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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酒,你带故事
在北京生活真好,天南海北的朋友,都有见面的机缘,说不准,某某就从外地来了。
我对朋友很挑剔,毕竟我住在郊区,晚上下班后进趟城,真的不易。要不是过命的交情,这个局真的很难从命。
想想,我下班铃一响,看着别人还在静静地忙着工作,我悄无声息地合上笔记本跑了,自己都觉得难为情。即便如此,一个多小时后到达局点,别人早已经启动了,只好处处陪着小心,不仅要自罚三杯,还得狠命地追赶进度,记得好几次,别人都结束了,我也没有追上大部队,结果可想而知,别人兴高采烈地走了,我还带着醉醺醺的身体,歪歪斜斜地往家赶。
假如那天是周末,那还好一些,毕竟第二天可以在家躺着,要是工作日,那是非常痛苦的事,第二天带着满身酒气及睡眠不足的眼神,强大精神到单位上班,喝酒后遗症差不多得午睡以后才能缓解。
要是真朋友就不同了,人家不远千里地来北京,我没有理由避而不见。就像一个朋友说的,北城到南城,毕竟比杭州到北京还是要近一些。朋友见面,大多是要喝酒的,毕竟这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一部分,虽然,我不劝人喝酒,但是有酒,话总是要多一些。
我其实有社交恐惧症,一桌子人吃饭,我经常喝多,大多数时候不是因为我酒量小,而是因为,我害怕跟人在面上套近乎,大多数时候,一句“尽在酒中”,酒下肚,话好像也算是说了。至于别人是否当着我说了,我是不知道的。
很多时候,也会出现意外的,有喜欢听我故事的,也有带着故事来见我的。这是我最高兴的时刻。
有两个姑娘从外地来北京,借陪我喝酒的名义,让我说着属于我的故事,我说的特别痛快,因为那顿酒,我码了一年的字,最后集结成了《一乡一世界》。
我更喜欢的是,带着故事来北京的。
在老北京的馆子里,我们开上一瓶也许有点年代的酒,点上几个北京风味的小菜,故事就开始了。
就像北京的菜一样,看着普普通通,但是每一道好像都有点说法。每一个故事,明面上是就着酒下去的,其实,是故事给送下去的。我不知道此事自己的样子,也许是面红耳赤的,但是,目光一定是清澈的,我好长时间没有听过这么精彩的故事了。
你说了作品发表的经历,更多的还是告诉我创作的动机,以及创作的过程,我跟着你一起捕捉你创作的灵感,我眼睛一定是瞪得大大的,你怎么想到从这儿切入的?你是怎么沙里淘金的?这是我非常好奇的东西。你说了你的作品即将集结成册,且在大社里面出版,那一刻,我的心都跟着你加速跳动,我知道出书的全过程,那对于作家来说是怎么样的艰辛呢。
当然,我更多的还是高兴,高兴于你大作一个接着一个地出版和发表,得到的社会认可层次越来越高,社会影响力越来越大。作为朋友,这是你期望的,更是我期待的。那种成功的喜悦,只有共同期待的人,才能感知到那种心颤的悸动。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我们分别差不多有一年了,干了这一壶吧,不,我们就干了这一瓶吧。青春没有买醉,现在更不必求欢。酒逢知己,干了这几杯,应该也就是一扬脖子的事。其实,我们也不知道喝了几杯,也不知道还要喝多少杯,故事没有说完,酒总是该接续着的。
先生,你们还加菜吗?服务员过来了。
感觉该散场的时候到了,酒也不知道尽兴没有,故事真的没有听够。只能依依不舍,期待来日方长。
逢年过节的日子,我还是要多囤些酒搁在家里,因为,没有什么比故事更容易下酒了。当然,这也是向朋友们宣告,我有酒,你有故事,就来说给我听吧。

朱晔(古磨盘州人)

安徽望江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金融作家协会副主席(常务)兼秘书长;2008年开始文学创作,已出版著作7部,累计出版260万字

已出版作品

历史散文(3部):《理说明朝》《理说宋朝(北宋篇)》《理说宋朝(南宋篇)》

旅行随笔(2部):《一车一世界》《炊烟袅袅:一乡一世界》

长篇小说(2部)《最后一个磨盘州人》《银圈子》

期刊发表作品若干:散见于《文艺报》《厦门文学》《中外文摘》《金融时报》《安庆日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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