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床听歌,无意当中选了一个独白的专辑,第一首是张国荣的《我的恋爱史》,初初听起来觉得有趣好玩,再听下去,他说起一个小小的细节:我有个小迷信,每年3-5月,我的状态总是晕晕乎乎的,总会发生一些糟糕的事情。
这个似乎跟恋爱不搭边的小细节,却让人立刻想起,他的死不也是在3-5月之间的4月1日吗?这个看似没有联系的巧合,用阴谋论说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自杀,用宿命论来说是冥冥当中的注定,用精神分析来说是潜意识的牵引。
我们无从追溯为什么张国荣每年的3-5月状态都不好,从大的环境来看,3-5月是春天,万物复苏的季节,也是抑郁症复发的高峰时期。或许,那个小小的细节其实早已在提示,张国荣从小就遭受抑郁症的困扰。
张国荣的父母是做洋服生意的,在香港开了一家洋服店,当时很多国外的名人都找他们家定制服装,生意应该很不错,物质方面是不缺乏的。家里有十个小孩,张国荣是最小的一个。照理说,家庭物质条件很好,又是最小的一个,应该受尽百般恩宠,在蜜罐里长大才对。然而,实际情况是,父母因为工作繁忙,很少陪伴他们,只是偶尔在有空的时候才回家看看。所以他说:“我的童年都不是和爸妈在一起住的”,“我跟爸爸都不熟”。因为爸妈无暇顾及家里,所以他无比渴求家庭的温暖和关怀。小时候的张国荣觉得被爸爸妈妈打是一件特别好的事情,但是他连被打的机会都没有。父母只有在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会在家里和兄妹几个好好相处,但是那时,要走亲访友,所以陪伴的质量又会大打则扣。有一次,张爸喝醉了,在家里睡了一天多,那是张国荣和爸爸相处的最长的一段时间,36个小时。而妈妈呢?则完全没有耐性聆听他说话,很久以来,张国荣和妈妈连一句心里话也无法交流。很多年以后,张妈妈也意识到当年的做法欠妥,但是却再也无法弥补张国荣童年的缺憾。
家里变成一个独属于他们姐弟几个居住生活,父母偶尔过来看看的住所。但是即便没有父母,按理说姐弟几个也应该很热闹。如果张国荣能和哥哥姐姐们开心地打成一片也好,但偏偏他不仅没有,反而更孤独。兄长和姐姐们,有的因为年龄相近,有话聊,而走的比较近,有的因为兴趣相投,而玩在一起,但是张国荣因为和他们巨大的年龄差,而无法亲密靠近。他最小的八哥也年长他八岁。
“小时候很寂寞,我是不爱吵闹,没有声音的小朋友,任何人来我家,你在厅,我在房,你完全不知道我的存在,婴孩时期已经是这样。”张国荣说。
回首童年,“没有什么值得我去记忆,没有什么值得我去留恋。”张国荣用这样的话作了总结。
所以,即便拥有健全的父母,优越的物质生活,以及众多热闹的兄弟姐妹,但是因为缺乏来自父母的关爱,所以张国荣还是抑郁了。后来即便获得了巨大成功,并且拥有唐生的爱和陪伴,张国荣也还是没能走出抑郁。
娱乐圈的明星们都说张国荣是个好人,喜欢帮助别人,可是即便帮助了那么多人,还是没能帮助到自己。
有个媒体人在张国荣死前的五个月去采访他,发现他“手抖得很厉害,脾气暴躁,反胃,呕吐”等,这样痛苦的状态终于让他再也无法忍受,最终选择了自我毁灭。
所以,是阴谋,是宿命,还是困扰已久的潜意识牵引?张国荣在每年的3-5月之间的抑郁症最严重,即便他不在2003年的4月1日自杀,恐怕也会在未来的某一个年份的3-5月自我了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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