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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贺享道作者文君为高校讲座

2017年1128日,享道作者文君应邀前往泸州市职业技术学校,进行了一场《逆境是一条涅槃之路》的专题分享活动。文君以自身所遭遇的苦难和最终走上文学之路的经历给数百名学生现身演讲:身在逆境并不可怕,只要努力、坚持,就会有所收获,声情并茂的分享令师生们为之动容。随后,文君为来自西藏的37名(9+3)同学赠送了新书《迁徙的红柳》。文君励志而感人的事例令在场的同学们非常感动,纷纷购买作者亲笔签名新书以作学习留念。


以下是讲座内容。

逆境是一条涅槃之路

尊敬的老师、同学们:下午好!

今天有幸在这里与各位老师和同学们相聚,首先要感谢温江燎原职业技术学校领导的关怀和支持,感谢9+3领导和专干老师们的辛苦付出。当然,更要感谢文学这个媒介,因为文学,我才有了走进校园,与同学们一起分享我在逆境中与文学相伴而行的机会。

我是因父母当年建设若尔盖而降生在高原上的藏二代,也有人称我们是安多汉人。我们除了自身的血缘和姓氏是汉家的,生活习俗、兴趣爱好、性格性情都与本地的安多藏胞无二,因为特殊的地理环境和民族文化的浸润,我们的骨子里也植入了藏家一样坚韧、顽强、不屈的品质。

我一直认为,拥有这样品质的人,是不会轻易被逆境打垮的。下面我讲一讲我自身的经历。

1989年130日,我生下女儿三个月时,遭遇了一场惨烈的车祸。这场车祸导致我颅内多处骨折,中枢神经、视神经、外展神经等七八对神经严重受损,当时七窍流血、生命垂危,医生将我从死神手里抢救过来后,我已不会吃饭,不会行走,说话含混不清,思维混乱,记忆缺失。

受伤二十多天的时候,我还有过一次与死神接触的经历。当时自己就像是被什么架空了一样,朝一个漆黑深不见底的地方飞去,那时女儿刚三个月,我满脑子都是女儿,我死命地大叫:“我要给孩子喂奶,我要给孩子喂奶。”我拼命挣扎,终于从拽住我的死神手里挣脱出来。醒来时,医生正在我胸口上使劲挤压,说是已经没有了心跳,没有了血压,瞳孔全部扩散了。

那次真的是死里逃生。两个月后我脱离了危险期,当时若尔盖的医疗条件非常有限,只好转入成都脑外伤急救中心治疗。在成都整整住了一年,经过针灸、理疗、康复,学会了吃饭、说话、走路,然后带着右眼失明、左耳失聪和严重的脑外伤后遗症回到若尔盖。

三千五百米的雪域高原生活极其艰苦,因为当时转院医院没有开转院证,单位说所有的费用必须自己解决,那时候我家每月的收入才100多元,我一年花费的几万元医药费全部都是四处借来的,我不光要承受病痛的折磨,养育孩子,还要偿还巨大的债务,真是举步维艰啊。最想不到的是,这个时候,我所在的单位一纸裁员通知,六千多元买断了我二十多年工龄,我再次跌入生命的低谷。

值得庆幸的是,我遇见了一位有责任有担当的丈夫。我生病的那些年,他不离不弃支撑着这个家,以至于工作和生活的重压过早地压垮了他的身体。他患上了脂肪肝、糖尿病、非结核分子杆菌。

人间最大的苦难就这样再次降临到我的头上。医生说我丈夫最多只能活三年。我们不相信,两人拖着虚弱的身体四处求医:川医、省医、以及大大小小的专科医院,一遍遍去咨询检查。我甚至找到很多和医院有联系的朋友,请他们帮忙联系会诊,以求治疗这种罕见的病症。

我们自己也没放过任何一个探听到的消息。一旦听说哪里有民间医生,或者老中医能治疗绝症,不管多远,都急急忙忙赶过去。朋友还从青海买来过藏药。其实这些都是实验性的治疗。因为这种病全国只有178例,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治疗这个病的药。

随着时间的推移,丈夫的身体越来越虚弱,直到后来,走上几步路都喘不过气来。记得有一次排队就诊,已经骨瘦如柴的丈夫痛的无法坐在冰冷的铝合金椅子上,我便让他坐在我的怀里,像抱小孩一样抱着他,以至于旁边值班的小护士都不忍看下去了,含着泪走到前面,向排在前面的病人央求:你们能不能让他们先进去看看啊?

那些年,我们绝望地挣扎在生死线上,一步步朝死亡走去。看着丈夫在病痛里挣扎却无法替代他半分,我的心像被撕裂一般疼痛。在照顾他之余,我把整个情绪都发泄到文字上。因为自己从小喜欢文学,时常以日记的形式记录心情,而这个时候在网络论坛里正好遇见了一帮热爱写作的朋友,我们自发地汇集在一起进行文学探索。更幸运的是这个时候我遇见了一位良师任晋渝,在他的指点下,我开始把对生老病死的领悟,对人生美好的憧憬,对爱恨情仇的释然一点一滴用文字记录下来。

看过我文章的人都知道我和丈夫有一个“相约六十去看海”的约定,我们一直把这个约定当作支撑我们活下去的信念,相约无论遭遇什么样的劫难,都不许失言。20095月,丈夫因腹痛被紧急送进医院急救,我悲伤地拉住他的手不放,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中的丈夫艰难地说:“不要哭,我不会死,六十岁我陪你去看海……”

我们夫妻就这样与病魔抗争,打破了医生的预言,走过了六年。只是上苍不公啊,2010年1116日,我们六十岁的大海还是搁浅了,病魔最终夺走了他47岁年轻的生命。

丈夫去世的时候,女儿刚满二十二岁,才从学校毕业出来。当年由于在高原上生活,家里遭遇了这么多的劫难,女儿跟我们转辗各地,学习受到了很大的影响,以至后来只得放弃高考,直接到绵阳水电校读三加二,也就是三年中专加两年大专。由于基础太差,学习跟不上,女儿天天泡在网吧打网游。有次放假一个星期还不见人回家,她爸爸拖着病体去寻找,寻遍学校四周可能出入的场合,最后才在镇上的网吧找到。

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正是叛逆时期,父母说什么话都当耳边风,女儿逃学、旷课、打网游,让我们非常伤心,那时候为了筹钱治病,给女儿筹学费,我孤身一人到成都打工,白天在公司上班,晚上就在办公室打地铺。女儿十八岁生日那天,劳累了一天的我伏在电脑前,用一根手指敲击键盘,写下一封致女儿十八岁生日的信《与女书》(这篇文章收录在《藏地女人书》里),我将父母对她的爱和期望都写在了那封信里,当我把这封信发到她QQ上时,她正和几个小伙伴在网吧里厮杀的昏天黑地。当她读完这封信后当即扑在电脑前失声痛哭。

五年的学业结束了。可她爸爸的生命也走到了尽头。这个时候,我们家已经没有任何收入,还得偿还治病时借下的巨大债务,家里八十多岁的老母亲也和我们住在一起,女儿只好出去打工。没多久,多病的老母亲双目失明,女儿也结婚生了孩子。由于女儿女婿在外地上班,我只好将小外孙女带在身边。白天,照顾老人和小外孙女,晚上,等她们睡下后便开始写作。

由于精力透支过度,我的身体也极度虚弱:高血压、胆囊炎、心肌缺血,还有脑外伤后遗症,车祸时受伤的眼睛,右眼已经看不见任何东西了,左眼做过两次手术,长期处于干涩之中,每次写上一两千字就会感觉模糊不清。

这一切对于我来说,根本无法阻止我的坚持。因为我坚信:上帝只援救自救的人。作为一个家庭妇女,在文学这条路上行进是非常艰难的。我很羡慕你们这些孩子,有条件坐在窗明几净的教室里系统地读书,无论从理论还是到实践,都有绝好的条件。而我学习写作的那些年,完全是靠挤时间,忙里偷闲进行的。

记得当时在成都打工,因为做的是库管,白日里进货、出货已经相当劳累,晚上还要坐在电脑前坚持把每天的经历和感悟记下来,这是一个很好的练笔过程。那些年写下的日志,都成了后来的素材。特别是在医院里照顾丈夫的时候,由于常常陪伴到深夜,没办法进行长篇文字的写作,我就练习诗歌创作,因为诗歌字数少,随时随地都可以进行。再后来,带着小孙女的时候,每次灵感来了,那怕孩子背在背上,我也一样马上伏案写作。

十年时间,我写下了三千多首诗歌和两百多篇散文,汇集成了《跌落云间的羽毛》《藏地女人书》《天上的风》《迁徙的红柳》和即将出版的《麦子的城堡》,它们是我这十年努力坚持的结果。

如今,我在全国上百家的报刊杂志上发表了近千首作品,许多作品在各种征文中获奖。特别是今年在上海市作协举办的全国大型征文活动中,从十多个国家,7600多份作品里斩获头奖,足以证明:身在逆境并不可怕,只要努力、坚持,就会有所收获。

女儿说:妈妈遭遇了那么大的苦难都没有放弃过自己的追求,我这么年轻,只要用心去做,也一样会成功的。女儿前年进入了中国平安公司,两年时间,已经组建起一个三十多人的团队,成为本行业的精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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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out the Author

文君,本名韩文琴,四川省阿坝藏羌自治州若尔盖县人,现居都江堰市。在全国近百家官民刊上发表诗文八百余首(篇),作品收入多种选本,在全国各类诗文大赛中获奖二十余次,著有诗集《跌落云间的羽毛》《天上的风》,散文集《藏地女人书》。系中国诗歌学会会员、四川省作家协会会员、四川省散文家学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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