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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归来》:苍凉中的期待

我有幸观看了电影《归来》,很感人、质朴的一部影片。人生的许多遗憾,文化大革命造成的种种家庭的支离破碎、公民个人痛彻心扉的伤痛。

且不说这部作品是否代表了张艺谋的影坛“归来”,也不评价是否是他顺应社会、迎合时代、欲求崛起的银屏产物。影片所展现的,只是用白描写实手法记载了三四十年代一些时代人的悲情命运,油然而生许多的悲鸣和无奈之感。

单讲影片足以打动人心之处是居多的,细节描绘,情景再现,鲜明的时代特征,如手持毛主席语录的红本本、胸前挂着毛主席的徽章像,开场即唱红歌等片段镜头,娓娓道来历史的变迁。特别是经历过那场文化浩劫的人更会为之共鸣,为之感慨,为之动容,甚至有可能嚎啕大哭地感动不已。

我的父亲那一辈是被打成过右派的,和影片的主人公一样有着类似的遭遇,他们的离奇经历大都可以写成小说,和电影中的人物一样经历过诸多波折和坎坷。他们观看可能比我更有诸多感触。

开始,我以为“归来”,是写男主人公陆焉识被平冤回来后的命运逆转,生活的种种不适之类。哪知真正的“归来”,是女主人公冯婉瑜用她的一辈子都在痴迷地等着爱人焉识归来。

那期盼苦等的眼神,布满沧桑、满是皱纹的女人脸庞,而旁边陪伴她、举着“陆焉识”姓名纸牌的他,真正的陆焉识却陪着她一直在风雪中傻傻地等待......电影在这个凄凉的画面中落幕.....苍凉中又有种种期待,男女主人公各自的期待、女儿的期待、观众和大众的期待。

我觉得这部影片拍得真实、感人,令人心酸也引人深思,那一代人隐藏在心底的伤痕与痛楚,包含了对历史的记载与现实的写照、未来的展望。生活中许多事物本来都是不完美的,有的甚至是残酷的现实写照。那个时代的人命运坎坷,足以引发了电影片场许多观众的共鸣,许多人都在无声地、偷偷地抹泪。

这是一部讲述知识分子的影片,根据作家严歌苓的小说《陆犯焉识》改编而成,让观众了解文革的那段历史,真实再现,也让现在活着的我们更觉得现代社会的繁荣富强,如今生活的可贵、平安、幸运和幸福。电影用简结明了的直白手法再现人物内心的纠结与挣扎,遗憾的同时,又从男女主人公身上看到了永不放弃的精神,种种绝不放弃的希望。

如女主人公她对爱人等待的不放弃,男主人公他对她记忆唤醒的不放弃......也从中看到了人与人之间的宽容与大度,焉识早已原谅了女儿和对他作出不公平待遇的人们,也不在追究那个方师傅的行径;婉瑜因为焉识的来信原谅了女儿的告密,让她终于在三年之后搬回家住。

最感人的瞬间有好几处,令我感慨万千。她苦苦等待的爱人焉识就在跟前却漠然地早已不识;她每次都在每月5号那天执着地等待他的归来,多少年风雨无阻;而陆焉识假装读信的人,每日在她面前念着自己写给她的信;

二十多年的信,沉甸甸地满载思念与爱意的有份量的封封信笺,用随处捡的对联纸或报纸、废纸等来充当信纸的小块纸片,时时记载他的心情,写给她的已变得斑驳陆离却又未能寄出的那一箱子的信笺;

还有一个更令人感动的场景,为了唤回她缺失的记忆,焉识在弹钢琴的瞬间,一米阳光透着窗户照射进来,那熟悉的琴声和背影终于让婉瑜潸然泪下、激动万分;

陈道明扮演的教授陆焉识期盼她重新认识他,那种镜片后面惊喜的泪光,他的心情百感交集,错综复杂,长久的分离、等待、苦情足以让一个男人哭泣到浑身颤抖,从悲苦到喜悦,又从喜泣到悲伤,陈道明的演技入木三分!

巩俐扮演的悲怆女人冯婉瑜先是一副惊诧的激动,后是恢复了漠然的陌生眼神,转而再是对陌生人“方师傅”靠近自己的一丝恐惧和愤怒,瞬间变幻的眼神足以透露她精湛的演技,浑然天成。

实际上方师傅即丈夫陆焉识,她却已经不再相识。看到这一幅悲欢离合的场景,特别令人泪奔,丝丝入扣的动作、转瞬间复杂变化的眼神,两人泪眼婆娑相拥后,她竟然又判若鸿沟的情景,让他更为心痛不已,足以让在场的观众也嘘唏不已。

后来影片在后半部分终于揭开谜底,焉识从他小心翼翼地、轻轻盖被子的举动,引发婉瑜的激烈反常、恐惧的眼神,才得知因为她受到了刺激而失去了这片断记忆,只是在内心深刻地、强烈地、期盼地记着他的影子。

陆焉识为她前半辈子苦恋,坚守,挣扎、反抗,与命运抗衡,倔强而顽强地活着,后半辈子则扮演了一个温存体贴、时刻相随、嘘寒问暖、关怀倍至的熟悉的“陌生人方师傅”,多年一直未能与她相认、相识,将真爱隐藏在身后,那种隐忍的爱的伤痛无法言语。

而冯婉瑜一直在苦恋、等待和期盼,用自己默默地、执着的坚守,一辈子的心就在等待爱人焉识的归来.....两人就如同努力延伸却又无法交汇的两条平行线,在生命的轨迹里缓缓划过。

终于理解了那句“世上最痛苦的事是我深爱着你,你却不知道我就在你眼前”,如同那首诗《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描述的一样。也终于明白,无论沧海桑田、风云变幻,真爱足可以让人执着到老、生死与共、相濡以沫、不离不弃……

《归来》,也让我们看到了人世间这样动人的柔情坚守,对真爱的期盼与渴望,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期待与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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