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联第十七讲《马蹄韵的运用》

一．马蹄韵在对联句脚上的运用

马蹄韵在对联句脚上的运用，分正格和变格两种。

1，正格：

正格分两类，一类是全合式，一类是段合式；

1，全合式：“仄顶仄，平顶平”的规则在句脚一贯到底，对联每边都符合马蹄韵。这种格式完美体现在两句及两句以上的联中。因为它的单边只有一句，只能是一仄一平，看不出“仄顶仄，平顶平”的特点。尽管如此，单边的联在句头上也是马蹄韵的范畴，这个规定很死，就是单句联中，上联的结尾是仄，下联的结尾则是平；比如南宋权臣贾似道写的一副对联：

“天下三分明月夜；

扬州十里小红楼”；

上联的结尾“夜”是仄声，而楼则是平声；再如：

“拄杖僧归苍茫外；

倚栏人在画图中”

上联的结句处是仄声，而“中”则是平声；这里都视为马蹄韵的正格；句脚对马蹄韵的运用，我们不管奇数句,还是偶数句,我们都可以从后向前推.怎么个推法呢?很简单了,不管是几句的对联,我们上联的结属肯定是仄音,那根据马蹄韵的规则,仄前面肯定是平了,而且是两平连珠,我们可以推出:

二句式:平仄;

三句式:平平仄;

四句式：仄平平仄;

五句式:仄仄平平仄;

六句式：平仄仄平平仄;

每边七句：平平仄仄平平仄;

每边八句：仄平平仄仄平平仄;

每边九句：仄仄平平仄仄平平仄;

每边十句：平仄仄平平仄仄平平仄;

每边十一句：平平仄仄平平仄仄平平仄;

每边十二句：仄平平仄仄平平仄仄平平仄;

每边十三句:仄仄平平仄仄平平仄仄平平仄;

下联与上联相反即可;这是总结的规律;我们举例证明一下:每边两句者，上下联句脚为“平仄；仄平”。如湖南常德公园联：

世界花花，浮生若梦；

劳人草草，小住为佳。

(这里的花是平音，梦是仄音，附合脚句马蹄韵，脚句为平仄；下联与上联相反，脚句为仄平；所以，草是仄音，佳是平音) 又扬州平山堂联：

高视两三州，何论二分月色；

旷观八百载，难忘六一风流。

(这里的“州”是平音，“色”是仄音，附合平仄的脚句马蹄韵脚句为平仄；下联与上联相反，脚句为仄平，所以，“载”是仄音，“流”是平音)  平山堂位于扬州市西北郊蜀冈中峰大明寺内。始建于宋仁宗庆历八年(1048年)，当时任扬州知府的欧阳修，极赏这里的清幽古朴，于此筑堂。坐此堂上，江南诸山，历历在目，似与堂平，平山堂因而得名。平山堂是专供士大夫、文人吟诗作赋的场所。欧阳修（1007年－1072年），字永叔，号醉翁、六一居士，汉族，吉州永丰（今江西省吉安市永丰县）人，北宋政治家、文学家，且在政治上负有盛名。因吉州原属庐陵郡，以“庐陵欧阳修”自居。官至翰林学士、枢密副使、参知政事，谥号文忠，世称欧阳文忠

又甘肃兰州五泉山鸿泥园联：

听兰山暮鼓晨钟，顿回惊梦；

避宦海惊涛骇浪，此是桃源。

(这里的钟是平音，梦是仄音，附合平仄的脚句马蹄韵脚句为平仄；下联与上联相反，脚句为仄平，所以，浪是仄音，源是平音) 清顾鼎臣题联:

柳线莺梭，织就江南三月景；

云笺雁字，传来塞北九秋书;

又云南剑川金华山联：

名山即是仙居，难为外人道也；

游客若谈世事，当以太白浮之。

等等，都是为马蹄韵的句脚正格。每边三句者，上下联句脚为“平平仄；仄仄平”。

如四川灌县离堆联：

完神禹斧椎功，陆海无双，河渠大书秦守惠；

揽全蜀山川秀，导江第一，名园生色华阳篇。

（其中，功为平音，双为平音，惠是仄音，附合脚句马蹄韵，脚句为平平仄；下联与上联相反，脚句为仄仄平；所以，秀是仄音，一是仄音，篇是平音）。又戏台联:

“见几多世态人情，触目惊心，莫道戏中无益；

做尽他声音笑貌，出风入雅，都从空里传神。”

（其中，情为平音，心为平音，益是仄音，附合脚句马蹄韵，脚句为平平仄；下联与上联相反，脚句为仄仄平；所以，貌是仄音，雅是仄音，神是平音）。又吴熙挽王闿运联：

”文章本气数所关，时际末流，高寿大名皆有累；

人物尽晋唐以下，学成别派，笔才雄气两无伦。”

（其中，关为平音，流为平音，累是仄音，附合脚句马蹄韵，脚句为平平仄；下联与上联相反，脚句为仄仄平；所以，下是仄音，派是仄音，伦是平音）。又河南开封信陵君祠联：

” 有史公作传如生，爱客若君，真令读者慷慨悲歌不已；

其门馆风流未谢，于今视昔，问谁能拔抑塞磊落之才？”

（其中，生为平音，君为平音，已是仄音，附合脚句马蹄韵，脚句为平平仄；下联与上联相反，脚句为仄仄平；所以，谢是仄音，昔是仄音，才是平音）。每边四句者，上下联句脚为“仄平平仄，平仄仄平”。如梁启超挽康有为联：

” 祝宗祈死，老眼久枯，翻幸生也有涯，卒免睹全国陆沉鱼烂之惨；

西狩获麟，微言遽绝，正恐天之将丧，不仅动吾党山颓木坏之悲。”

（其中，死为仄音，枯为平音，涯为平音，惨是仄音，附合脚句马蹄韵，仄平平仄；下联与上联相反，为平仄仄平;所以，麟为平音，绝是仄音，丧是仄音，悲是平音）；如湖南各界挽抗日阵亡将士联：”

雪百年耻辱，复万里河山，汉唐无此雄，宋元无此壮；

写三楚文章，吊九原将士，风雨为之泣，草木为之悲。”

（其中，辱为仄音，山为平音，雄为平音，壮是仄音，附合脚句马蹄韵，仄平平仄；下联与上联相反，为平仄仄平;所以，章为平音，士是仄音，泣是仄音，悲是平音）；蔡元培题挽张謇联：

为地方兴教养之业，继起有人，岂惟孝子贤孙，尤属望南通后进；

以文学鸣光宣两朝，日记若在，用裨征文考献，当不让常熟遗篇。

（其中，业为仄音，人为平音，孙为平音，进是仄音，附合脚句马蹄韵，仄平平仄；下联与上联相反，为平仄仄平;所以，朝为平音，在是仄音，献是仄音，篇是平音）；每边五句者，上下联句脚为“仄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如蒋汝藻题杭州西湖来鹤亭联：

” 踞鹫岭，面芝坞，傍桃源，小筑茅亭，是林峦最幽处；

曲江涛，吴山云，西湖月，生成画本，亦宇宙之大观。”

（其中，岭为仄音，坞为仄音，源为平音，亭为平音，处是仄音，附合脚句马蹄韵，仄仄平平仄；下联与上联相反，为平平仄仄平;所以，涛为平音，云为平音，月是仄音，本是仄音，观是平音）；南岳祝圣寺联：

”本南天保障，望七二峰朱陵紫盖，郁郁乎壮哉！愧小子是匹马征夫，也许碧山采芝术;

正沧海横流，问三千年金简玉书，爽爽然在否？更何处访元夸使者，上邀赤帝扫欃枪”

（其中，障为仄音，盖为仄音，哉为平音，夫为平音，术是仄音，附合脚句马蹄韵，仄仄平平仄；下联与上联相反，为平平仄仄平;所以，流为平音，书为平音，否是仄音，者是仄音，枪是平音，平声 (zhēng)：音峥。《尔雅·释天》彗星为欃枪。）；又无名氏的一副挽寿夭者联：

“寿夭非足惜，却何堪堂前白发，阃内红颜。事业有谁怜，问先生何以处此；

数理固难推，更不解盗跖长年，颜回短命。报施真倒置，恨造物竟尔如斯。”阃 （ 閫 ） kǔn ㄎㄨㄣˇ 门槛，门限：“送迎不越～”。特指城郭的门槛

（其中，惜为仄音，发为仄音，颜为平音，怜为平音，此是仄音，附合脚句马蹄韵，仄仄平平仄；下联与上联相反，为平平仄仄平;所以，推为平音，年为平音，命是仄音，置是仄音，斯是平音）；每边六句者，上下联句脚为“平仄仄平平仄；仄平平仄仄平”。如林长民挽宋教仁联：

“订交在国事苍皇间，立谈策大计，我难君恤，君逝我留，可怜一击未殊，顿遣云霄隔生死；

惟优于中原底定后，异党契同心，政举人存，人亡政熄，此后将伯无助，何堪殆瘁失元良。”

（其中，间为平音，计为仄音，恤为仄音，留为平音，殊为平音，死是仄音，附合脚句马蹄韵，平仄仄平平仄；下联与上联相反，为仄平平仄仄平;所以，后是仄音，心为平音，存为平音，熄是仄音，助是仄音，良是平音）达县俨然天竺联：

“末法有万年，要变通像法正法，宁割股，宁舍身，宁利他，能成忠孝能成佛；

释门原一贯，当融化儒门道门，倡敦伦，倡善性，倡证果，即是圣贤即是仙。”

（其中，年为平音，法为仄音，股为仄音，身为平音，他为平音，佛是仄音，附合脚句马蹄韵，平仄仄平平仄；下联与上联相反，为仄平平仄仄平;所以，贯是仄音，门为平音，伦为平音，性是仄音，果是仄音，仙是平音）慕少棠题兰州仰园联：

“曲曲弯弯，前前后后，花花叶叶，水水山山，人人喜喜欢欢，处处寻寻觅觅；

年年岁岁，暮暮朝朝，雨雨风风，莺莺燕燕，想想来来往往，常常翠翠红红。”

（其中，弯为平音，后为仄音，叶为仄音，山为平音，欢为平音，觅是仄音，附合脚句马蹄韵，平仄仄平平仄；下联与上联相反，为仄平平仄仄平;所以，岁是仄音，朝为平音，风为平音，燕是仄音，往是仄音，红是平音）; 每边七句者，上下联句脚为“平平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仄仄平”。赵仲飙挽李辉武联：

“故乡云黯邺侯居。想手握虎符，心贻燕寝，每当秋深塞远，恨不随征雁南飞。终养事如何，凭谁早上陈情表？;

大将星沉诸葛垒。叹水咽牛峡，路辟蚕丛，此后雨湿天阴，尚可见鸣鸢西指。灵魂归也未，使我长歌蜀道难。”

（其中，居为平音，符为平音，寝为仄音，远为仄音，飞为平音，何为平音，表是仄音，附合脚句马蹄韵，平平仄仄平平仄；下联与上联相反，为仄仄平平仄仄平;所以，垒是仄音，峡是仄音，丛为平音，阴为平音，指是仄音，未是仄音，难是平音）; 吴县莫厘峰联:

“湖山成千古画图。南望吴江，西延浃浦，北临惠麓，东达金阊。此处是清流，古刹被名僧所占;

物象极四时佳景。春风柳岸，夏岫云峰，秋正归帆，冬留积雪。我生厌尘径，一官为胜境而来”

（其中，图为平音，江为平音，浦为仄音，麓为仄音，阊为平音，流为平音，占是仄音，附合脚句马蹄韵，平平仄仄平平仄；下联与上联相反，为仄仄平平仄仄平;所以，景是仄音，岸是仄音，峰为平音，帆为平音，雪是仄音，径是仄音，来是平音）; 每边八句者，上下联句脚为“仄平平仄仄平平仄，平仄仄平平仄仄平”。蔡干军题纪念毛泽东百岁冥诞联：

“总戎睿哲，上应璇玑。谱创共鸿章，纡建邦神策，兴仁师风雨，洁圣党瑕玭。洎中南海集成经国雄文，四表千秋宗赤典;

元首功勋，下齐河岳。点井冈星火，举遵义明燎，靖倭虏烟尘，轰长江炮浪。至天安门升起瞭城巨盏，九州万户唱金鸡。”

（其中，哲为仄音，玑为平音，章为平音，策为仄音，雨为仄音，玭为平音，文为平音，典是仄音，附合脚句马蹄韵，仄平平仄仄平平仄；下联与上联相反，为平仄仄平平仄仄平;所以，勋为平音，岳是仄音，火是仄音，燎为平音，尘为平音，浪是仄音，盏是仄音，鸡是平音）李月初挽石伏生联：

“相约买山种桔，相邀筑室藏书。文字交把酒对谈，枉费几番筹划。岂奈遭时不偶，致教夙愿难酬。此别已吞声，万里烟云齐惨淡；  

共怜世道崎岖，共愤人情冷暖。古今事和盘打算，终归一塌糊涂。此来退扫闲轩，漫拟专攻进学。前程空想像，百年心迹付蹉跎。”

（其中，桔为仄音，书为平音，谈为平音，划为仄音，偶为仄音，酬为平音，声为平音，淡是仄音，附合脚句马蹄韵，仄平平仄仄平平仄；下联与上联相反，为平仄仄平平仄仄平;所以，岖为平音，暖是仄音，算是仄音，涂为平音，轩为平音，学是仄音，像是仄音，跎是平音）每边九句者，上下联句脚为“仄仄平平仄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平仄仄平”。如某挽姐夫联：

“出兵恒而直指，君早秣马。未几解组归国，搜罗金石图书，怡情晚景。讵清辉暂别，三千里惊报飞来。何时再见曼卿，真是九回肠欲断；

莅甥馆以承颜，我始垂髫。回忆题襟唱和，相与文章樽酒，讨论深宵。乃遗砚能传，四十年尘缘了断。此去倘逢先姐，为言一介体犹强。”

（其中，指为仄音，马为仄音，国为平音，书为平音，景为仄音，别为仄音，来为平音，卿为平音，断是仄音，附合脚句马蹄韵，仄仄平平仄仄平平仄；下联与上联相反，为平平仄仄平平仄仄平;所以，颜为平音，髻为平音，和是仄音，这里的唱和的和是仄音，不做平音解释。酒是仄音，宵为平音，传为平音，断是仄音，姐是仄音，强是平音）每边十句者，上下联句脚为“平仄仄平平仄仄平平仄，仄平平仄仄平平仄仄平”。如易祖洛代殷女士挽鄷夫人联：鄷,鄷，读作fēng，汉字，古同"酆" ，亦作人名用字

“款款深交，情逾骨肉。每忆茶余绣后，情话缠绵，想象服多仪，室家宜尔。岂料熊蛇未梦，坐叹兰闺，竟然割蚌求珠，扁鹊不逢遭毒手；

陶陶孟夏，景太凄凉。况当笋老桑稀，仙屏缥缈，痛鸾弦遽断，夫婿何堪！可怜环佩归魂，犹依华屋，忍听哀蝉谱曲，啼鹃真个最销魂。”

（其中，交为平音，肉为仄音，后为仄音，绵为平音，仪为平音，尔为仄音，梦为仄音，闺为平音，珠为平音，手是仄音，附合脚句马蹄韵，平仄仄平平仄仄平平仄；下联与上联相反，为仄平平仄仄平平仄仄平;所以，夏是仄音，凉为平音，稀为平音，缈是仄音。断是仄音，堪为平音，魂为平音，屋是仄音，曲是仄音，魂是平音）每边十一句者，上下联句脚为“平平仄仄平平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仄仄平平仄仄平”。如唐炳霖题湖南永州福寿亭联：

“世路少闲人。春怅萍飘，夏惊瓜及，秋归客雁，冬赏宾鸿。慨仆仆长征，只赢得栉风沐雨。几经历红桥野店，紫塞边关。名利注心头，到处每从忙里过；

郊原无限景：西流湘浦，南峙嵛峰，东卧金牛，北停石马。奈茫茫无际，都付诸远水遥山。止收拾翠竹香苓，绿天息影。画图撑眼底，劝君曷向憩中看。”

（其中，人为平音，飘为平音，及为仄音，雁为仄音，鸿为平音，征为平音，雨为仄音，店为仄音，关为平音，头为平音，过是仄音，附合脚句马蹄韵，平平仄仄平平仄仄平平仄；下联与上联相反，为仄仄平平仄仄平平仄仄平;所以，景是仄音，浦是仄音，峰为平音，牛为平音，马是仄音。际是仄音，山为平音，苓为平音，影是仄音，底是仄音，看是平音，这里的看作平音；它和望是一样的，即可以作平音，亦可以做仄音，我们称为通平仄）每边十二句者，上下联句脚为“仄平平仄仄平平仄仄平平仄，平仄仄平平仄仄平平仄仄平”。如广西柳州徐达咏竹联：

“五千年文明史实，舍汝难书。食箸粱箪，恭武孝亲祈笋；华笺翰管，禹偁作记传楼。拖筇杖以邀朋，提蔬篮以趁市。听幽林兮鸣籁，赏玉女兮吹箫。更难忘湘妃昔日情深，枝上斑痕点点；

亿万众富裕生涯，惟君是赖。箩筐箕畚，农夫沐雨栉风；经箧衣箱，学子从师负笈。戏鹦笼于暇日，眠篾簟于炎宵。浮短筏乎琼湖，设雕筒乎玉案。试遥瞻资澳今朝春好，园中绿干猗猗。”

（其中，实为仄音，书为平音，箪为平音，笋为仄音，管为仄音，楼为平音，朋为平音，市为仄音，籁为仄音，箫为平音，深为平音，点是仄音，附合脚句马蹄韵，仄平平仄仄平平仄仄平平仄；下联与上联相反，为平仄仄平平仄仄平平仄仄平;所以，涯为平音，赖是仄音，畚是仄音，风为平音，箱为平音，笈是仄音。日是仄音，宵为平音，湖为平音，案是仄音，好是仄音，猗是平音）以此类推：每边十三句者，上下联句脚为“仄仄平平仄仄平平仄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平仄仄平平仄仄平”；每边十四句者，上下联句脚为“平仄仄平平仄仄平平仄仄平平仄，仄平平仄仄平平仄仄平平仄仄平”；每边十五句者，上下联句脚为“平平仄仄平平仄仄平平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仄仄平平仄仄平平仄仄平”；等等，概不举例了。

2，段合式:

段合式，余德泉老先生给出的定义，就是“仄顶仄，平顶平”的规则，不是一贯到底，而是在对联中根据联意的层次作分段安排。这种对联若作通观，并不全合马蹄韵，但就每段而论，则都是合马蹄韵的。正格中，四句以上者段合式对联占大多数。一副对联如果按联意每边可以分为若干段，而其中某些段连起来也合马蹄韵的，这些段也可以不分开。段与段间有“∥”作标志的，这个符号说明了该处按联意可以分开。后面的联例大致都是这样处理的。每段句数的多少，决定了对其句脚平仄格式的选择。如每段只一句的，句脚非平即仄。到底用平脚还是仄脚，以与前后相对协调为宜。这个原则，亦适合一段多句者。注意，这里所谓的段合式，除了联的最后一段结尾须是仄音外，其它段落的结尾可平可仄；比如：每段为两句者，句脚选“平仄”或者“仄平”。如果作为单边联的结尾段，必须是“平仄”；每段三句者，句脚选“平平仄”或者“仄仄平”。如果作为单边联的结尾段，必须是“平平仄”；每段四句者，句脚选“仄平平仄”或者“平仄仄平”。如果作为单边联的结尾段，必须是“仄平平仄”；依此类推，不论为偶数句还是奇数句，有多少句就按多少句的马蹄韵句脚平仄规律安排。我们举例来进行说明：南京莫愁湖胜棋楼联上联：

“贤王汤沐，旷代犹存。∥莫谈桑海兴亡，且安排青簟疏帘，借一局围棋赌胜。”

这是一个单边五句联，我们来看它的句脚平，沐为仄音，存为平音，亡为平音，帘为平音，胜是仄。为 “仄平平平仄，显然是不符合全合式的“仄仄平平仄”。但是，我们仔细分析一下联意，可以分成两段，即一二句为一段，三四五句为一段，

“贤王汤沐，旷代犹存。∥莫谈桑海兴亡，且安排青簟疏帘，借一局围棋赌胜。”

这一段的句脚用“仄平”，这一段不是此上联的结尾段，所以可以用“仄平”的结构。第二段三句句脚用“平平仄”。这个作为此上联的结尾段，最后一个字必须是仄音，因此，只能是“平平仄”。而下联，则与上联句脚平仄相反，情形相同。也可以分为两段，亦是一二句为一段，后三句为一段。

“江表风流，于今末泯。∥依旧湖山整理，更收拾玳梁画栋，待双栖燕子归来。”

为：平仄∥仄仄平。再如：武昌黄鹤楼李联芳联上联，共11句，

“数千年胜迹，旷世传来. ∥看凤凰孤屿，鹦鹉芳洲，黄鹤渔矶，晴川杰阁，好个春花秋月，只落得剩水残山. ∥极目古今愁，是何时崔颢题诗，青莲搁笔。”·

看一下它的句脚为“仄平仄平平仄仄平平平仄”，显然是不符合全合式句脚的格式“平平仄仄平平仄仄平平仄”；但是，我们通过分析此联的联意，可以将其分为三段，第一段两句，“数千年胜迹，旷世传来”，第二段六句，“看凤凰孤屿，鹦鹉芳洲，黄鹤渔矶，晴川杰阁，好个春花秋月，只落得剩水残山”，第三段三句，“极目古今愁，是何时崔颢题诗，青莲搁笔。”因此，我们分析一下各段的句脚，这一段的句脚用“仄平”, 第二段的句脚用“仄平平仄仄平”。第三段的句脚用“平平仄”，这就完全符合了。下联与此相反，也分为三段，我们用符号隔开，

“一万里长江，几人淘尽？∥望汉口夕阳，洞庭远涨，潇湘夜雨，云梦朝霞，许多酒兴风情，仅留下苍烟映照。∥放怀天地窄，都付与笛声缥缈，鹤影蹁跹。”，

它的句脚为“平仄∥平仄仄平平仄∥仄仄平”。我们再看昆明大观楼长联，根据其联意，我们可以将其分为四段。第一段四句，第二段五句，第三段四句，第四段四句，

“五百里滇池，奔来眼底，披襟岸帻，喜茫茫空阔无边。∥看东骧神骏，西翥灵仪，北走蜿蜒，南翔缟素。高人韵士，何妨选胜登临。∥趁蟹屿螺洲，梳裹就风鬟雾鬓，更蘋天苇地，点缀些翠羽丹霞。∥莫辜负四围香稻，万顷晴沙，九夏芙蓉，三春杨柳。”

第一段的句脚用“平仄仄平”，符合正格的马蹄韵，这二句的句脚用“仄平平仄仄平”，第三段的句脚用“平仄仄平”, 第四段句脚为“仄平平仄”，此段为最后一段，应以仄音结尾。下联按照联意，也分为四段，与上联相应，而在句脚的平仄上，则是与上联的平仄相反： “数千年往事，注到心头。把酒凌虚，叹滚滚英雄谁在。∥想汉习楼船，唐标铁柱，宋挥玉斧，元跨革囊。伟烈丰功，费尽移山心力。∥尽珠帘画栋，卷不及暮雨朝云，便断碣残碑，都付与苍烟落照。∥只赢得几杵疏钟，半江渔火，两行秋雁，一枕青霜。”

以上种种均为马蹄韵的段合式，大家只要记住重点，不在一一举例。

怎么样看待三句联中的上联句脚为“仄平仄”、下联句脚为“平仄平”这一格式呢？如果是马蹄韵的正格，应该为平平仄，而“仄平仄”是不是破律呢？其实，句脚为“仄平仄，平仄平”的，在真正的对联名家的作品里是很少的，不过不能说没有。比如李渔《赠王北山掌科》联：

“君有十分善，臣有十分忠，∥羡名儒得居谏职；

读得一句书，说得一句话，∥宜圣主亲试言官”，

这一副对联的句脚就是“仄平仄，平仄平”；这时候我们还可以根据句意把每边继续划分，成一个包含两句的一部分与一个单句两大部分。就是说三句组成的联也是段合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