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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州文学家园】隆重推荐 缪荣株 先生《文坛百家专辑》2022010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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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长:王世春   总编:卢春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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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荣株,男,1944年1月生,江苏省泰州市姜堰区人,1968年12月毕业于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泰州晚报》专栏作家、姜堰区作协副主席。主编《泰县金融志》《姜堰名人》,分别由江苏人民出版社、凤凰出版社出版。先后在《人民日报》《中国青年报》《中国报告文学》《中华散文》《雨花》《福建文学》《新民晚报》《扬子晚报》等中央、省、市报刊发表文学作品700多篇,多篇获全国、省市奖,30多篇作品被《散文选刊》《今日文摘》《小说精品》《小小说选刊》《微型小说选刊》《民间故事选刊》等入选。出版小说集、散文集5本。2020年第四期《今古传奇》,2020年6月中国作家网发表长篇小说《银行风云》。此外,60万字纪实文学《胡锦涛和姜堰》,主要叙述高祖胡沇源13岁 在清·道光年间(1833)到苏北东台茶叶店学徒,一直写到胡锦涛中学毕业,其间126年的家族史。纪实文学从2018年1月27日每周六在加拿大多伦多《大中报》读书栏目发表,至2020年11月5日已发150篇。
□ 美刊佳作 □
故乡的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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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年交

缪荣株

我有不少耄耋之年的朋友,北京大陆航星质量认证中心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陆益勤是我的忘年交。他比我小24岁,是我1983年任泰县港口镇(现华港镇)党委书记时认识的。

那次镇团委开会,我参加听村团支部书记汇报建青年苗圃的情况。13个村的苗圃都搞起来了,但是由于管理者责任不落实,结果12个村的树苗都干死了,唯独刘庄村苗圃长势良好,我心里顿生好奇。原来这个村团支部委员陆益勤很尽责地业余管好了苗圃。17岁的他初中毕业后住在远离刘庄大河南的孤僻的鱼舍上,替父亲独自管理10亩精养鱼塘,还养了两头猪,按照团支委的分工起早带晚顺带在苗圃上锄草、治虫、施肥、浇水。

第二天一大早,我下乡检查工作时就顺便看望了陆益勤,鱼舍的枕边还堆着一摞书,情况果然如团支部书记所言。那时候的小陆一米八二的个儿,生得眉清目秀,看上去还是个半大儿的孩子,跟我儿子差不多的年龄,一看就十分讨喜。回镇时,我顺便跟当时的经委副主任房根居聊起了他,正好工作需要,没几天,他被借调到镇上副业科作临工。

一个闷热夏天的早晨,天才蒙蒙亮。我刚起床就碰上小陆从镇政府大门外风风火火地回机关。

“这么早,你到哪儿去了?”

“我从卤汀河东龙溪港渔场上回来。”

“干什么去了?”

“关照养鱼户往鱼池里加水。天闷热,防止鱼缺氧浮头。”

我心里忍不住发笑,半大的孩子布置那些跟他父亲年龄差不多的四十多个专业户们加水,管用吗?

“他们听吗?”

小陆很认真地说:“哎,怎么不听呢?”

于是,我愈发喜欢这个孩子了。

1986年9月,我因在港口工作辛劳患了内分泌失调症引起甲亢突眼,县委照顾我调回城任人行行长后不久,陆益勤参军到中央警卫团了,后又考进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五队当运动员,不久提拔为总参八一军体大队勤务连副连长。在人行时,我和同事去北京办事,他热情地陪我们游览了西山。

1992 年9月,我因甲亢突眼导致角膜炎摘除了右眼球,47岁的我闲居在家。无聊时倚门而立,听市井之声,闻婆妈絮语。小人攀新枝,君子念旧友。我需要到北京治疗。陆益勤主动给我联系医院。当我和妻乘坐的火车刚刚在北京站停下,小陆的吉普车不偏不倚正巧对着我们坐的那个车厢门口停下。当我在上海五官科医院摘除右眼球转住瑞金医院时,那个医院探望病人的制度很严格,上午不到9点,什么人也不让进病房探视。小陆回乡探亲得知我住院的消息后,他本来是要从南京乘火车回北京的,为了看望我,特地弯路到上海。早晨8点钟他就如从天降出现在我的病床前。当我从事文学创作时,他怕我打字影响视力,主动拿走我用毛笔写的创作稿带到北京去,打了十几篇两万多字,然后将稿子发到我邮箱;当我出书的时候,为了防止一些出版部门弄虚作假,他又帮我到那个单位做了深入细致的调查研究,摸清底细;当我花费十年时间采写50万字的《胡锦涛和姜堰》后,他又积极主动联系出版社;他……

我在创作上取得一点成绩后,陆益勤要我向他的团队介绍如何克服困难坚持创作的,给予了很高的评价,并且要他的团队学习我的精神,敬业爱岗。我知道,这是他对我精神鼓励。如今,我已是75岁了,陆益勤经常电话问候,每次回乡都登门看望。从这个年轻人身上,我感到一股人间真情时时温暖着我的心。

好汉老徐

缪荣株

一九八三年九月,我任港口镇党委书记,领导班子成员个个人出劲,是一个团结的、朝气蓬勃的领导班子。让我这样一个从学校门进机关门,再到乡下挑重担的一介书生很有感触。其中令我不能忘记的有副镇长徐维汉。

我刚上任不到两天,就有人来汇报董潭村有一户人家老人去世后,土葬了。当时,县里抓宾葬改革很紧,我刚上任,如果不知道这件事,倒也可以装聋作哑,现在既然了解了这个情况,大家都看我这个一把手是什么态度?如果我马马虎虎的处理,殡葬改革就继续不下去,其他的工作要想大张旗鼓,扎扎实实的开起来,恐怕也没有多少的号召力。大家的眼睛都盯着我这个一把手,怎么办呢?我要克服困难。我将当时的司法科长(副营长转业的徐维汉)找来,表明了我的态度和他商量怎么处理好这件事。当时殡葬改革刚刚开始,阻力还是很大的。那位土葬的人家将老人的尸体已经葬下去好几天,当时天气又热,要想把这项工作抓好,显然困难是很大。但是,徐维汉接受了任务之后,毫不犹豫的深入到村组做这项工作,圆满地完成了任务。

新任书记开的头炮,在全镇反响很大,初步树立了党委新班子的威信,以后再做其他的事情就顺利得多了。党委办的第二件事是抓港口镇街道的清理。港口是一个古老的集镇,一条南北大街连着南大泊和北大泊,可是由于放松了街道的管理,在靠近南大泊码头附近一些群众挤占了街道,建了几十间房子,影响了南北街道的交通和镇容。整顿街道这件事前后喊了几年,都没有能够解决。党委经过研究后,分工徐维汉牵头,在乡镇干部的支持下,一家一户的做了许多工作。靠近南大街这儿,有一个农贸市场,在农贸市场向脱水厂方向的拐角处有一个大缸做的粪坑,长期以来,就是搬不掉。我找到徐维汉同志说,那个粪坑就像安在我的心里一样,他经过调查后,原来这个粪坑就是毛嘴家的,这一家在南大街占了地方建了三间房子,在其他的占据大街的住户清理了房子以后,就只剩下毛嘴家的房子和粪坑了。徐维汉同志不怕吃苦,深入细致地做这一家的工作,终于解决了这个老大难。

我从县里开会回来,看了南大街被清理的干干净净,心里真感谢这个敢打硬仗的徐维汉。

在我未上任之前,一九八三年六月,港口脱水厂从外地收购了一百六十万斤蒜头,经长江船运回来时,遇到了洪水,大蒜头烂了,只好填了沟渠,损失一百多万元,脱水厂关了门。脱水厂的状况影响了卖大蒜的和其它蔬菜的农户,欠债不能还。兴化垛田的群众开了几条机帆船,进驻了港口镇镇政府。周围的群众天天来要钱,有的群众将厂长的办公桌、电视机,搬到了船上运回家。有个群众往党支部书记脸上涂了柏油,拖着他去投河,“你不要脸,我也不要脸了,我们一起去投河吧”。由于脱水厂不能还贷款,影响了其他工厂,银行停止了对企业流动资金的贷款,就在这时候,党委研究让徐维汉带领一个工作组去脱水厂熄火,徐维汉克服艰难困苦,帮助这个厂解决矛盾,应付天天发生的纠纷,支持了党委全盘工作。

后来徐维汉升任党委副书记。2007年12月不幸患病辞世,他的硬汉子精神让我始刻印在心。

盲人宋阿顺

缪荣株

港口盲人宋阿顺一听到我的声音,立即循声扑过来和我紧紧地拥抱。

    2014年5月10日,阿顺邀请我和妻去港口玩,他儿子派车来接。同车来接的还有原港口镇老书记房根居夫妇。根居告诉我,原来在港口一起工作过的王毅林局长他们已经从泰州先到港口等候。

    我调离港口镇(现属华港镇)28年了,这期间虽然去过多次,但每次去依旧感觉到回家一样特别亲。我和阿顺的感情是在挑龙溪港鱼塘时建立的。

    港口属里下河水乡,1983年还有一万多亩水面荒芜着。我的前任书记,在龙溪港上已经造围堤圈了南北两块400多亩水面,但一直荒着。我到任时,正是中共中央发展农业的第一个一号文件下发不久,党委鼓励群众向荒滩荒水进军发展多种经营生产。

    聊到挑龙溪港鱼塘的事儿,朋友们一个个打开话闸子,往事过电影一样一幕幕闪过:阿顺说我刚到港口没几天,就到港北村开群众座谈会,听群众对挑龙溪港的意见。阿顺父亲当时是生产队长,他回忆当年和我第一次在龙溪港工地握手时说,他那罱河泥、持大锹、摇撸的蒲扇式的大手,握着我这书生似的手,感觉是握着肉馒头呢。

    1983年冬天,我刚上任一个多月,龙溪港千亩鱼塘第一期工程,全镇3000多人上阵,只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整治了100多亩精养鱼塘,打了一个漂亮仗。1984年初冬,第二期工程又趁热打铁,将港北边300多亩已经围成的堤,也要一鼓作气挑成精养鱼塘。   

    工程在上溪庄西头对岸的一段最为艰难。这儿塘底的淤土有几尺深,基础不实,挑到堤坝上面的淤土不断地向两边塌陷。为了解决这个难题,时任港北村党支部书记的阿顺一边组织群众用船运田里的干土覆盖,一边在大坝的两边打了几百根碗口粗的木桩。每对木桩又用3号铁丝牢牢地钳住,紧紧护住大坝。由于大坝的重负加上塌陷的淤土,给两边的木桩以巨大的压力,一根根绷紧的铁丝刀切一般断裂了。于是,更粗的木桩和铁丝重新出现在大坝两侧。经过反复的战斗,这一段险情也暂时消除了隐患。工程指挥部及时在这一段鱼塘的堤坝上召开了现场会,因为是战斗间隙,我即兴朗诵了几首诗鼓舞士气作为动员。

    工程在杨家湾土地庙儿门口对岸的一段最为艰险。一天早晨,大坝由于新土不实,出现了木桶粗的缺口。外河水像几十条张着血盆大口的孽龙一样,涌进鱼塘内发出巨大的轰鸣声,那场景像快要天崩地塌一样。我和群众想了许多办法都没有堵住洞口,最后还是用一条5吨的水泥船将前仓填满土塞住洞口的。事后有人告诉我,杨家湾土地庙儿老作怪,如果船全吸进去,或倒坝,都能把你书记的命玩掉。3000多人经过半个月的奋斗,鱼塘初成。那段时间,我瘦了十几斤,人也黑了,眼里布满血丝。这年过春节,全镇两万多人每人分得鲜鱼一斤。原来群众挑鱼塘发牢骚说:“挑称下裤头儿,吃不到鲢头儿!”后来群众承包鱼塘发了财,他们高兴地说:“白皮规划黑皮挑,算算收入还是黑皮高。” “到了港口就像到了鱼窝!”   

    后来,我在港口因辛劳患上了内分泌失调引起甲亢突眼调到县人民银行工作后,没有注意保护好眼睛患上了角膜炎导致右眼球摘除。阿顺特地来姜堰看望我,不久我听到他因眼疾治疗不及时双目失明的消息,请来我家看望我的刘庄11队队长陆登岳捎带些礼品于他。我港口84岁的农民朋友夏宝鱼是个虔诚的佛教徒,他对我说“书记,港口有人说你红光大,杨家湾的菩萨只冲瞎了你一只眼睛,宋阿顺支书就全冲瞎了!” 我笑笑。

阿顺两眼失明后出谋划策,当好两个儿子的参谋长,在鲁汀河大桥两边,大儿子宋卫华在桥东边创办了砂石公司,二儿子宋卫军在桥西边创办了挖土公司,经营得红红火火。他们家有四辆福特小轿车,包括在泰州的大别墅共有五处,所属的土地就有100多亩。参观宋阿顺和他儿子的两个公司、别墅,令我眼界大开。阿顺父亲健在,今年87岁,已经有了玄孙,一家五世同堂。我和他家五代人合了影。中午,我们去北大泊用两条旧水泥船建起来的向阳渔港用餐,途径港口镇两里长街,虽撤镇变村,仍不愧为明朝时就为泰县五个古镇之一,依旧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我是无神论者,即便杨家湾土地庙的菩萨果真能“显灵”,将我和阿顺两个人“冲瞎”只称下一只眼睛,但是菩萨能“冲瞎”我们的眼睛,冲不了两个共产党员的理想和意志。人生还得靠自己。改革开放后我从文,他父子办企业,人生照样过得有滋有味。

原载《泰州晚报》专栏2017年10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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