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益博社会工作服务中心 王玉
小舅走之后，母亲的呼吸急促起来，丰月来已经吸氧了。晚上有事回来之后，我坐在床边，大姐也守在床前，丝毫马虎不得。母亲的病已经鲜少解决问题的办法，问多位医生都说好好照顾，别出什么岔子。情况比想象的要严重。病房里的三个病号，母亲的呼吸最急促，也最揪心。姊妹三个在关灯的房间里看着母亲，不敢眨眼，目不转睛的盯着母亲，生怕她睡过去。
大姐告诉我，有些事需要及早安排。母亲回去怎么住，走了怎么安排都是要有个打算，不然会手忙脚乱。给师叔、小舅都打了电话，以防万一，将来也有个框架。有些事就按部就班的来吧，走到哪里说哪里的话 。小爷说明天就去处理家里那些还没有办妥了的事。小舅说是不是我下午去一趟有点激动。不管怎么，母亲的病是一天比一天严重了，我和甚至超过我们的想象。
姊妹三个守在床前。我泪满眼眶，不知道母亲到底什么时候去走进上帝的怀抱。就在下午，老家的建红还在问母亲的病情。她说，肉体生命的脆弱使我们更知道人的无能和有限，我们只能求上帝怜悯，减少她的苦。感谢上苍赐福保佑母亲。顿时，无比温暖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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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上午还好的情况，突然变得紧张起来。不能进食，不能吃饭，甚至不能大小便。在母亲最难的时刻，我总觉得心里沉甸甸的，没有着落。不知道母亲的事会是怎样，也不知道她的生命能够延续多长，对于生命的无力感让我一夜未眠。我常常想，这些事，究竟怎样才能够好好把握。
一直坐到十二点多，大姐说你回去歇一会儿，我们在这里招呼，一个人躺着，一个人坐到床前。我喊开锁着的门，因为前几天，一个病人家属的手机丢了。所以安全措施又严格了。病房的电灯也关了。我不忍心看着母亲喘着气的嘴，急迫，羸弱，声音已经很微小了。车站路上空无一人，偶有车辆过来。我睡不着，眼睁睁的一直到天明，五点喊了儿子起来早读，我也去病房守一会儿，大姐趴在床边，母亲吸着氧，还在紧张的呼吸着，妹子还在安排着两个外甥的上学的事。
新的社工项目复审评估接到电话，需要重新组织材料，为项目实施打下坚实的基础。母亲情况不好，又离不开人，我让妹妹也请假照顾母亲，不让她离开病房。1路公共汽车正好链接卫校和市民服务中心，路中心的雪几乎要融化了。只有路边的树上还挂着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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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走停停到东区，那是一个很重要的位置，独山白河尽收眼底，如意湖畔一片雪白。路上的行人不多。刚到市民服务中心下车。原来的李斌喊着我，一边走，一边聊，有工作也有生活。说到这些年在双拥工作的琐碎小事，我们一起去创建全国双拥模范城，那是一个宏大的系统工程。笑着说赶上了好时候，又生了个儿子，小日子过的风风火火。
五楼民管局各司其职，只是不见刘保林老兄，他的猝然长逝令人侧目我对生命的感慨更多。说了2019年项目复审的一些事，项目书做了一些调整，包括一系列的工作业态，在一个项目中变得生龙活虎。人们一如往昔的忙碌，尽管民政分家，分出了退役军人事务、救灾、老龄、医疗救助，分别划归退役军人、应急管理、卫生健康、医疗保障四个不同的部门。人事调整、福利待遇更多的考验着人们的思维方式，大家聚在一起讨论，说着对未来的期望和打算。
天洲哥不慌不忙的忙着冬春慰问的事。锴哥也在讨论着十几年前在邓州市孟楼镇的党委书记现在的信访局长张国强昨天市委常委会研究要到南阳市民政局任局长。几个人说着十几年前驻村的一些故事。让同事帮我把材料出一份，就匆匆忙忙往家赶。母亲病情严重，已经昏迷，甚至神志不清。正好坐天洲哥的车顺路，一路上聊很多工作的事，原来风华正茂，现在已经面临退休，如果再去一个新单位，好多事闹心。他的儿子张凯就在南阳，一个儿子上幼儿园，又要有一个孙子 。天洲哥看的开，有人都有天下，没人什么也别说。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新旧交替，自然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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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毫没有减轻的迹象，就在医院里的某个地方跑啊。一天都是两万多步，越是这样，母亲越是烦躁疼痛。而疼痛适应之后，就是器官衰竭，科学那么发达，人的无力感竟如此之强。中午吃了饭就又去医院。做了一过羊肉糊汤面，但大姐说她们已经买了饭，晚上热热喝 。坐一会，手机提示十五号要纳税申报，不然的话就要罚款，据说上午去的人少，下午去的人挤拥不动，排了很长的队。但还是在这个抄着模板排队的九十分钟。
从红庙路回医院。当我走到郭老师小区门口时，我过去看望他老人家。节前给我联络，原来要一起见见面聊聊天，只好一再推。下学了，一个人住的郭老师，是我们的服务对象，老南阳讲老南阳城市记忆发掘这么多的人和事，郭老师最全面也最生动。而郭阿姨的突然病逝，让他久久不能释怀。挂着案头的遗像，摆在内间的骨灰。
门口的五角枫已经是黄叶满树，树叶上还挂一点点的雪。院子里的核桃树干上还有一缕白雪，下午门口的花店开着门，空无一人。一些往事无时无刻都在上演昨天的故事。嘉靖南阳府注已经出来了初稿。看到他的南阳石刻拓片，也看到一些遗址还在。就像茅岗屯的三里河桥，虽然是一个漫水桥，但在当时也是一个善行义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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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时间的脚步没有停歇，只有重复昨天的故事，尽管都不一样，但内涵精神应该是一样的。嘱托郭老师注意保暖，吃饭吃好，安排好生活，把手头的活再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就好。没出门，大姐的电话又打来了，说问我到哪里了，我说马上就到。九号病房局促，一二十平方的面积里，三个病号，五六个陪护，来来往往，母亲总是烦躁，既与自身的精神状态有关，也与她的好静相关。母亲碍于面子，总不在外人面前去解手，非要去卫生间。但去卫生间要一个人搀扶，一个人拿着输液瓶。
这中间还去办公室为社会工作项目做了几个功课。直到把饭送去，母亲已经茶饭不进了。小爷、二嫂、老表们都打电话询问母亲何时回家，晚上给大姐送了饭。我还去找中建和句菲说母亲的病情，这两个医德医风好的人，实话实说，不做大的抢救。治病救人，救不了人就不要太折腾，过度治疗带来的后遗症太大。建议还是保守治疗，多陪陪母亲。志奎打过来电话，也是问候最近忙什么事，一个自家屋妹夫，说了在新疆的一些往事。
拥挤不堪的医院里，找一个单间不容易。原来说下午走的病号，因为限号，车开不了，我曾三番五次去问，晚上和博又过去的时候，总算腾出来一间房，尽管散乱，收拾一下还是很好。做到十一点，母亲也渐渐睡去。大姐熬的眼圈都黑了，妹妹睡着了。大姐说，你明天还有事，我坐一会看看就行。明天还有事。外面人少了很多，过道里还有慌张的人。门诊楼前的竹林唰唰作响，也有狗叫的声音。大门口圆通快递的东西到了，拆开一看，原来是十五个帽子，从义乌发过来的。突然想起国培哥打电话，社旗志愿者服务中心十三日要举行揭牌仪式，邀请去参加，确实也想去，但母亲的病确实令人心疼，不能离人，只好下次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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