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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邻里之间

邻里之间

居住新小区的人员越来越多了,左邻右舍的邻居分别来自不同的地方、都有着不同的职业、不同的年龄,汇聚在一起,成了新的邻居。

从居住了几代人的简陋平房一下子搬进高楼的电梯楼房,对于习惯了“东家说话西家听”的居民来说,开始还有些不习惯,总觉得从此告别了以往的邻里亲情,缺少了说话的人。这群不适应高楼生活,五花八门的各类人群,在各自的家里憋了一段时间后,实在感觉窒息,于是纷纷来到了小区公共场所,在石桌、石凳上开始了崭新的生活方式。反正就是习惯这种“朝夕相处”、“张家长李家短”的生活。

别看这个小小的聚散地,一年来,它一直是小区最热闹的地方。早晨天蒙蒙亮,上了点儿年纪的几个老哥们会不约而同地拿个茶杯、提个水壶,围在一起开始了新的一天,上至天文地理、下至家长里短的胡吹乱侃。不时还有住在底楼的老太太、小娃儿端个饭碗一大早出来也跟“话聊”。顽皮的小孩就在小区的庭院花草间嬉戏追逐着,后面肯定是爷爷奶奶或是外公外婆追着他们喂饭。

一会儿,上班的上班,读书的读书,留下的基本上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别看这些上了年纪的老人,个个都拥有热情和爱管闲事的嗜好。遇见陌生人进小区,总会“热情主动”询问“找哪个”然后给你指路。外人感觉热情,其实也是一种小区特有的“安保”。

谁买了小菜回来,一般都不会直接拿回家里择捡,而是放在石桌上,大家都会不自觉的围在一起帮着打理。特别是夏秋辣椒上市的季节,每天的上午每个桌子上总会堆满新鲜红艳的辣椒,总会有一大帮的人围着帮着剪理(一般四川人都要做辣椒酱)。那种景象,那种氛围给人一种忘不了亲情和谐的感觉。张家的电灯泡烧了,陈家的自来水管头有点漏水,黄家的热水器打不着火……所有问题都用不着请专业的师傅来修理,总有“毛遂自荐”的邻居来帮忙处理。

下午,这里几张石桌子上成了娱乐消遣的好去处。“斗地主”“小麻将”“长牌”“争上游”“拱猪”等娱乐项目应有尽有。为了占一个理想的桌子,有老太婆早早地吃了午饭,抢着守着自己看中的“好座位”。输赢很小,一毛、两毛五、五毛不等,但都格外认真,偶尔还会争的面红耳赤。无论盛夏还是寒冬,小区里这块“风水宝地”,总是不会冷清。不到这边聚聚吹上几句,总觉得当天的生活少了什么似的,小区里稍微有一丁点儿动静,不出十分钟一定会围满了人。不管是看热闹还是帮忙的,反正不会有袖手旁观之类的事情发生。

朱老头女儿在城里买了新房,非要他过去住,才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嚷嚷的背着衣服回到了小区,邻居们好奇的究其原因,他闷闷地诉说:“住在那里进屋跟进了牢房一样的难受,根本找不到一个说话的人。”最后撂下一句:“还是我们这边好!”

随着儿女们渐渐长大,结婚成家后,大部分纷纷迁移到高大上的小区,留下的大多是上了年纪的人,但这样有滋有味的生活,还是不断地继续着。

亲情、友情、邻里情在小区变得越发浓厚,虽然这里的绿化赶不上新别墅小区多样,环境赶不上新别墅优美,但这儿生活惯了比哪里都安逸和滋润……因为老人之间的那种邻里情,是儿女们永远也无法理解的。

插图/陈颖

 

作者简介

陈天洪,海军军士长退役,四川宜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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