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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总让我一往情深

清晨,我被雨声吵醒。

躺在床上,利用眼缝里透出的微弱的光,我感觉天已经亮了。印象中,闹钟还没有响起,那也就是五点来钟的光景。

夏季的早晨,开着窗户,不冷不热的躺着,还有雨声作伴,那是最幸福不过的时刻了。

对于我这样睡眠时间严格计划的人来说,提前醒来应该是非常不好的感觉,这意味着今天又会睡眠不够,可想到能静听这么好的雨声,身心放松换来的愉悦,比稀里糊涂地睡着更让人心仪。

雨一直恣意地下着,我享受地躺着。非常渴望这样人、天地、时间的静止状态,可静止的只有心,天地和时间还是惯性地走着。我等到了闹钟声,我知道这一切宁静都不复存在了。

记得以前母亲老是宽慰在农村里生活的我们,她说,农村人活得很自由,不像叔叔他们那些在城里上班的,一到时间,出门狗都撵不上。

闹钟撵上了我,我得开始母亲说的,狗都撵不上的日程了。

母亲不知道的是,狗撵不到的叔叔,进了办公楼就可以喝茶看报悠哉一天。

可我们在家吃过早饭后,看似漫不经心,很快,雨中就要出现我们的身影。

最早的雨中记忆是,我们穿着大人的蓑衣,戴着斗笠,光着脚到地里去淘猪菜,雨再大,猪也是一天三餐,家里都没有囤积猪菜。

蓑衣是棕丝编织的,非常厚重,套在光着的上身,开始觉得又痒又扎,得很长时间才能适应,蓑衣透气性不好,不一会儿功夫,身上便被捂出一身汗,以至于最后都不知道,身上到底是雨水还是汗水。

斗笠是苇叶嵌在竹条里编出的大檐帽子,能隔一定时间的雨,时间长了,或者雨量太大,斗笠很快就会湿透。那时候戴斗笠,好像也不是怕淋湿头发,头发是一定会湿的,斗笠能防的,仅仅是不让雨水迷住眼睛,以及雨水直接灌入领口。

很多时候,我出门还是打着桐油布的竹柄伞,那个笨拙的家伙,拄着它根本无法下地干活,蓑衣和斗笠是大人雨天下地必须的装备。

后来有了装化肥的塑料袋子,倒出化肥后,洗干净袋子,将底部一角朝对面窝进去,就成了一个铲子形状的帽子,下雨天,很多人就这样将袋子扣在脑袋上。虽然简陋些,这比穿蓑衣、戴斗笠轻便多了。

南方人家,桐油布雨伞几乎是家庭的必备。因为雨伞,还诞生了一门手艺——修伞匠,在不下雨的日子,他们走村串户修雨伞,无论是换伞上的龙骨,还是换伞面,他们都是手到擒来。

每次打伞回来,母亲都会告诫我们,立即将伞撑开晾干,母亲的口头禅是“不怕千日跺(淋雨),就怕一日窝(窝着,读恶音)”,以至于现在用伞后,耳畔还有这样的回响。

我们后来使用的是“洋伞”了,钢龙骨的结构,耐用且结实,再后来是折叠伞、遮阳伞。

南方人喜欢雨,没有雨的南方不叫南方,因为,江河湖都需要雨水保持丰盈,雨水能让燥热的天凉爽,雨水能让憋闷的天凉快。没有雨,哪有南方。尽管绵长的梅雨季节,几乎让一切都失去光泽,可那是万物最需要雨滋润的时节。没有雨,五谷不生。

南方人害怕雨,因为,雨水说来就来,也许我们在野外耕作,也许走在乡间的路上,或者在一个不遮风挡雨的屋子里,雨来了,总是让人感觉那么的恐慌。

当大雨来临前,一家人都回来了,关门闭牖后,外面狂风裹挟着暴雨,那时的内心非常宁静,且荡漾着一股没有由头的幸福感。在那时,也是感觉家是最温馨的时刻。

南方农家没有白天睡觉的习惯,我幻想着,要是能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雨声,那得是多么美好的事呢。

可南方有雨,没有可以舒适躺在床上的时光。现在我可以舒适地躺在床上,可北方没有了经常下的雨。

雨及听雨的日子,总是让我一往情深。

朱晔(古磨盘州人)

安徽望江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金融作家协会理事;2008年开始文学创作,已出版著作6部,累计出版200万字

已出版作品

历史散文(3部):《理说明朝》《理说宋朝(北宋篇)》《理说宋朝(南宋篇)》

旅行随笔(1部):《一车一世界》

长篇小说(2部)《最后一个磨盘州人》《银圈子》

期刊发表作品若干:散见于《文艺报》《厦门文学》《中外文摘》《金融时报》《安庆日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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