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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糗事

  

文 | 小石头

少年人活泼好动,贪玩调皮,这些“优点”集于一身,往往闹出不少糗事,不惑之年再回忆,眼前浮现或深或浅的一段人生痕迹,灿然一笑,值得玩味!

夏日的空气是凝重的,树叶纹丝不动,没有一丝风,狗伸着舌头在喘粗气,蝉鸣声扯破喉咙,仿若向闷热的夏天进行抗议。乡村的傍晚单调无味,除却数天空的星星,连收音机里播音员也向听众说再见了。

困意袭来,年幼的我早已酣然入眠,而带我玩耍的五叔也鼾声大作,一张小竹床,承载了我们迥异的梦境。哗啦啦一阵急促的水声,五叔翻身侧卧,依然沉浸于梦境的甜蜜,大概是白天劳作的辛苦,让他过于疲惫,即使天空雨水淋漓他也丝毫没察觉。

清晨的阳光照射着这个宁静的乡村,微微凉意唤醒了五叔的好梦,睁开眼,才发觉床头一片湿漉漉的,揉揉惺忪睡眼,周遭地面干燥无水,左右寻找,也没发现下雨的迹象,莫名的其妙涌上他心头。推醒睡梦中的我,问我是不是昨天晚上撒尿了,我一脸懵圈,揉揉眼睛,什么也回忆不起来。



自此晚睡,五叔再不和我“同床共寝”,唯恐那泡莫名的“雨水”又浇到他脑袋上,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事后,每每琢磨此事,我都有点莫名的难堪。时至今日,那句道歉的话语挂在嘴边也说不出来,只是再见五叔时,脸上依旧有点发烫。

村头有条小河,酷热难耐的夏日,这条不深的小河是孩童们玩耍的天堂,它自然、淳朴,任由我们在里面狗刨游泳、嬉戏玩耍。然而,这条河也是有些人家的伤心地,皆源于取沙人对河滩肆意挖掘后留下的深坑,吞噬了几条鲜活的生命。

每每我们下午放学,成了家人最揪心的时刻。村头,时不常会听到大人急促的唤儿声,或看到一个孩童被大人揪耳朵拽回家的场景,抑或是孩童前头跑,后面跟一个手持荆条匆匆追赶的爹或娘的身影。

挨打的滋味虽不好受,但夏日河水对孩童的吸引魔力十足。悄悄把书包从栅栏编的围墙塞进家,跟随小伙伴蹑手蹑脚奔向小河,脱去短衣短裤,扑通一声跃入河水,汩汩凉意冒上来,击水戏耍,笑声乍起,瞬时忘了爹娘的叮嘱。



会扎猛子的早已游过河对岸,洋洋自得的模样让人羡慕,仅会狗刨的我也把脑袋扎进水中自得其乐。水面被阳光晒得很温暖,而水下却是凉爽惬意,玩耍时得意忘形,就没有了时间概念。待一声唤儿声在远处响起,才发觉太阳西斜,落日的余晖笼罩大地。

大伙一哄而散,顺手抓起衣衫四散奔跑,而我的衣裤不翼而飞,着急忙慌中大声疾呼,有一家伙随手甩过来一件衣衫,待我接时,不慎落入水中,随着旋涡瞬时沉入水底,连找根柴草打捞的时间都没有。赤条条的我呆立河边,脑门上的汗滴答而下,看着越来越近的大人的身影,只得落单“逃窜”,奔向青纱帐中躲避。

夕阳沉入暮色,焦灼难耐而又孤单的我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地步,赤条条回家,让我难堪的同时也得挨一顿暴揍。左右为难之际,触到了脚边的草丛,急中生智,赶紧拔草打捆,这些对乡下的孩童是举手之劳。不一会儿,一捆草被打好了,故意把草捆两端拉蓬松,然后抱着草捆悄声回到家中,沿途神经紧绷,丝毫没有草扎身疼的感觉。



爹未归,娘在灶台昏黄的灯光下忙活晚饭,而阿黄对我的欢叫让我感觉聒噪。把草捆放在廊檐下,急匆匆奔回屋找一套短袖套在身上,遮蔽住裸露的身体,才我让长喘一口气,忐忑的心神才稍稍稳定。

时至今日,不翼而飞的衣裤的颜色早已忘记,但曾经赤裸身体跑回家的那段路程的“艰辛和煎熬”依旧让我难忘。

少年糗事,有些早已湮灭,有些回忆时却历历在目,犹如点点繁星,铺陈在五色杂糅的人生之路,鲜活如初!

本文作者小石头授权印象黄陂发布
关于作者 小石头,文学爱好者,闲暇之余喜欢码放文字,享受写作的快乐。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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