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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像记忆·独闯西藏的女生,由可可西里失联事件想起的往事

可可西里的藏羚羊

今天整理在西藏的照片,猛然想起之前也遇到过一位女生,同样是在青海,进藏的路上,很可能也是在南京读书的大学生。
提起这件事儿实是为了聊聊一种现象:独自一人搭车进藏的年轻姑娘。毕竟笔者驾车走过绝大部分进藏的国道省道,男女老少也都带过,更听说过一些故事。
需要特别声明的是,本文讲述是笔者的一些见闻和看法,与最近的事件无关,请勿做对比类推。笔者也无意去分析那一事件,不了解最好别想当然。

拍这张照片时我骑在马上,地点在青海湖畔,远处的公路就是青藏线。时隔多年,我还是觉得这事儿很诡异。
那回我们一行四人在青海湖旁露营,早上起来收拾帐篷,就看到路旁有位姑娘,身姿苗条,穿得严严实实。我们当中有位老兄比较喜欢撩人,就去问她在这儿干嘛。姑娘说她在等一位大哥,跟着他的车去西藏。
挺奇怪,姑娘随身了只不大的背包,从这里去拉萨要走三天。最让人不能理解的是,这里距城镇很远,路旁只有本地人开的饭庄和加油站,为什么会约在这里等?一大早这女孩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我们那位老兄接着聊,姑娘就说她在南京读大学,准备一个人去西藏玩,我们这位留了心机,问了南京的一些地名等,也都对得上。于是老兄就半开玩笑说,你干脆跟我们进藏算了,车上也坐得下。
我对此很有意见,四个大老爷们,我还坐后排,贴身夹一个女孩子,三天,难受不难受?
姑娘对我们的建议不置可否。一个多小时过去,也没见人来接她,她就在我们车旁转来转去看手机。
后来的事儿有点惨,我们中的老大从马上一头栽下跌伤了脸,大家手忙脚乱将他抬上车,再找那姑娘,不见了!
事后,受伤的老大坚持认为是见到了妖精。要说那姑娘眼神是有点儿飘,仙里仙气,说话也怪怪的,但说是妖精就扯了。
下图是笔者(右侧)在马上的照片,上下两张照片就这么分分钟的事儿,接着就……奇怪。

前面这段故事是为了起个头。接下来聊聊关于进藏的徒搭。所谓徒搭就是号称徒步,其实是沿途招手搭车的进藏客。做这种事儿的大多是在校的学生,除了刺激、自由,也是为了省钱。其实进藏各条线路上长途客运一大把,也有那种路上拉客的五菱面包,一个人想进藏很容易。
很多年前, 有一篇女生独自行走西藏的游记引爆了天涯论坛,从而引发了女生徒搭之风,要我说这可真是坑死人。青藏高原有多危险?一个对世界并不了解的大学生就这么满怀激情浪漫往里闯,想过后果么?
那些年,尤其是在川藏线进藏的前半段,每天从住处开车出来,总能在城镇出口的路旁遇到成群的男女大学生,莺歌燕舞般地招手探头叫大叔:带我带我呀!后排中间还有个位置么,我一个上来挤挤就行的!

可可西里索南达杰保护站,南京女生到过的地方
我总不能理解这种事儿,虽然我的学生也有这么干的,但都是男生。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白蹭也不是不行,长途开车很累,有人在旁边聊聊天、解解闷挺好,这也是很多司机喜欢带年轻人,尤其是女生的缘故。甚至某些司机就喜欢这么做,遇到徒步的女生就嘘寒问暖的。
后来再去西藏,路上徒搭的人少多了,这些年徒搭不仅是名声不好,而且出的事也多。新闻只是冰山一角,每年在进出西藏的路上,失踪的、翻车的、骑车下悬崖的不知多少,只是新闻不报道罢了。西藏不是圣地,那是全世界最险恶的地方。


道听途说可能是以讹传讹,下面讲两个靠谱点的故事。
一回笔者在某个城市的青旅里住宿。就是上图这类,有的还是上下铺男女混住。
一天晚上,一位女生来找我。说是听说我要去某地,问能不能带上她,因为那是她梦想的地方。
我表示不是不能带,毕竟我是一个人开车。不过去那儿路上要走两天两夜,而且我从来都是住在车上,后座放倒睡袋一钻。我那破车本来就小,一个人都伸不直腿。这种旅行方式看过《问道》系列的读者都知道。
姑娘表示没问题的,她也是什么都能对付。
我说你就不担心……
“不会的,我相信你。”女生答道。
你可拉倒吧,一个人开车累死累活一天,晚上若是再挤得睡不好,我心脏可吃不消。

再说另一个故事。那年挺惨,在新藏线上捡了条命回来,小破车被驮在货车上,我就坐在驾驶室里,和两个维族兄弟聊天。新藏线上徒搭的不多,他们也说不愿意带那些大学生,当然也有例外。
前段时间就带过一个,在哈尔滨读书的女生。女生声称身上只带了几百块,但就是要去西藏,于是两位好心的司机就将她从喀什带到了阿里。
我听得目瞪口呆。大多数人可能不了解,新疆大货车从喀什到阿里,满载要走三天两夜。这种货车的驾驶室里有两个座椅和一对上下铺。新藏线上的长途司机不会住店,我在的时候就只能在座椅上坐着熬一个晚上,两位司机睡床。
那位女生呢,三天两夜大多是无人区,她是如何开开心心地陪着两位四十来岁的维族大汉度过的?我没法想象。


这就是网上很多人对一些热点事件评价出问题的地方,你不能按照自己逻辑看待世界,你以为是风险,可能对别人就是刺激和快乐,你在乎的,别人未必在乎。
大学生也是成年人,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力,更没必要做道德的评判。然而,刺激的底线有没有,如果有人越过底线怎么办?无人区有多么可怕无助,仅仅走过川藏、青藏线的人未必能理解,那两条路上的人和车太多了。
最后说说,女生能不能搭车?当然可以,只要注意自己的安全,而做到安全很容易,即使一个人也行,条件是信任。
最简单还是结伴,找自驾游的车,比如下图这样,面对四位美女,作为走遍中国的老司机,我可真没什么想法。
我印象最深的,是在波密到林芝的路上,见到一位背着大包的女生,手上拄着登山杖,一条小狗跟着旁边,估计是路上碰到的,这种才是重装徒步。
为了避免路过司机骚扰,女生的背包上贴着一张白纸,用粗大的黑体打印了三个大字:不搭车!
在川藏线上这么走,绝对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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