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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镇东苗冲:寻访五百年前的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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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镇市红枫湖镇大冲村,有一地名叫“东苗冲”。东苗冲坐落在景色秀丽的红枫湖畔,分上、下两寨,两寨相距500余米。东苗冲上寨后山二屯岩,有500年前的苗王台遗址。

现清镇城西南贵黄公路5公里处,有一“虎山彝寨”的寨门。进入寨门后,跃入眼帘的是美丽的虎山彝寨,寨与湖水相连,依山傍水,仿佛寨在湖中,湖在寨中一样,这就是东苗冲下寨。沿着公路往大冲村方向,前行500米便是东苗冲上寨。上寨与下寨,统一的建筑模式,房屋错落有致,是清镇市美丽乡村规划建设的典范之一。

现在的东苗冲上、下寨,居住的多为汉族和彝族,苗族人不到十户,主要居住在上寨。居住在上寨的苗族操黔东方言中部土语,自称“泡”,他称“须须苗”或“黑苗”。苗族姓氏以吴姓、潘姓为主。在十多年前,笔者作为政协委员,参与清镇市政协文史委组织的文物古迹调查。领题到东苗冲调查“苗王台”、“玉皇阁”等历史文物古籍。后形成《东苗冲.玉皇阁.苗王台》文史资料,收录在《清镇市文史资料》(第十四期)中。后来,清镇市苗学研究会编撰《红枫湖畔的苗家》(续集)时,这篇资料收集了东苗冲和苗王台的基本情况,也作为苗族历史文化和文物古籍资料收录在本书中。当时的《东苗冲.玉皇阁.苗王台》,只对一些文物古籍进行资料整理,没有对东苗冲的历史文化进行研究。例如:对在群众中传唱的“东苗卡口十八寨,苗王住在二屯岩”,“东苗十八寨,寨寨十八家”等历史,没有对这些资料进行挖掘整理和研究,历史上东苗冲的情况是怎么样?这也是东苗冲的一个迷。

从群众传颂的“东苗卡口十八寨,苗王住在二屯岩”和“东苗十八寨,寨寨十八家”中,让我们知道东苗冲曾经是一个战争年代的关卡要益,是苗王统领的十八个苗族寨子,约300余户,数千苗族人口居住。对东苗冲过去的历史,没有文字记载。只有苗王台在民国《清镇县志稿》(卷十二·杂记·古籍)中的一点记载:“苗王营垒,在城西南二十五里二屯岩上,故址犹存”。在东苗冲上寨后山的二屯岩上,是苗王台遗址,遗址原地如今还残留不少砖头、瓦砾和部分基石。这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难怪苗王在这里建造营垒,以防御敌人的进攻。在这里,我们不禁要问:苗王何许人也?为什么要筑苗王台?这事发生在什么年代?

带着诸多的疑问,甚至有一种急于揭开东苗冲神秘面纱的冲动,搜集网络资料、查阅志书纲要,对东苗冲的记载寥寥无几。对于东苗冲的苗王营垒,只有民国《清镇县志稿》(卷十二·杂记·古籍)记载,“明用兵征讨九年始克”。由此推算,苗王台始建于明朝中期,距今大约有500多年的历史。苗族是一个灾难深重的民族,在苗族历史上,由于长期遭受封建统治者的压迫,剥削和屠杀,苗族人民不堪忍受而进行无数次的反抗斗争,仅明代的斗争就有百余次。然而,东苗冲的苗王台遗迹,便是明朝中期的一次苗族人民与封建统治者反抗斗争的历史印证。

据历史资料记载,朱元章建立明朝后,培植新贵族地主势力,如正统十三年到景泰二年(公元1448—1451年)贵州各族人民起义,明朝动用了二十多万大军镇压,历时三年,苗族是这次斗争的主力。嘉靖十七年至三十年(公元1538—1551年)龙许保领导的黔东北和湘西的苗族起义,长达十四年之久,先后抗击明年十六万之众。尤其是明朝的中后期,政治腐败,宦官擅权,土地集中,各族人民所受压迫加重。明统治者还不断派兵对西南和其它少数民族地区征讨清剿,至使农民起义风起云涌,苗民的反抗斗争更加频繁,规模也越来越大。自宣德五年(1430年)至崇祯十七年(1644年)间的200余年间,仅大规模的苗民起义竞达三百余起,覆盖了湖南西南地区和贵州省大部分地区,东苗冲的苗王台建筑者也就是苗族起义军其中的一支队伍。

《清镇县志稿》(卷七·记事)“水西之乱”中记载:“景泰元年(1450年),水西阿忽等六族助苗贼为乱,侯琎分兵攻之,……,七月,琎擒苗贼王阿同以献。”这里提到的苗王“阿同”,是不是东苗冲苗王台的建造者?很难说。但是,“东苗卡口十八寨,苗王住在二屯岩”,这说明苗王台的建造,是用于指挥战斗,是苗族首领指挥苗族起义队伍抗击封建统治者的地方。“东苗十八寨,寨寨十八家”,这是人们对这支苗族队伍的描述。“明用兵征讨九年始克”也说明,明朝统治者围剿东苗冲长达九年。在明朝景泰、天顺年间大规模的苗族起义中,苗族义军首领“阿保”在威清卫(现在的清镇)一带活动,率领苗族义军在这里建造营垒,借助险要的地理位置,抵抗明朝封建统治者的九年才被攻破,而且“景泰时镇国将军魏政激战阵亡于此”(《清镇县志稿》卷十二·杂记·古籍)。对于东苗冲苗王台的苗王,是“阿同”还是“阿保”我们无法考证。

另外,对于“东苗十八寨”的十八寨说法不一。有人认为是:对门寨、大坝头、小寨、瓦厂土、上寨、下寨、场坝、龙滩、大竹山、冲头、花园等18个苗族村寨;有人认为是:高二田、茶花哨、葡花柿、毛家井、二龙抢宝、枫香树、关口寨、新街、对门寨、大坡头等18个苗寨。但笔者认为:“东苗十八寨,寨寨十八家”,有可能是当时起义的军队编制,相当于明朝时期军队的“屯田戌守”。明朝初期,明统治者修建驿道,在主要交通要道上建卫、所、屯、堡、哨等,以防叛乱。那时苗族居住的地方,应该是交通闭塞的深山老林。当时的东苗冲,就在崇山峻岭之中。除了前面一条小路进山外,左右、后方都是悬崖峭壁,荆棘丛生。山上视野开阔,方圆几十里内一目了然,尽收眼底。当我们站在东苗冲二屯岩的苗王台遗址上,看着远近起伏的山峦,不仅让人思绪万千,仿佛500多年前苗王带领苗族同胞抗击明朝军队围剿的战场就在眼前。

500多年前的“东苗十八寨”,有可能是寨子,也有可能是苗族义军驻扎守卫的地方,后来也有可能形成寨子。当时的“十八寨”驻守的范围上到新桥,下至三屯。在这方圆几十里的范围内,有寨子无数个,究仅那个寨子属于“十八寨”,就不得而知了。但是,东苗冲上、下寨一定是“十八寨”之首。东苗冲,可以说是一个历史悠久而又带有传奇色彩的地方。东苗冲的神奇,还有一个美丽的传说。传说的故事名叫《望夫洞苗女望夫》。

相传在很久以前,苗寨里有一对青年男女,男的叫阿东,女的叫阿妙,两人情深义笃,相亲相爱。后来,阿妙被苗王相中,抢去成亲。阿妙宁死不从,日夜盼望阿东来解救。在一个雷雨交加的晚上,阿东潜入王宫,救出阿妙,躲藏在山洞内。苗王派人抓走了双方的亲人,用酷刑逼死了他们。阿东阿妙得知消息,悲愤至极。深夜,阿东手提佩刀,带上弓箭走出了山洞,再也没有回来。从此,阿妙就站在洞口盼望着丈夫归来。如今,在东苗冲上寨北面的山腰上,有一个山洞,洞口有一钟乳石,远远望去犹如一苗族少妇,身着苗装,长发披肩,凝视远方,盼望着丈夫的归来。

根据这个传说故事,应该说明朝以前苗族的先祖就在这里居住了。这个美丽的传说同时折射出苗族先民苦难而悲壮的历程,让人感到东苗冲过去的神秘所在。就东苗冲的地名而言,这应该是一个苗族寨子的名字。过去的东苗冲有“住在东边的苗族”和“住在洞中的苗族”的意思,这就是东苗冲神秘与神奇的地方。对于东苗冲的来历,有人叫它“东苗冲”,又有人叫它“洞苗冲”。究竟叫“东苗冲”还是叫“洞苗冲”,其说法不一。但不管叫“东苗冲”还是叫“洞苗冲”,这绝对是与苗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东”与“洞”两字谐音,传说过去苗族住山洞,故叫又“洞苗冲”。叫“东苗冲”,又是因为苗族的先民在这里住过,后来被迫向西迁徙,所以称“东苗冲”。

东苗冲的神秘与神奇,除了悠久的历史和美丽的传说外。在东苗冲上寨的寨后,有“玉皇阁”的遗址。玉皇阁,始建于清朝雍正二年(1724年),距今已有280年的历史。是寨中一彭姓汉族富户所建的庙宇。据清镇县1991年编纂的《清镇县志》载,玉皇阁“有正殿和两厢房。正殿两旁分别立有‘合族小引碑’和‘庙产碑’各一通,分别为咸丰十年和雍正二年遗物,现左厢房已毁。”碑文记载的是彭氏家族族规及庙产事宜,两块石碑压在村民刘明友家的厨房下,无法看到石碑上记载的内容。玉皇阁仅存部分基石。殿前是村民刘明友家居住,右则是其厨房,左则还有地基基石,是彭氏家族的屋基,距地基两三米处是一座碉堡,碉堡残留大部分,炮口明显,坚固无比,门洞入口还在。“玉皇阁”,反映了东苗冲历史发展过程的一个时期。明朝景泰、天顺年间的苗族起义失败后,东苗冲的苗族先民就离开了自己的家乡,继续往西迁徙。这时,汉族、彝族人进入东苗冲居住。现在形成了汉族、彝族、苗族同胞共同居住的村寨。

如今,东苗冲的神秘与神奇,在东苗冲的沧桑岁月中,已经成为历史的过去。未来的东苗冲,令人更加的神往。人们都知道,上世纪70年代以前的东苗冲,是在红枫湖水的环绕之中,三面环水,交通闭塞,当时群众的生产生活十分艰苦。良田好土被淹没于湖底下,山上的土地贫瘠,是典型吃粮靠“救济反销”的地方。80年代初,政府在红枫湖上架通了花渔洞大桥,天堑变通途,把距县城10多公里的路程缩短到5公里。90年代初,第二座花渔洞大桥又在红枫湖上架起来,贵黄高等级公路从后山经过,东苗冲上下寨开始“热闹”了。两千年后第三座花渔洞大桥又横跨东西,让这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东苗冲,已经成为历史的过去。连称呼上也有了明显的变化,现在的人们自觉或者不自觉地把“东苗冲”去掉,称之为“上寨”、“下寨”。如今的上、下寨,一条宽广的马路从寨中穿过,特别是近年来,红枫湖旅游资源开发利用,加之新农村建设,开发建设“虎山彝寨”,使上下寨“沸腾”起来。

 现在的上下寨,山青水秀、人民勤劳,村民们纯朴善良、热情好客,已经成了“美丽乡村”的典范。上下寨人来人往,村民们低矮的茅草房变成了美丽的楼房,人们正在迈步跨入小康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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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文来源:宝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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