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三，行走在乡村｜益见

南阳益博社会工作服务中心，王玉

2019年3月9日，晴，周六

静悄悄，黑皴皴。晚上入睡的时候耳边除了偶尔过来的人群，就是村部里打锣鼓铜器的人。睡在用老宅子后面的老榆树做的木床上，转转反侧，睡不着，那些逝去的亲热们总一个一个的在脑子里浮现，历历在目。一直到村里的第一声鸡叫还没有睡着。真的睡着不知道是几点几分了。而醒来则是满树鸟鸣和鸡叫鸭叫声，还有路边的人流声。

洗漱完毕，用柴禾锅把昨天在张林买的油条热热，在做点清水白菜，这是我经常吃的这样的饭，吃习惯了，舒服。邻居打扫拉着去她家吃饭，丙兰哥说也就是添完水的事。我说自己带的有东西。等我做好，大嫂拿着一盘子青椒炒牛肉端过来，非让留下吃，我说盛情难却，少拨下一点就吃就好。院里的青菜开始肆意生长，上海青，菠菜，芫荽，还有原来我种的郁金香都显得格外青春。

房子周边栽满了杨树已经比碗口粗两倍多，还有几棵自生的榆树，上面落满了鸟，还有几个鸟窝。春天就是这样，在农村的早晨，人们往往在一个卖豆腐的声音、接学生的幼儿园喇叭声。而现在往往成为早晨的常态，鸟语花香。门口桥头站着几个邻居邀请着到家里吃饭，离开老家又返回老家，那种亲劲让我感动，南寨门前的桥头坐着几个人，因为或者是邻居，或者是和父母关系熟络，或者是他们的孩子跟我是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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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寨河，里面积有不少生活用水，临近河坡上的竹子叶更青了。我看见昨天晚上我去柳河王伯给我讲的视频发给玲姐，玲姐回信说应该还有一个姑，后来姑不在后，一家人不知道搬到哪里了。五大家说延祥老表回来给舅爷立碑的事。五大对舅爷妗奶的具体事迹也几乎等于零，看起来有点眼和脸有点虚。五孃说你五大怕冷，我说吃饭必须及时才好。还在说去白水去看看王嬢的身体，现在有保姆招呼，我说到时候准备一点香油，咱们的香油好。等我出门，门口的老邻居打着招呼。等到小爷门口，小爷在寨河拐弯处的一棵老榆树下端着碗喝面疙瘩。榆树开花，这是一簇簇小白花，应该是榆钱的前奏。这次回来忽然发现老家的榆树还不少，枝枝叶叶才是真正的乡村阴凉。

祥哥来电话，一会儿就顺着老宅子过来。坐在屋里，小爷已经跟爷庙的申庆国表叔联系，他祖上就是个看地先生，因为今天上枣园塔梁村有看风水的任务。所以就择一个好日子而言，在大徐营就有杨国芳外号瞎子芳，徐泽州昵称泽娃，还有杨成华。瞎子芳是因为纠纷眼睛瞎后自学成才，泽娃则是因为事故造成腿脚残废，成华是一个高中毕业生有文化各方面都涉猎算是文化派的。上帝关一扇门，就会开一扇窗，此言不虚。我们三个一起从东门外老宅子到营里，路边坐着都去营当冲去看戏去了，二月二大徐营龙王爷庙会要三天大戏。从徐家断垣残壁的老房子走过，这个地方原来是人最稠的地方，现在人稀少了不少，人们都去住到寨外，越是老院子，土坯房青砖房居多，人一不住就极易损坏，那一排房子里往往有榆树，这就是我刚才说榆树的原因。作为本地树种，这种树最容易成荫。

泽娃的房子在徐家坑的北面，一个新盖的平房里，应该有十年以上，那时候流行几室几厅的样式。三个人坐在一间厢房里，聊起了黄道吉日，古人对风水的见解。表叔应该只见一面，但情真意切的感到他为人谦和，也许是年龄差别太大。最后安葬在他乡，也在陕西白水那个地方扎下了根。泽娃说清明节最好，祥哥说都知道。还是想把舅爷碑的事弄一下，然后好在父亲的坟头交待。陕西渭南的墓葬文化与南阳的不一样，陕西一半过六十就准备老屋，选地点，盖老屋，买棺材，都是这样。立碑也很讲究，那里是大山大水的地方，底蕴深厚。而南阳这些地方，土层浅，几尺后就见到礓石。而咱们这里一般不让讲动土，碑刻只是一个信息记载，没有特殊情况，一般不动。最后祥哥还是决定不动了，平安是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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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念是传承，也是一种对血脉相连的方式。走的时候，祥哥交待把表叔在大徐营生活的这段时间的事好好写写 ，算是一个纪念。表叔早逝，四岁丧母，孤苦伶仃，和奶奶相依为命。甚至奶奶的照片都是表叔找人画的，就是这个家庭让温暖带给了我，既让是我没有见过我的奶奶，但照片，让我对这个老人有了更深刻的记忆。送走祥哥，他们要去后场，还要去舞阳上坟，然后再回家。和小爷聊聊家里的事，也聊聊表叔。小爷的父亲应该叫老九爷，和表叔年龄相仿，遭遇相通，所以有着共同记忆。大表哥叫胖子在老家住的时候还一起玩耍，忠义叔也说过这些事。

杨怀勤老师过来，他曾是大徐营村小学校长，也是由代课老师转正的。他告诉我正准备在做村志，把村里解放后的人和事记录一下。谈到见贤表叔，也谈到刘海洲老师。因为表叔在村子里教学的时候，杨老师还没出生，但刘海洲，也就是刘胡子，因为有连并胡子，他曾和表叔熟识，也曾夸过表叔的德与才，品德高尚，为人谦和，爱钻研学习。我又拐过来问丙兰哥，他说到那些年去陕西白水蒲城所知道的见贤表叔。丙坤哥也是五三年上学的学生，他也见过表叔。我去鱼池上找大爷李书林，他坐在门口晒暖，但思维大不如从前，断断续续只是说知道在这里教学，还有一个老师在营里教一二十年学。

四叔李成堂，原来也是一个老师，极有才干，因为一些变故而在家闲赋。他和表叔认识，因为是干亲，所以表叔的事知道的多一些。大徐营学校的前世今生，那些曾经在这里出力流汗的人，终究会留下一点记忆。还需要进一步挖掘挖掘那些沉淀下来的东西，他会给我们很多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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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贾宋到老张营到镇平到南阳，贾宋的繁华是百变的，从小商品到苗木花卉金玉，两边的名木盆景，竞相开放的交易市场，这是一年中最为忙碌的时刻。在镇平一个朋友店里谈起小孩看流浪地球，孩子们记得最清的一句话就是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此中有深意，其实就是规则意识，好好守规矩。

我去孙家楼，此时微风不燥，鸟声啾啾。我坐在办公室喝点茶，把今天在大徐营听到关于见贤表叔整理好发给祥哥。回来的时候市医院门口一个乞讨人员在门口抖擞着钱袋子。彦柱打来电话，还是我给杨兵打电话说办幼儿园的事，名门房产的事，我说等他从北京回来了看看再说。丕显正在去白河南接小孩去的路上。准备睡觉的时候，几个好友说起一起拼酒的往事，不由得笑笑作罢。昨天少赞说去邓州踏春去，原定的昨天，马力晓哥非要带上我一块儿。我说好，最美不过二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