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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华秋实|一抹悲情胡椒山(小说)

摄影:秋天

往事如烟的岁月,总如淅淅沥沥的小雨,敲打着我的心窗。那一幕幕的故事,一个个鲜活的形象,又浮现在我的眼前,缠绕在曾经过往的乡间路上,引起了我的思量……

一一题记

(上篇)

人都说我干娘是村子里有名的骚货。我不知道我干娘究竟和多少男人好过,也不知道我老子为什么给我认下这么一位干娘。

小时候,我只知道,干娘长得十分漂亮,是村子里有名的美人。男人们只要一见到她,走路都放缓了脚步。有次我老子领我到她家去串门,干娘问我:“傻小子,长大了娶啥样的媳妇呀?”我吭哧了半天,竟红着脸说:“就娶干娘这样的。”干娘嘿嘿地笑了,“真是个傻小子,娶干娘这样的不是太亏了吗?”

干娘长得美,干爹却长得奇丑。瘦瘦的骨架弯弯的腰,核桃皮似的脸上藏着两颗小小的眼睛,刚过四十就掉完了头发。难怪干娘成天喊他禿驴。

“禿驴,还不回你的牲口窝吗?”干爹是给生产队喂牲口的。不管白天晚上,只要一有人到她家,干娘就这么吆喝。吆喝惯了,干爹也不在乎,有时侯咳嗽两声就走,有时也哼哼吱吱地回上一句:“急啥?天还早哩!”说完,就溜到一边抽他的旱烟袋去了。那样子,不象是干娘的男人,倒象是干娘家的奴仆。

我觉得好怪,干娘那么漂亮,为什么要嫁给这么一个比自己大好多岁的窝囊男人?我问我老子,我老子把眼一瞪,“小孩子家少管闲事!”我又去问邻居家李大伯,李大伯说:“这叫做好汉没好妻,赖汉娶花枝。”我还是弄不懂,就又去讨教常和我们一起玩耍的白胡子爷爷。白胡子爷爷告诉我说:“哼!那娘们,甭看漂亮,是个骚货!”“啥叫骚货?”我再问,却没人理睬了。直到许久,我才渐渐地明白。

我干娘是离我们村老远的胡椒山人。她出生在一个破落的地主之家。她父亲黄老霸生性好赌,几百亩地的家产没几年就被他折腾光了。有一次,他输急了,回家找不到钱就打老婆。老婆一气之下喝了毒药。临死前她跪在黄老霸面前苦苦地哀求:“孩他爹,我可喝了毒药啦!咱就这一个闺女,你可要把她带好。”黄老霸哪里肯听,他一脚把老婆踢开,“喝毒药死在外边去!别烂在我这家里。”

老婆死后,黄老霸赌性更大。他索性把赌局拉进了自己的家。一天夜里,正当黄老霸走运之时,突然闯进来五六个持枪大汉,说是特地来他家入伙。黄老霸一看,知道这是聚集在胡椒山上大黑队人。自知得罪不起,急忙起身相迎,并招呼女儿过来赶紧倒茶。女儿黄花年芳十六,正是出落得如花似玉之时。她刚一露面,就把这帮黑大汉们的眼神给勾直了。几局下来,黄老霸输得精光,并落个满身是债。他撒个谎,说是去小便,趁人不注意扔下女儿独自逃跑了。黑大队人发现后便要持枪去追。女儿黄花赶紧跪在为首的那个肥大肚子面前,苦苦哀求叫他们放过她爹。肥大肚子说,“Y头,知你是个孝女,可你爹欠我们那么多钱,我们也不能这么平白无故地便宜了他呀?”说着,眼珠子不停地在黄花身上打转儿。黄花救父心切,试探着问:“那,那你们想怎样?”肥大肚子说:“只要你陪我们一夜,在这给我们沏茶点烟就行。”黄花答应了,却不知正中了他们的圈套。

那天夜里,天下着雨,刮着风。黄花屈辱地站在黑大汉们跟前,不停地伺候着他们,听凭着他们粗鲁的叫骂。过了一会儿,扑的一声,不知谁把灯一吹,五六双手一齐朝黄花伸来,使劲地抓挠着她的乳房和下身,又争抢着往自己的怀里搂。黄花惨叫着,拼命地挣扎,结果还是未能逃过这帮野兽的摧残和蹂躏……

天明了,远处传来几声狗叫。黑大汉们玩够了,他们精疲力尽且又心满意足地走了。乱七八糟的屋里只剩下了黄花一人。此刻,她已如同死人一般,赤裸裸地躺在炕上,浑身麻木地一动也不动。

吱的一声,门又开了,黄老霸蹑手蹑脚地回来了。当他看到这屋里的一切时,立刻明白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气坏了,知道自己闯下了大祸。他猛的狠搧自己的耳光,随后抓起一把莱刀大步向门外冲去。但没走多远他又折了回来,满腔的怒火只好冲着女儿发作:“你为什么不跟他们拼命?你连祖宗的脸都给丢光了,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干啥?滚!你给我滚!滚得远远的,永远别回来!”黄花咬着牙,强撑起身子,一步一步地朝村外走去。此时,她已没了眼泪,也没了言语。再也用不着向谁去乞求,或为谁去乞求。她只感到太累了,累得她喘不过气来……

我干爹也不是本地人。据说他从小跟一个牲口贩子长大,吃尽了苦头,受尽了磨难。十五岁那年,牲口贩子得一场暴病死了,他失去了依靠,便开始四处流浪。后来又被日本鬼子抓去做了五年的壮丁。沉重的劳役过早地夺去了他的青春,又险些把他的命送掉。那是一个漆黑的夜晚,他刚从采石场归来,滴水未进,就又被日本鬼子持枪押着去抢修公路。他实在坚持不住了,一头栽到路旁的烂泥里。不管日本鬼子怎么吆喝,怎么抽打,他都未能再站立起来……一阵急促的枪响终于又把他从另一个世界唤回,他慢慢地睁开眼晴,抬起头来,日本鬼子已经逃的无影无踪了。空旷而又阴森的山野上只留下了他和一具具难友的尸体。

他挣扎着爬起来,趔趔趄趄地向远方走去。他不知自己摔了多少跟斗,也不知自己走出了多远。他只知道,他终于走出了黑夜,走出了日本鬼子的魔掌。他来到一条小河旁。这是一条冷冷清清的小河,河水缓缓地流着,没有一丝声响。他坐下来,想歇歇脚,再去找点吃的,哪怕是几棵能入口的野草也好。他太饿了。然而,他刚一坐稳,就身不由已地昏了过去。当他再次醒来,发现已不是在河边,而是在一个破旧的庙里,身边还坐着一位疲惫不堪的姑娘。

“哦,你是?”他惊奇地问道。

“呵,大哥,你终于醒了!你从哪来?要到哪去?你怎么会昏倒在河边?”
“啊!谢谢你,姑娘。谢谢你救了我!”
“不!应该说是你救了我!我本来想跳河的,一看到你,我改变了主意。”
他一惊坐了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叫黄花。你呢?”
“啊,我叫屠里。”
“啊,屠大哥,咱俩有缘份。你能带我走吗?我已经没有家了,我愿意跟你一辈子。”
“不不!姑娘,我浑身是病,会连累你的。”他着急了。
“那……那我只有回那条小河去了!”黄花绝望地朝庙外走去。
屠里一把拽住她,“可不能!可不能!你那么年轻,怎么能走那条路呢?”
……
就这样,屠里和黄花相互照应着,开始了漫漫的乞讨生涯。两个月后,屠里的身体日渐好转。遇到农忙时,他们就帮人家做活,不图工钱,只为换口饭:吃。到了冬季,找不到活计,他们就沿着山野的小路,一直朝东走。他们坚信,只要走出大山,就有活人的地方。

我们村就在胡椒山东面的半平原上。自打爷爷那辈起,我们家就成了个半农半商之家。每到冬季,家里人都会到十几里远的一个集市上去做些买卖。有年冬天的一个夜晚,天气很冷,家里人都快要睡觉了,而独自出去经商的父亲还尚未归来。那时还没有我,父亲也才只有十几岁,于是家里人十分着急。爷爷找来左邻右舍,准备一起去寻找。就在他们刚出村不久,便影影绰绰地望见前面似晃动着几个人影,走近一看,原来是一男一女正护送着父亲回家。父亲那日突然患了风寒,半路上发起了高烧,走着走着就一头栽倒在了地上。正逢屠里和黄花讨饭归来时路过此处,便把父亲救了起来。爷爷赶紧上前谢过救命恩人,随后又把他们请进了家里。再后来又把西院的三间土屋送给了他们。一段奇缘巧遇使两家结为了朋友,后来也顺理成章地让屠里和黄花成为了我们村人。

这段故事是我长大以后才听说的。我想,这也许就是我认干爹干娘的缘由。

我们村有个古老的习惯,凡外乡人来这里安家落户,都必须象结婚时那样,让当事人披上红绸布,骑着枣红马在村子里转游一遭,意思是让全村人都见识见识。听老人们说,这叫做“村娶”。村娶一般都由村长或族长主持。我干爹干娘村娶那阵子,正恰逢日本鬼子投降,所以办得极为热闹。村长请来了三乡五里最有名的吹鼓手。屠里和黄花还正在屋里打扮,四个吹鼓手就使劲地吹打了起来,一下子把全村的人都给“吹”过来了,院里院外挤得水泄不通。待吹打暂停之后,村长领着屠里和黄花站在了门口的台阶上。他们俩先是向众人深深地鞠了一躬,随后,村长清了清嗓子,高声向大家招呼道:“喂!乡亲们,今儿是咱山头村的大喜日子。禿……秃……”,他刚想说禿驴,又觉得似乎不妥,怎么能叫这个怪名字呢?于是又转向屠里问道问道:“你叫什么来着?”

“屠里。姓屠的屠,里外的里。”黄花赶紧解释道。
村长笑了笑,接着说:“啊,对!屠里和黄花来咱村落户,大家欢迎不欢迎呢?”
欢迎!欢迎!人群里立刻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那好,吹打开队,村娶开始!”说完,村长招呼人把大红马牵来,抱屠里和黄花往马上一坐,浩浩荡荡的人群就向街中涌去了。

(下篇)

村娶过后,好长一段时间,我干爹干娘就成了村民们议论的话题。

“哟!那男的好福气呀,娶了个那么俊俏的媳妇。”

“还不是前世修的?谁和谁成一家都是老天爷牵得线。”

“他们啥时结的婚?女的怎么也不见有喜呀?”

一一这当然是女人们的声音。男人们就不同了,特别是那些半辈子没娶过媳妇的光棍汉们,他们简直被干娘的姿色迷住了心窍。

“人家黄花长得那才叫标致,你看人那身条,那脸蛋,我他娘的哪辈子才能娶上这样的媳妇呀?”

“眼馋啦?眼馋你就去给屠里磕个头,或许能让摸他老婆一把。嘻嘻!”

“去你娘的!我他娘的再馋也没象你那样,离老远也要跑到人家跟前,去搭讪搭讪。嘴里说着,眼珠子还老往人家胸脯上溜!”
更有甚者,每到晚上,三天两头去偷听我干爹干娘的房事。听到一点什么,就连编带造地在村里嚷嚷:“他娘的禿驴白娶了个美妞,他那玩艺儿不中用呀!”屠里和禿驴谐音,人们干脆怎么顺口怎么叫。
“你咋知道?”
“我他娘的一连听了五个晚上。头几夜屋里一点动静也没有。后来女的钻到男的被窝,男的还是无动于衷。我在外面急的直跺脚哦!”
“嘻嘻!那你不到屋里给人家帮忙去?”
“他娘的!秃驴能让吗?”
为避人口舌,干爹干娘后来便分开居住,各睡一屋。这样以来,人们话题又转了,说干爹干娘迟早得离婚,名义上的夫妻靠不住。可议论归议论,时间一天天过去了,干爹和干娘仍旧过的挺顺当。白天男耕女织,夜里,两人唠上一会儿话,就各回各屋歇息去了。谁要有个大病小情,相互间照顾得也很周到。人们在干爹干娘身上再也找不到什么可以议论的地方,也就不再议论了。只是有些光棍汉们偶尔一提到干娘,就啧啧地惋惜道:一朵鲜花白白地插在了牛粪上!

时间到了一九五八年。轰轰烈烈的运动,把村里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全都运动到了田里。人当牲口拉大车,成天拉土造地。十人八个的合拉一辆,车上插着小红旗,拉起来一溜小跑快如飞。那时候人们的积极性蛮高,一声令下砸大锅,家家捧出了碎锅片。没多久,村子里就挂上了大炼钢铁先进村的红旗。食堂的饭自然吃不饱,可人们的裤腰带结实。肚子饿了,紧一紧,劲头照样十足。话虽这么说,可时间长了就不行了。早秋的玉米刚灌个半粒,人们就变着法的往玉米地里跑。说是去方便,实则是去偷啃生玉米。后来不知谁发明了一种腰布袋,便都跟着学开了。扯一块一米多长的窄布条,缝成筒状形,代替腰带。一旦去方便,就趁机剝几个玉米藏在腰里,等回家后烧着吃。我干娘和瞎队长的故事就是从那时开始的。

瞎队长其实并不瞎,只是一只眼睛在小时候淘气时,被树枝扎了一下,所以他总习惯睁一只闭着一只,人们便送了他这么个雅号。瞎队长已年过四十,但春心不老。他对我干娘早就垂涎三尺,只恨无从下手。这天中午,别人都下工了,我干娘独自钻进了玉米地。正当她解下腰带准备偷装玉米时,瞎队长不声不响地来了,他一把扯下了干娘的裤子,吓得干娘赶紧跪地求饶。这种事在当时虽然人人有之,但不被发现便罢,一旦发现了,那是要被绑起来游大街的。这时的干娘已顾不得羞耻,她屁股还露在外边,就连连给瞎队长磕头,只求瞎队长放过她这一遭。瞎队长一看她这副恐惧的神态,不由地心中暗喜,他顾意绷着脸说:“饶你可以,但你必须得答应我一件事。否则,我就把你交到村委会去!”

干娘一听更害怕了,要真是那样,自己还怎么在这个村子里立足?她喃喃地试探着问:“那你叫我答应什么?”

此时的瞎队长已如同一只贪婪的野狼,欲火已把他的面目烧红了。他猛地把干娘扑倒在地……

打那以后,瞎队长就成了我干娘家的常客。特别是晚上,只要一有空,他就往干娘家蹓跶。当然,有时也给干娘带点好吃的,比如花生米,面馍馍,鸡蛋,烧饼之类的。也不知他从哪弄来的,这东西在那时比什么都金贵。干娘既怕他又恨他,但出于无奈也只好顺从。

可时间一长,干娘又担心干爹受不了,于是她恳求瞎队长说:“大叔,往后你可甭再来了!你再这样下去,我们家的日子还怎么过?我男人还不得活活气死!”

“气死活该!”瞎队长自恃是一队之长,口气还那么横,“谁叫他自己没那本事呢?你若嫌他碍眼,赶明我让他到队里喂牲口去!住在牲口棚里他不就看不着了吗?”我干爹就是这么喂上牲口的。

要说喂牲口这活,在那时倒算个美差。全队里也只有五六头牲口,一天喂四顿草,半天一清圈,剩下的工夫就可以在休息室里歇着。一年到头晒不着,冻不着,工分还比别人挣得多。若不是干娘给瞎队长献肚皮,这差事说什么也轮不到我干爹这个外来户头上。

干爹住进了牲口棚,瞎队长的色胆更大了。他有时干脆就睡在干娘的炕上,睡半夜后再起来回家。老婆要是问他,他就说刚开完会,反正那时会多,容易打马虎眼。可隔墙有耳,没多久左邻右舍们就知道了。此事传起来比什么都快,安静了几年的光棍汉们又都坐不住了。他们气得直拍大腿,“他娘的!瞎球子算个屌?脸蛋还没有驴粪好看。他能干黄花,咱就该看着?”

“对!咱也弄点好吃的,找黄花解闷去!”

几个光棍汉一串通,干娘家成了庙,天天晚上,一伙人围着她烧香拜佛,逗笑取乐。

一日晚上,四五个光棍汉把干娘挤在炕旮旯里,让她端着灯,象耍猴似的给干娘讲故事。讲着讲着,不知谁把灯一吹,四五双手一齐朝干娘伸来……那情景,使她又想起来了多年前那可怕的一幕!但仅仅是一场虚惊,光棍汉只过了过手瘾,灯就又点上了。然而,干娘还是哭了。她使劲抓挠自己的脸,脸上都抓出了一道道血痕。她哭得很伤心!她怨恨父母给了她一张漂亮的脸,竟惹出这多麻烦,让她一生都不得安宁!

看到干娘这样子,光棍汉们都惊呆了!他们不知道该怎样去劝说干娘。他们自知玩笑开大了。一个个都灰溜溜地走了。

光棍汉们开始沉默了。自打那天晚上,他们从干娘家出来,就很少再言语,很少再嘻嘻哈哈。走路都低着个头,象是揣摸着什么心事。或许,他们又想起了白胡子爷爷讲过的那个故事一一

传说很久很久以前,我们那出现了一只美丽而肥硕的山狐。村民们都想得到它,用它的皮毛做一件漂亮的衣服。可山狐很不好打,村民们便联合起来,集体出击。最后,山狐打到了,却因为无法分配而付之一炬……

干娘家恢复了少有的平静。瞎队长已经有日子不来了。不是他不想来,而是他不敢来了。他害怕那些光棍汉们。他知道自己的老骨架只能对付一个女人,而经不住四五个男人的手脚。他曾对干娘说,那是一群野兽,一群饿急饿疯了的野兽,他们会家狼一样地把你吞掉!

时间一晃又是一个夏天。北方的夏天有时比南方还闷热。那夜,干娘怎么也睡不着,她起来打开门,想到院里透透气。就在她刚刚走出门口的一瞬间,瞎队长来了。他二话不说,抱住干娘就往屋里拖。也就在这个当口,突然又冒出几个人来,照准瞎队长便是一阵猛打。打得瞎队长连呼救命!等乡亲们赶来时,那几个人已经跑了。

乡亲们说,这是一场残酷的情斗!都是黄花这个娘们惹得祸!山头村几辈子没出现过打架现象,自从这骚货来了便不得安宁。

于是,村长怒了!村民们也怒了!他们把干娘绑起来,游街示众。干爹哭天喊地的给他们磕头,但也无济于事。

打这以后,干娘病倒了。临死前,她断断续续地对干爹说:“屠哥,这辈子我对不起你。下辈子我变个丑女还跟你过。”

……

事后才知道。那几个打瞎队长的人,就是喜欢干娘的光棍汉们。他们不愿让瞎队长再遭践干娘,已经盯他多日了。

就在这一年的初秋,我们那暴发了一场罕见的洪灾。有人说,那是我干娘的泪。但更多的人说,那是那个骚货招来的祸水……

写于2017年6月


【作者简介】
春华秋实,自1984年起开始发表作品,曾以多个笔名在《宝钢报》,《宝钢文艺》以及上海,江苏,四川等地报刊发表作品近百篇。1993年因忙于生计而辍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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