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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锺书&杨绛(8):杨绛名声大震,钱锺书被人称为“杨绛的丈夫”。

相爱:诗书酬和两依依

战乱时期,通货膨胀,扶摇直上九万里,钱锺书夫妇,上有老,下有小,捉襟见肘,是常事。迫于生计,钱锺书夫妇也干起了有偿家教的行当,留英学生,联大教授,补习英语,实在太高端大气上档次了。身价高,报酬不高,不像现在的有偿家教,身价不高,要价高,乱了乾坤。

空闲之余,夫妇俩闭门写作,安守书桌,诗书相酬,你写你的《谈艺录》、《围城》,慢工出细活,我创我的剧本,追求立竿见影。剧本经济效益来得快,这就是杨绛瞄准的突破方向。

杨绛的剧本《称心如意》出炉了,由著名导演黄佐临导演,演出大获成功,这给杨绛增添了剧本写作的勇气,一写而不可收拾,接着杨绛的《弄假成真》、《游戏人间》、《风絮》等剧本,纷纷搬上了上海的戏剧大舞台,收获的米米堆满了仓。

一时间,杨绛名声大震,钱锺书吃的软饭硬不起来,别人介绍的时候,都称他为杨绛的丈夫。哎,此一时彼一时,当年,在清华,杨绛以钱锺书的女朋友闻名,现在,杨绛总算还清了这份人情。

在这里,我又想插播一件事。我们知道,上世纪四十年代,在上海,也有一个才女,名动一时,她就是近年来越来越火爆的张爱玲。大家看过电视连续剧《倾城之恋》吗?这部电视连续剧就是根据张爱玲的同名小说改编的。70多年前,《倾城之恋》在上海就红极一时,与杨绛同是当红女作家。

说实话,当时,张爱玲名气比杨绛要大。但近来,有新闻爆猛料,说百岁杨绛诋毁张爱玲,以求关注,很多人不相信,我就是其中之一。杨绛不是那么狭隘自私之人,走在人生边上的杨绛,早已洞穿人生,也低调平淡得出奇,随时准备收拾行装“回家”,即使有这些不好的话,应该也在极熟的人之间,是万万不可拿来爆料的,这关乎道德操守。据我所知,杨绛与张爱玲没有交集是真,有研究者考证,杨绛和张爱玲不是朋友圈内人,互不立文字褒贬而已,读书要思考,不可乱传讹言。

这时期,为了节俭,钱家的女佣退了,杨绛除了进书房外,还要上厅堂,下厨房,相夫教女,伺候婆婆,典型的贤妻良母,另加十足的学者文人。

在沦陷的上海,钱锺书夫妇的书斋生活过得很诗意,奇文共欣赏,疑义相与析。

一次,杨绛读到英国某传记作家的书,写他的美满婚姻,特低调,特实际,杨绛忙念给锺书听:我见到她之前,从未想到要结婚;我娶了她几十年,从未后悔娶她;也从未想到要娶别的女人。锺书听了,忙说:“我和他一样”,杨绛也很感动,说:“我也一样。”你看,多么感人的一幕啊!你也感动了吧?

后来,钱锺书出版短篇小说集《人·兽·鬼》,在两人“仝存”的样书扉页上,给杨绛写了一句既浪漫又体己的话:绝无仅有的结合了各不相容的三者:妻子、情人、朋友,好个妻子、情人、朋友的融合体!读到这些文字,你有什么感觉呢?这不能说他们是缠绵相爱吗?

钱锺书夫妇的诗书生活,寻到了同伴。抗战胜利前夕,在上海,他们认识了傅雷和朱梅馥夫妇,两家相隔不远,经常互相走访夜谈,谈战事,谈时政,谈文艺,由此,文化人越聚越多,宋淇、楼适夷、柯灵、陈西禾、夏志清等,都成了圈内朋友,可谓“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好不惬意!

趁此机会,我们也一起来了解这些文化名人吧。

傅雷,著名翻译家,写过《傅雷家书》,培养了一个了不起的儿子——著名钢琴家傅聪。如果你喜欢阅读国外文学作品,你就会发现,巴尔扎克、罗曼·罗兰、伏尔泰等著名作家的作品,翻译者往往是傅雷,了不起的翻译家,翻译了几十部作品。与此同时,傅雷又是著名文艺评论家,写下了许多文艺论著,很有思想。

可惜,越是有思想有个性的高知分子,越是难逃中国大陆的政治厄运。1957年,傅雷被划成“右派”,闭门不出。“文革”刚开始,傅雷就被抄家,连续四天三夜挨斗,罚跪,戴高帽,等到1966年9月3日上午,女佣开门,才发现傅雷夫妇不堪受辱,一个躺在藤椅上吞药自杀,一个系在窗框上自缢身亡了,面对这样的“文革”悲剧,我还是选择无语。

宋淇、邝文美夫妇

宋淇,燕京大学毕业生,涉足文化界和电影界,解放后,移居香港,躲过政治劫难,专任香港中文大学翻译研究中心主任。与夏志清、张爱玲、钱锺书等人有深交,夏志清最初读张爱玲、钱锺书的作品是宋淇推荐的。后来,张爱玲在美国的稿子,都是宋淇夫妇帮助出版的,特别是1995年,张爱玲在洛杉矶公寓去世,遗物则交由宋淇、邝文美夫妇保管。

夏志清,中国文学评论家。1947年赴美留学,后获耶鲁大学博士学位,1961年,夏志清在美国用英文出版《中国现代小说史》,一举成名天下知。这年,他开始任教美国哥伦比亚大学,1969年升任为教授,1991年退休后为该校名誉教授。2006年当选中央研究院院士。2013年12月,在美国纽约去世,享年92岁。

夏志清教授在书房

夏志清的《中国现代小说史》,大胆走异端,与正统文学史观不同,对被人忽略和屏蔽的作家钱锺书、沈从文张爱玲等人给予高度的评价,对张爱玲更是浓笔重彩,竟用了42页的篇幅。

我对张爱玲的文学才气和独特个性,一直佩服有加,但又不明白,宋淇、夏志清与钱锺书夫妇和张爱玲都走得近,都特别欣赏他们,怎么就没有把张爱玲和钱杨拉在一起呢?或许真有隐情,“志不同道不合,不足与谋”?怪不得有些媒体捕风捉影,四处乱说的。这里面存在着一定的研究空间,你们如果有兴趣,以后可以认真探索。

至于楼适夷、柯灵、陈西禾等几个人,多是出版、翻译、影视、评论界的名流大腕,后来留在大陆,诚心接受了思想改造,为新中国的文化事业做出了突出贡献,平安一生,寿终正寝。要想获得更多信息,海量阅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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