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嘎嘣脆萝卜干

嘎嘣脆萝卜干

时光与爱共沉眠。时光将味道烙在我们的味蕾上，随生而生，永不磨灭。

“常州有一怪，萝卜干作下酒菜。”常州萝卜干精选常州西门外新闸出产的甜嫩实心红萝卜为原料，晒制而成。常州萝卜干，外形瓤状、色泽金黄、细嚼无渣、纤细脆嫩、咸甜适口、馨香诱人。且价廉物美，携带方便，它是江苏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萧山萝卜干因品质超群而名闻遐迩。其原料是当地的农家品种“一刀种”。“一刀种”是它的肉质和长度与农家菜刀相近，加工时刚好竖切一刀为两半而得名，具有肉质结实，质地致密，皮色全白、光滑，根毛稀少，干物质含量高且皮层厚实等适宜腌制的特性。萧山萝卜干曾经上过央视和里约奥运会。常州、萧山萝卜干名声在外，顶呱呱。它们不仅是人们佐餐的小菜，还可以作下酒及茶余饭后的消遣食品。

“本人也有一怪，萝卜干作下饭菜”。鄙人腌制的萝卜干，不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它可以和常州、萧山萝卜干“媲美”。鄙人的萝卜干，它是我自家小菜园种植的纯天然绿色食品，土地不施化肥，上的是菜籽饼和自制绿肥。萝卜品种：有“大红袍”“贼不偷”“心灵美”“清脆水果清萝卜”“常州白萝卜”“白玉珍珠萝卜”…… 每个品种都是萝卜中的“腕儿”。

我以这些萝卜为原料，经过洗净切条，太阳晾晒，再加入适量的盐、糖、生姜、大蒜、料酒、辣椒…… 多种风味别致的辅料，精心腌制而成。由于选料精良，再加采用我独创的腌制工艺，故“和风牌”萝卜干色、香、味俱全，红、白、青“荟萃”，吃起来咸而不朐，咸中微甜，香脆不辣，回味无穷，可谓是物有所值，捎带方便。它不仅是我家餐桌上的“开胃菜”，亦可作下酒及茶余饭后的消遣“点心”。如果你吃到正宗“和风牌”萝卜干，定让你回味无穷……

“和风牌”萝卜干色泽金黄，味道鲜美，香气浓郁，脆嫩爽口。它富含维生素 B、铁，久贮不变质，越陈香味越浓郁，还有消炎、防暑、开胃、降血脂、降血压、清热生津、止咳化痰、提神消乏等功效。

按百斤萝卜加盐三斤的比例，拌匀揉透，入缸。装缸时，放一层，踏一层，逐层压实。经过腌制一天，出缸晒一天，晚上入缸，第二天再晒。循环往复，三到四个太阳。洗净加佐料，白糖、料酒、醋、辣椒酱、味精、大蒜、生抽酱油、适量维C片（消除亚硝酸）。再拌匀揉透，装坛贮藏，密封坛口发酵，40天左右，香味扑鼻即可开坛食用。喜欢五香、八角、十三香的……可适当添加，我家先生对其有点“感冒”，甘愿“俯首称臣”的我，绝不会做挑战先生味蕾之事哦！

鄙人对自己腌制的萝卜干情有独钟，不仅因为它清脆香甜，价廉物美，四季皆宜，还因为它是我们困难时期的“救命菜”。况且还有“十月萝卜赛人参”一说哩！

小时候，我们家孩子多，家里又没有菜园田，母亲从街上买200多斤萝卜，我们姐妹分工合作，把萝卜缨子切下来（可腌制咸菜），然后把萝卜放进盆里，一个洗头遍，一个洗二遍，一个把“胖嘟嘟”或“高挑个”的萝卜像切西瓜那样，一切二，再二切四，边切边聊，谈笑风生，其乐融融。不知不觉在灯光下切一个晚上的萝卜，摊在芦柴帘上，俨然小山一座。次日，在秋天懒洋洋的太阳下翻晒，待晒三四个太阳后，萝卜块便缩成二头尖中间粗的小船儿形状。洗净、风吹干，“请”出大坛，坛擦洗吹干后，把晒过太阳的萝卜干半成品，放在不锈钢盆里，用熬制好的五香水、味精、白糖、料酒等充分搅拌，装坛，用棍子在坛子里使劲地捣，再装，再捣，直至把坛子满上。用干净塑料纸把坛口封紧，40天左右，母亲腌制的萝卜干那特有的香味便弥漫整个院落。“妈妈牌”萝卜干是我们那个时代饭桌上的“主打菜”，也是我们茶余饭后仍感饥肠辘辘肚子的“填充食”。它虽是口里的“常客”，但我们吃而不腻，百吃不厌。后来随着生活水平提高，腌制品不被人们看好，萝卜干被熟食小菜代替，它逐渐退出历史舞台，成为我们饭桌上的“非主流”。母亲也因为久居南京不方便腌制，和萝卜干腌制一事已“拜拜”近20余年。

如今的大鱼大肉，吃出了好多“富贵病”：高血压、高血脂、高血糖……。所以我更加怀念妈妈的味道，想吃从前饭桌上的“妈妈牌”萝卜干。于是我“重操母亲旧业”，接过母亲腌制萝卜干的“重任”。一是我腌制方便，因为我家里缸、坛、桶、盆一应俱全；庭院外还有菜园。我利用业余时间，种植各种纯天然绿色蔬菜：萝卜、青菜、葱、蒜、莴苣、空心菜……琳琅满目。每到霜降后，我就开始筹备腌制“和风牌”萝卜干。开始母亲还担心再也吃不到家乡的萝卜干了呢，哪曾料想到，她“无师自通”“自学成才”的“能干”女儿，也照常有模有样的把萝卜干腌制得色泽金黄，皮嫩肉脆，甘香味美，让她垂涎欲滴，帮她解了味蕾上的乡愁。

我把腌制好的萝卜干，带到南京让母亲品尝，她一个劲地夸赞：“不错，口味非常好。能‘出师’了！”我自吹自擂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吧！妈妈调侃道：“胜于蓝，胜于蓝。”每当我“玉体”欠佳，没什么胃口时，我肯定会拿出我的杀饭菜萝卜干，放在嘴里一咬，香味立刻充满口腔的每一个角落，胃口大开。我把萝卜干当做饕餮大餐，比吃那山珍海味还陶醉，是独一无二的味觉享受！这盘色香味俱全的萝卜干，你能抗拒？虽然常州、萧山萝卜干走向国际，鄙人“大言不惭”地告诉你，“和风牌”萝卜干可以和它“相提并论”，哈哈哈……笑死人不偿命！

“吃着萝卜喝着茶，气得大夫满街爬”。今天，我先生出差，我一人在家，懒得做饭，我在一边看书，一边喝茶就萝卜干，再啃个苹果，对付一顿。“嘘……！”小点声，先生知道又把我骂得“狗血喷头”。“懒死了，离开一步，饭都不好好吃……”。但我自得其乐，这正应了汪曾祺先生那句话:“喝清茶，嚼咸支卜，看周作人的文章，很配称”。汪老先生说上海老城隍庙里最便宜的零食就是甜支卜和咸支卜，这两种“支卜”是上海用萝卜丝做的一种零食，不知道才女张爱玲有没有一边喝茶，一边看书，一边支卜过？我现在却是一边喝茶一边看书，嚼“和风牌”萝卜干。书、茶、萝卜干、苹果“邂逅”，用汪先生的话是“很配称”，而所读的书却不是周作人先生的，我是在读全国明清古道散文大赛获奖作品集——《故道风雅颂》，一边读一边继续清茶萝卜干，小日子舒服的赛神仙。

还有雨天不出门，喝茶、读书爬格子，终究也是要吃一点东西的，除了吃一点面包、锅巴、饼干外，“和风牌”萝卜干不可或缺，其味道之好，鄙人认为在超市的榨菜之上。鄙人超喜欢“和风牌”自制萝卜干，吃起来嘎嘣脆，超爽口。

周作人先生觉得“我想假设天天能够吃饱玉米面和白薯，加上萝卜干几片，已经很可满足。”鄙人深有同感。

　令人欣喜的是，一度不被看好的腌制品萝卜干，近来科学家还研究发现它含胆碱物质，有利于减肥，它含有的一种叫糖化酶能分解食物中的淀粉等成分，能促进人体对营养物质的消化吸收，又能把致癌的亚硝胺分解掉。Oh，my God（我的上帝），这下我再怎么饕餮萝卜干也不怕致癌要了小命了。

林语堂先生曾说：“爱一个人，从他肚子起。”我爱我的家人和自己。我把爱落在碗里，落在“萝卜干”上……

插图/网络

 

作 家 简 介

于和风，江苏省新四军研究会会员、江苏省瞿秋白研究会会员。先后在《中国建设报》《中国城市报》《铁军》《苏皖边区研究》《人民网》《人民政坛网》《中华孝德网》《盐阜大众报》《盐城晚报》等报纸杂志和网站发表散文、随笔等文章百余篇，并在全国省市县征文中获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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