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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山公园的猫(散文)

     暂时居住在上海,在虹口区霍山路霍山公园附近。 每天早晨到公园里跑几圈,呼吸新鲜空气。 霍山公园很小,可以说上海的公园都很小。去过的有豫园、桂林公园、平凉公园、松江区的醉白池等。佘山公园在上海已被称为森林公园了。

     早上,在霍山公园里,几乎见不到猫。大概猫们都在睡大觉,猫可能是世界上最喜欢睡懒觉的一种动物吧。当猫眯着眼睛睡在暖阳里,顿觉世界都温柔起来了呢?

     在霍山公园,白天也少见到猫,概因为猫是一种胆小的、警觉性很高的动物吧! 但在傍晚,白天和夜晚交割的时段,就是猫们登上舞台的时候。

     朦朦胧胧的夜色,将暗未暗的天光,一只只的猫活像巴黎T台上的模特,一个个闪亮登场。

     探头探脑的、伺伺摸摸的、大摇大摆的;玩皮可爱的、老成持重的、搔首弄姿的,它们都知道,一天之中最让它们兴奋的时刻到来了!

     猫们的舞台并不是一个,它们是分片区的。是在一个舞台——霍山公园的园径上,但片区不同。每一只猫都有自己的片区或曰领地。这一点,验证了猫是一种喜欢独来独往的动物。

     在霍山公园的右中侧,是一只橘猫的领地。我们家曾养过一只橘猫,所以我总会幻觉,它就是我们家丢失的那只。但看着它在这里生活得很好,活蹦乱跳的,我怎好去打扰它。

     我们那时候,并没有给这种黄色的间以白色条纹的猫,取名叫橘猫,也就是曰黄猫而已。

     养猫为捉老鼠。但现在生活条件改观,鼠患也几近消失,那么猫的作用已迁移为与人类作伴,也就是所谓宠物。

     既为宠物,当然命名也为高雅,“橘猫”的创设颇有艺术性,我自愧弗如地认可它。那么有黑白花纹的就叫奶牛猫。还有三花、蓝猫等等,不一而足。除此,白猫、黑猫、狸猫,沿袭传统,无需缀述。

     在橘猫的正后面,是一只花猫,就是黄色的身体上,有白色的近乎圆形的斑纹,呈不均匀分布。我认为是这里面最漂亮的一只。

     但它好像很疏远人,从不正眼与人对视,它一直在忙它自己的。摆造型啊,跳台啊,钻进灌木丛躲猫猫啊,为自己的事业忙得不亦乐乎,看来是一只具有远大前程的猫。

     在霍山公园的左后方,是一只黑猫的领地。黑猫自带一种森然,让人生出一种恐怖。

     虽然知道它并不会伤害到我,但每次走到那里,心还是会不期然地怦怦直跳。它有着神出鬼没的特性。你从没有见到过它的全貌,所见只是它的影子或是一闪而过的尾巴,所谓迅雷不及掩耳也。 难怪有动画片黑猫警长,极恰当也。

     在中间后方的部位,是一只狸猫,我自认为狸猫很难看,所以,基本上只将余光扫过它,没有多关注过。

     有一次,看到它在甬道吃食,是爱猫人士送的,才知道霍山公园的猫,并不是自生自灭,它们其实是处于散养状态。比起流浪猫,是很幸福的呢!不然怎么不离“家”出走呢?

     中间的前部,是两只白猫,一大一小,经常结伴玩耍。大的稳重,小的活泼,不知它们是什么关系。

     有一次,傍晚,我们去公园散步。晚风吹拂,夕阳西下,身边花坛葱翠,猫儿们嬉戏玩耍,好一幅晚景猫乐‬图。

     我们在白猫的领地蹲下,说着闲话,一边欣赏着两只白猫的演出。尤其那只小白猫,一刻不停。

     一会儿,只见那只小白猫,竟张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冲我而来。就那么毫不见外地蹭上我的腿,绕了一圈又一圈,她这是在跟我玩耍。

     霍山公园就是这样:人猫一家亲。

     我们家养过猫,但那时养猫是为捉老鼠。只喂猫吃食,从未摸过猫。也未有把猫当宠物的习惯,现在所谓的“撸”和“吸”一概不知。

     小白猫这种我从未遇到过的举动,让我不知所措。我不敢摸它(也不想摸,沿袭的动物有病菌观念阻止着我),也不敢离开,怕拂了她的好意。

     就这么看着她,蹭着我的腿,绕了一圈又一圈,那活泼可人的萌态,活像一个小顽童。也让我心中感恩和欢喜。

     一只猫,就这么信任地靠近你,没有一点嫌隙,没有一点芥蒂。我凭什么能享受她如此的信任?竟把身家性命交付于我?我凭什么获取她如此地示好和取悦?

     在人类中,我还没有完全享受过这种至高的礼遇,除了怀中的孩童。而孩子是要获取他的安全和食物,这是天性。但是眼前这只猫,我又能给她带来什么呢?

     在这凉薄的世界里,仿佛,只有猫能带来这一抹稀有的温润。那一刻,我的心被融化了。

     天完全黑下来,我们不得不离开。我恋恋不舍地望着她,真想把她抱回家。她也用水汪汪的惜别的眼神看着我。

     远了,远了。那个白色的影子,终于消失于我的视野。但在我的心底,我爱上了猫这种动物。

     猫是神秘的,她有时可以与我们靠得那么近,彻底走进你的心底,与你水乳交融;她有时又可以离你那么远,高高在上,让你捉摸不透,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从此,我就将镜头对准了猫。一方面,是享受她们那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美态——这大自然造化的神奇;一方面,是她们身上那份神秘始终牵引着我,让我欲探究竟,欲罢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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