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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边淳一及其作品简介(下)

小武很顺利地保住了性命,在消炎与杀菌的过程中,寺内差点丢了性命。佐藤医生的两种选择,由是开启了两种不同的人生轨迹,积极进取的小武永远离开了自己心爱的军队,寺内在军队里不断上升。寺内每次升职带给小武的都是深深的刺痛,寺内从军校教员到司令副官到司令官再到陆军大臣最后位及内阁大臣。小说中有很多对比故事,这里就不一一介绍了。寺内死后,享受了皇室成员出席的最高规格葬礼,小武的内心非常不平静,尤其是当他从佐藤医生处获悉当年治疗的经过后,小武彻底地疯了,两年后,他在精神病院死去。

《光与影》好像跟前面说的不是一样的故事,其实,从文学技法上来说还是差不多的,都是通过故事对人物内心和人性的细致分析和刻画,读小说的过程,我们好像跟着的不是文字,而是渡边淳一大夫的手术刀,来了解世界上各种各样的人性。

通过这四部作品,渡边淳一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是一位有鲜明特点的日本作家。我这么表述的意思,主要是想说明,尽管中国与日本一衣带水,文化上有很多共同点,可两个国家在诸多方面存在差距,这些差距通过渡边淳一的小说能够感受到。比如渡边淳一说的故事都具有典型的日本特色,只有日本人才能设计出渡边淳一这样的故事,中国人读他的故事,第一感觉是荒诞,无论是《失乐园》最后的结局,还是那边带着唇印的泪壶,或者是《红城堡》中的丈夫让人开示妻子的性能力,以及《光与影》中小武非常极端和激进的人生态度,这都是中国人不容易理解的元素。

日本人的性格给我的印象一直是复杂的,他们完全可以将外在与内在割裂开来,他们外表的文质彬彬、整洁清爽与内心的残暴冷酷、卑鄙下流是同时存在的,在《菊与刀》中有比较系统的描述。因为内外差距如此之大,决定他们的行为方式也非常奇特,日本人好走极端。只有日本人能想得出来,选择在性高潮的瞬间突然死亡,以便两具尸体能紧密相连,妻子爱丈夫,所以希望自己死后,丈夫能将其骨灰做成一把壶。中国人读这样的故事,感觉日本人是在写神话故事。

他是善于对人做解剖的作家。一个故事,就是一次对人的解构,他解构出来的,都是让读者感受到的人最底层的、最基础的东西。比如《失乐园》中的男欢女爱,假如从伦理道德层面去理解,这是一个根本不值得探讨的话题,可一旦触及人性,我们可能会做最底层的思考,人类创作的一切,包括伦理,原本都是为了服务于人的,但人类的底层欲望与人类的创造发生冲突的时候,我们选择第一位的人本身,还是第二位的人创造的一切,有时候真的说不清。在《失乐园》中,主人公失去的可能是生命、道德和伦理,但是,他们收获了他们内心追求的爱情,这样的爱情是否值得提倡,是另外一个话题。起码读者在阅读的过程中,渡边淳一会给读者带来不一样的思考。再如《红城堡》中的故事,那真的跟神话一样,故事荒诞不经,道德伦理、社会价值什么都不存在了,可渡边最后让读者回到了人性,回归了爱情,这是人类底层的情感,更是人类最底层的需求。这样的解剖结果可能不适合在光天化日之下进行,假如在独处的时候,我们也用这样的手术刀静静地解剖一下自己,我们会得到什么?

他是描写非常细腻的作家。渡边淳一善于利用精细的描写,无论是内心情感,还是具体的动作,他描写的细致入微、入情入理,如《泪壶》中,他每碾碎一块骨头,都会轻轻地念叨一句“再忍耐一下”,就凭着这一句话,你就可以体会出主人公对已故妻子的浓浓爱意。可强盗与侠客仅仅是一念之间的事,当他描写性爱场景,是如此的精准入微的时候,不知道读者会做如何感想?你可以说他的文学表达能力强,也可以说他的语言充满着污言秽语,我是无法给你下精确的定义的。我从渡边淳一的作品中,看到的不是情爱或者情色的描写,而是一个文学大师对细节刻画和表达的精准。这是我在写作上始终孜孜以求的标准。

他是善于编故事的作家。很多作家写的故事,故事中都或多或少有作家自己的影子。生有涯,我相信渡边淳一的精力是有限的,他写到作品里的故事,很多都是自己想象出来的,这样的想象力自然也就是故事的编辑创造能力,这是我非常佩服的,无论看渡边纯一的那部小说,你看不出雷同的印记,除了应用的描写技术和精细的解剖方法。大多数小说还是以故事打动人,这也就解释了渡边淳一的故事能吸引人的主要原因了。

说心里话,我真不敢说因为看过四部作品,就了解渡边淳一,因为这四部占比实在是太低了,也许我是摸象的盲人,但是为了避免别人也像我这样只了解渡边淳一的一角,我可以先把我了解的说出来,请大家共同做拼图,争取能更多地了解这位日本作家。

朱晔(古磨盘州人)

安徽望江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金融作家协会理事;2008年开始文学创作,已出版著作6部,累计出版200万字

已出版作品

历史散文(3部):《理说明朝》《理说宋朝(北宋篇)》《理说宋朝(南宋篇)》

旅行随笔(1部):《一车一世界》

长篇小说(2部)《最后一个磨盘州人》《银圈子》

期刊发表作品若干:散见于《文艺报》《厦门文学》《中外文摘》《金融时报》《安庆日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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