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南阳讲老南阳城市记忆】讲述人赵玉荣

南阳益博社会工作服务中心  王玉

2018年10月14日，阴，周日

按：天阴沉沉的，七一路来一阵风都感到清冷，雪松摇曳，惟游园内歌声唱戏声不时传来，没有阳光的文化路上的月季花带也显得低调收敛，惟有梅溪河双桥南边西侧的两棵榆树上麻雀成群。我在这里整整呆了十年，一如往昔，只是这个地方变成了了曙光社区，梅溪河治理改造也接近尾声，临河堤的树放了几棵，还好这一段保留两棵鬼柳树和两棵杨树。

天一不好人们都不愿意出来，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不愿意讲述。我回头正好遇到两个正说话的两个老人，一个问我是干什么的，另一个是去年这个时候去他家幸福敲门和微探访的那一家老人，一晃眼一年了，但是一回生二回熟，若果相互知道，那么交流就简单起来，我们坐在社区夹道的一旁，聊起了老南阳城市记忆的一些人，一些事。岁月蹉跎，但终究会落下一些蛛丝马迹，凝结成精神，给我们以启迪。

风从梅溪河畔的道口吹过来，不时的有人驻足插话，也不时有收废品、租户、修剪子磨刀的路过。如果没有人，还有点冷。三个人坐在这个南北夹道里，搬三个凳子，面对面，聊今昔，说南阳，也说印象最深的事物。该走的都走了，该留的会留下来。角色不同，角度不同，滋味也会有一点特别。

今天，老南阳讲老南阳城市记忆讲述人赵玉荣

1

我叫赵玉荣，娘家是南阳县青华乡赵戴二寨，1947年生，今年七十多了。我出生在西关，就在新华后街有个五道庙附近出生的。那时候不是新社会能分土地。我叔，就是我爸，想在乡下也参加分地，咱没地的人，土地生万物，那就是种庄稼人根本。

我母亲家是卧龙岗乡崔庄村大队，那个时候都是旱地，种麦了粮食什么的。那一片都是农村。我们离卧龙岗近，那个时候一下雨，都去卧龙岗武侯祠捡地衣，咱们叫地蕖溜。一下雨满地都是捡一筐，回来洗洗淘淘，炒鸡蛋吃，味儿好。卧龙岗里的十八罗汉惟妙惟肖，记忆犹新。卧龙岗下坡的时候有个大牌坊，好像就在现在卧龙路与车站路交叉口往东一点角起 。卧龙岗往西就是潘庄那一带地疆石多。

我姐在南关煤厂那里住，现在都不在了。那个时候南关也就是个菜园，就在现在淯阳桥那一块。新街上有两个庙，一个天妃庙，敬的老天爷和天妃娘娘，一个是三皇庙敬的是天地人三皇，主要是丝织业敬的神。那个时候没啥人，主要是当时人口少。新街是个土路，那里也脏里很，街面窄、地势低，现在好多了。戴秀珍是新街那边的，原来在新华办事处上班，人家知道的多，你可以随后有空去让她讲讲。

2

1965年我们结婚 ，那个时候生活困难，自己有个自行车都拽的不得了。我和老头结婚的时候，是从新街我姐们家借个自行车给我接走的，老家太远。结婚啥家具也没有，结婚的时候就借了一个桌子，也就是菜柜子，结了婚没多久，就给人家还回去了。

我们最早在新村住，就是原来南阳的五层楼过去食堂院，那个时候就是大集体吃食堂饭，就在现在大统百货后边。新村就在护城河南岸，北面就是护城河。

我们一家四口人，我，老公公，老头，没有婆子，我们有了个小姑娘。那个时候曙光社区全部是菜地，沿着河岸市政上栽了两行鬼柳树护河堤的。主要种些萝卜、白菜、大葱、韭菜、黄瓜、豆角，啥都有，还种的有姜。当时，属于大集体，地都没有分。过去浇水就在梅溪河浇，随后又打了个机井浇水。菜种好了拉住菜往菜组送，菜组再往市面上卖。

3

1968年也下乡了，根据上级要求，菜农都全家迁到农村去，与知识分子上山下乡不一样，菜队的基本上都在城边上，我们分到卧龙岗崔庄村了，因为我母亲娘家是那里的。知识青年都分到新野阳光、邓县、内乡这些地方。知青都是七十年代初都回来了，我们到1979年才回来，那个时候已经有三个小孩，计划生育也紧了。分宅基地，一扎，一块宅基地才75块钱，就是个青苗赔偿。

梅溪河在1965年我们结婚的时候还不脏，水很清，浇水，洗衣服都可以。下乡后也是成天从河堤上边走着进城。1980年汛期发了一场大水，水都进到厨房里了，主要是河水倒灌。每家每户都有出水口，河水水位高过地平那不倒过来流才怪。白河也是清的很，一过汛期那都是沙滩，黄白沙，一踩一个脚印，还有很多鸟。

我当姑娘在我姐们家住的时候就经常到白河洗衣服，淯阳桥还没有修，现在淯阳桥也封了，怕出事故。那时候是个漫水桥。有个带双桨的船，上边几个鱼鹰在白河上捞鱼的。

4

六几年，借十块钱过年，还还五块钱。肉五毛七一斤。但那时候主要是钱也少，东西也少，人也少。现在南阳市医院院子里不是有个亭子，原来就是一个打水井，那时候就用轱辘往上打水，或者用个。绳子拴个铁桶，一摆桶倒了，打上来一桶水。

想起六零年在乡下吃刺角芽，春上猪跟地里拱拱翻出来的坏红薯，溜一点红薯，把地里弄的勾勾秧一起活活吃。苦日子熬过去就好了，啥也不是一番风顺的，走不同路感觉不一样。后来跟菜队也卖过果子，就是在糕点厂批批卖卖，，集体生意。那个时候原来包果子的都是火纸一样的，后来改成盒子，上面用一张红纸条一敷，再用纸捻子一绑，礼轻人意重，主要也是没钱。

现在日子好了，咱又没工作，集体经济不怎么样，国家给咱照顾的好，救助补助的东西多，有困难社区也热心，想办法帮忙，也光掉感谢了。原来结婚时一个自行车都是借的，现在满大街都是车，实际上街面再宽也没有人的心宽好。都买那么多车，看起来方便的事，最后都不一定方便。

【后记】我起身的时候，她匆匆忙忙告辞要给一个亲戚往医院送饭。一个老人可能是这个社区精神的最高处，是这个家的根源，能够彼此包容。我动身去寻找社区老人，就是把一个个小火把再次点燃心中共同的记忆。就像下午我的一位好友建议我再一次看一下央视《等着我》的叙事风格，每一句话都是一个层次，一个燃点，一个崭新的共同记忆，我愿意相互砥砺前行，取长补短，继续前进。

事虽小，不行不至。坚信这一点，就像《为学》。天下事有难易之，位置天下事有难易乎?为之，则难者亦易矣；不为，则易者亦难矣。人之为学有难易乎?学之，则难者亦易矣；不学，则易者亦难矣。吾资之昏，不逮人也；吾材之庸，不逮人也。旦旦而学之，久而不怠焉，迄乎成，而亦不知其昏与庸也。在傻逼的理想，纵究会被撕逼的坚持突破和实现，这是一个新式思维。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风雨兼程，守望相助去聆听讲述人的讲述。谁还愿意用一下午的时间去奉献给这些社区漫步的老年人，一下午畅谈，一下午聆听，是不是也是不仅仅一句话照照相更有幸福感、获得感和仪式感呢？我确信。因为讲述的过程，让这个交流成为社区人与人之间精神气质的交流传递。你知道过去，知道根基，才知道现在如何办，未来如何走。下一次，再沿着梅溪河南岸的步道上，寒暄打招呼的人应该增加的不止是三个。

【老南阳讲老南阳城市记忆】

老南阳讲老南阳城市记忆为南阳地名文化大讲堂的一部分，老南阳人或者老国企譬如南纺、天冠、汽车厂甚至是木器厂等老工人口述一些历史，当然红色文化也是一个考虑对象。通过探访、沙龙等一系列方式，鼓励老人形成自助收集、记录老南阳的热情。让老南阳人眼里的老南阳故事，通过媒体平台或者网络渠道，感受老南阳有血有肉的风情故事，传承和弘扬优秀的历史文化和发生在老南阳优质精神，链接历史与现实未来的时空通道，形成强大的气场，凝聚南阳的精气神。同时从另一个层面来说，通过社工引导老南阳讲老南阳，可以提升老人们的人生满意度和自我幸福感，一个人的城市记忆，汇聚成点线面结合的丰沛的而不是单薄的历史画面和现实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