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蕊香甜蜂蝶采
古今槐歌盼郎来
周末傍晚,早早吃过晚饭,身披万道霞光,信步河畔长堤,走着走着嗅到了一丝丝香甜味,香而不浓稠,不热烈,但持久。我追寻着醉人的芳香源,哦——原来是杨柳岸里,还夹杂着许多槐树,槐花开了,正飘着淡淡的香气,沁人心脾。
这时我陶醉了,好像同时飘来了儿时的童趣,飘来了少年的快乐,飘来了母亲唤儿的声音,飘来了古老的歌谣乡韵。
图:朱兴安
槐花飘香了,儿时小伙伴们,可欢闹了。把槐花一串串地摘下来,用作“过家家”的材料。还用线把槐花挂起来做“家”的彩门,用槐花做饭菜请“客”。那时,尽管没有幼儿园,但小伙伴们在玩中“创造性”得到了启迪,在玩中,学到了生活的知识,也乐在其中。
白天玩了槐花,直到晚上还意犹未尽,还缠着妈妈讲故事、唱童谣,妈妈又给我唱有关槐树的童谣:
图:朱兴安
老槐树,槐对槐,
槐树底下搭戏台。
梁山伯,祝英台,
你先去,我后来。
白娘子,找许仙,
报恩来……
槐树娘,槐树娘,
你长粗来我长长。
我长长了接媳妇,
你长粗了做大梁。
……
听着,念着,嗅着院子外飘来槐花淡淡的香气,慢慢地进入了梦乡。这些古老的儿歌,至今还记忆犹新。
图:朱兴安
槐花飘香了,少年时(计划经济年代)花香不仅刺激着鼻,但还刺激着咕咕叫的胃。当时上学放学路上,只要见到槐花,就抢着摘下往口里塞。
当时槐花那股香甜味,是十分诱人的。还有几个小师妹,也很馋呀。当时尽管自己肚子咕咕叫,但那种与生俱来在女生面前充大男子汉的样儿(现在叫范儿吧?)就自然而然地显露出来。
槐树上有刺也不怕,抢着爬树,摘下槐花,献给小师妹们,当她们也享受到槐花的美味时,那种凯旋后的英雄气概就油然而生,觉得披荆斩棘也值!
图:朱兴安
槐花飘香了,在那个吃是第一位的年代,未吃过的东西,都要吃着试试,吃过的东西,怎么能放过呢?当时槐花盛开,是一次野味的丰收。
记得母亲把槐花摘下来,去掉茎叶,用热水泡泡,然后和在面粉或米粉中做成槐花饼,槐花饼比起其它野菜饼好吃多了,香甜香甜的。
母亲做饼烤饼时,怕我饿得慌,饼刚熟,母亲就站在门口,大声呼唤着我的乳名,喊我回家吃饭,多少年过去了,耳边还时常萦绕着我母亲呼唤儿吃饭的声音。
李金宵:槐花粑
槐花飘香了,时代不同了。如今槐树下又有另样的风景。槐树下年纪大的人,偶尔摘下几瓣槐花嗅嗅,放入口中嚼嚼,他们是在回味儿时的生活。
年轻的夫妻带着小孩散步,见有大人摘槐花吃,那小孩也要。小夫妻不给,说家里有香蕉、苹果,那不能吃,吃了会拉肚子的。这时我想,长期这样下去,子孙们的野外生存能力恐怕为零呀。
图:朱兴安
槐花飘香了,时代不同了。槐树下,你看大姑娘小伙子们,也来浪漫一把。纷纷拿出手机到槐树下自拍,他们大概认为这样拍照有花前月下的感觉,有嫦娥会吴刚的意境吧?
他们还有的来到较矮的槐树枝丫的花丛下,男女披戴着槐花,照了一张又一张,听说戴白色槐花有天长地久、白头偕老之美好寓意。哦,槐花还能寓意爱情,这使我想起一首古老的民歌:
高高山上一棵槐,
手攀枝条望郎来。
娘问女儿望什么,
我望槐花几时开。
它委婉含蓄地表现了少女对情郎的一往情深。
图:朱兴安
槐花又飘香了,村前屋后,堤上路上,到处都是一片银白,像一朵朵白云。飘在天上,让人仰望它,飘在心头,让人低头想它!
本文作者朱兴安授权印象黄陂发布
关于作者 朱兴安,黄陂区蔡店中学退休教师,六十有五。为吾不得老年痴呆症,经常舞文弄墨,写点新诗,写点文章,向区内的文艺杂志投投稿,除自我欣赏外,也想愉悦一下别人。近年写了一些关于蔡店乡土风情系列,比如《蔡店的米酒》《蔡店的肉糕》《蔡店的糍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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