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益博社会工作服务中心王玉
2020年8月2日，晴，周日
回一趟老家。昨天跟孩子商量同意一起回去。至少有一个月没有回老家，很多事能量聚集到一定时候总要转换，就像从法制日报变成法治日报一样，这里面的一字之差，包含多是情形的不同和理念的差异，老家的滋味是从母亲去世之后感到更加强烈。
半夜的雷电和闷热终于搅和成凌晨的瓢泼大雨，坐栏卧听风吹雨，浩淼卧龙入云烟，闪烁的灯光在大雨中模糊，累了一天，仍然会想起老家的事，翻箱倒海，久久不能入眠。
这场雨，似乎是老家镇平县二龙乡4人发生溺水事故一种生命的纪念。据二龙乡政府情况说明 ，昨天13时36分，政府接群众报告清凉树村仵家庄路口河里有人溺水。接报后，二龙乡党委政府和公安、消防、医疗部门迅速组织人员赶赴现场施救，共打捞出4名溺水人员，抢救无效死亡。经初步调查，死者曹某某驾车带领两名成年人、两名未成年人到清凉树村仵家庄路口游玩，两名未成年人不慎滑入旁边的河内，曹某某和两名成年人施救无效，导致曹某某和同行的一名成年人及两名未成年人溺亡。
1
这不仅是两三个家庭的悲哀，似乎是一种灵魂的坍塌，上天看得见，人们在诉说的是安全重于泰山，强调生命只有一次，且行且珍惜。
五点半自然醒，更多的是窗外破晓黎明。虽然眼镜睛干涩，但是耳朵满是鸡鸣鸟叫的正能量。雨水洗刷的空气里含着清凉自在。大伯住院要去看看情况拍拍话，侄子王洋当兵体检，中飞上学的事要见一次面，姨妈半年没见面，老家的耕地租出去了还没有收地租，似乎这些琐碎的小事可以疏解紧绷的神经。收拾好准备的看望的东西，放在车后。开上车直奔车站路，似乎有点癔症，还混沌着。从车站路走到武侯路，看到卧龙岗北面的武侯里非遗街区。
忽然想到了八十一年前老舍来到南阳，在他的长诗《剑北篇南阳》一章里写的——
卧龙岗下万顷桑麻，
卧龙岗上林光如画，
天光尚早，忙里偷暇，
到了南阳还能不瞻仰那隆中对话?
似乎是从卧龙岗又到孙家楼。此外，老舍在这首诗中还记述了他在南阳城的亲眼所见，以及他对南阳遭受日本侵略者狂轰滥炸的愤怒之情：
南阳城外，白水漱着黄沙，
南阳城内，人静街狭；
绕城流水，杨柳啼鸦，
城中小巷，静静的人家；
灯昏店小，窄巷里琢玉沙沙，
玉杯玉箸，雕玉如花；
哪里来的那半街残砖碎瓦?
是什么无情的灾异叫房倒屋塌?
难道这古城的静雅，
也是罪孽!也是屠杀?
路面还是有点湿滑。顺着北京路，沿着中州西路而去。二胶厂门口的早市快把车挤到路中央，与南阳所有的早市一样，从蔬菜、肉类、瓜果到衣服、鞋包、百货应有尽有，俨然一个流动的大量贩。自然，这些来卖菜买菜的人，自然会交流着各种商品价格起伏的原因，比如说疫情严重没人吃鸡蛋，送礼也没有了，鸡蛋价格落的厉害啦。一个老人提着布兜说辣椒和豆角还不便宜，番茄也贵，估计都与下大雨受灾有关。偶尔听到的这些声音，也是疫情困局下的民生。
2
看着南水北调中州大桥的壮丽与浩淼气势，这里原本要取直，秋里就要修建宛平快速通道，南阳镇平一体化发展将进入快车道。而顺着老路，老家镇平的城市框架一再南展北扩东进西征，把312国道已经南延了几次。不过雨后的国道两边夹竹桃花鲜艳，从南阳到镇平已经很少能看到庄稼地，只是过王村潦河桥以后从丘陵到遮山，一道道岗洼，两边的村庄多是岗、营、庄、扒、凹、沟来命名，比如朱岗、钟起营、高小庄、岳庄、大苏扒、小苏扒、大梁凹、陈明太沟之类，蕴含着秦岭伏牛遮山的风脉延续。开着车，打开窗户，呼吸着晨风自带的乡野味道，倒车镜后微微有光的日出，似乎只有一首李宗盛的《山丘》和高晓松的《越过山丘》才适合此时的意境吧。
柳泉烟雨，松树林边，一直顺着国道走，导航播报着高速节省十二个红绿灯，十二分钟。我在迟疑人们选择出行的方式，是与金钱时间的贫富有关，还是与习惯观念有关。我喜欢走在老国道上，偶尔可以看到风景，遇到一些老朋友。从312国道到207国道，瞬间道路变得窄起来。两边这些年的绿化也做的到位，田野变得越来越疏远，城市的样子千遍一律的在道路两边扎根，比如硬化的道路。
从县城到老家贾宋大徐营不过三十多里路，上高中多是在村子南边的尤营路口坐班车，偶尔有时间也会骑上一辆二八飞鸽自行车去镇平，也不过一个小时。这两年老家人在土地上做文章多，更多的是见样学样，假大空，早年的美国红宝石李、薄皮核桃，后来的李寨生态园、中原荷花博览园，在经济形势好的时候，也有蓬勃向上是气势，人山人海。
3
这两年，特别是疫情以来，这两个县里逢检查必看的经典线路，早已经成为鸡肋。不过今天我是过了赵河桥和杨营镇，从张楼到贾宋的乡道过去，一条新修的双车道柏油路，路面柔和，偶有十字路口会看到很多摆着蔬菜的摊位，农村人闲适。从张楼到贾宋街，除了两边茂密的苗圃和各类花卉在路两边，早年开发的火柴盒房子早已建成别墅式建筑，还发现了了几个想念农场的指示牌。想念面业把概念做的很好，还需要精益求精。看到三十年前盖的中国名镇贾宋牌楼才知道贾宋的繁华过往。而邻近薛关村的木材行，也是豫西南最大的棺木市场。一个小小的棺木，牵着万千民生。
曾经的信用社和建设银行大楼孤零零的显得突兀，但是也是二十多年前的辉煌，在当下的依然不落伍，可见当时人们的超前。子方哥在屋里椅子上躺着，疫情下生意也不好，自己的话说，人不来看病，咱能拉着人家来？旦夕祸福谁也料不到，灾难下的灰尘会变成一座山，此话也不虚妄。早晨一碗烩面，把贾宋的早餐多了一份独特标签。
真正的老贾宋人，都是吃烩面、浆水面，有钱了可以加一点羊肉，一顿丰盛的早餐就有了。中飞一直郁郁寡欢，也许是对考试成绩、报考学校与实际期望中有很多差距。这两天一直在与招办、南阳医专、河南医专、河南应用、信阳职业技术学院、漯河医专联络，希望能尽早录取，其实在孩子心里更多是飘摇不定的恐慌。子方哥说，不让父母说话，也不下楼，心里烦躁的厉害。抑郁的情绪就像病毒一样感染一家人，甚至是亲友。我说到哪个山上唱哪个歌，他给人的机遇与缘分不一样。因为过来带着孩子，中飞还算一起出去吃饭。
4
走在贾宋的大街上，早晨依然畅荡，偶尔见到急匆匆的行人。早餐胡辣汤油条居多。子方哥说着去哪里吃饭，找一个有空调的烩面馆。在十字路口，我还在乜斜对面的火烧，一个声音喊我，一看是杨兵，坐在桌子边吃着一碗羊肉汤，撒着香菜，一碗正宗贾宋烩面。一个地方的特别之处在于，早餐就可以打开我们对味蕾的享受。子方哥要了一小碗浆水面加肉，酸爽入口，满头大汗。杨兵慌张着去高丘，这两天在扶贫普查，两天一个村，教办室也是责任到人，每个村的学生教育扶贫一定要到位，不然就会要追责任。一辆考斯特中巴车拉着人去掠过身边，似乎这跟郭长印和樊自立去淅川一样，都是交叉检查，确保万无一失，说中午一起吃饭，我说各忙各的。偶尔会聊起张yg。早年张的父亲是信贷员，张也是信贷员，因为信贷被欺诈了一二百w，至今还有很多人追债，这两天慌张着作报告。杨兵在育茂张包了几十亩地，今年种包谷长势喜人，也不用浇水，芝麻上津地淹死了，花生也不行。
坐在家里商量着报考的事，从明哲到吕老师、张老师，从提前批、普通批、合作办学等几个层次去指导，明哲说考试成绩千奇百怪也就见怪不怪了。咱的目的是孩子有学上，可以调剂，先进门，再改专业，很多人还转学呢，不是不可能，只是自己没在这方面努力而已。
窗外的知了聒噪的叫着，子方哥给新川叔打电话，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正好上班就在对面，过来后说了很多话，从展展的变化说到冉冉的调皮，从家里种地到小孩子高考，成绩好了也熬煎上哪个学，成绩差了也熬煎上哪个学，因为这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说笑着，孩子还调皮的说，有一年春节跟展展一起去师洼，师叔用黄酒把孩子喝晕了。临走的时候定下来中午在贾宋吃饭。
5
路边的芝麻花节节高，苞谷秧组成的青山帐蔓延在三岭坡，偶尔飞过的舒展在蓝天白云的原野。南水北调大徐营桥上停着一辆车，一个年轻女子在拍照，偶有风浪，奔腾的丹江水，从家门口流到北京。走到家，金相和薛老师坐在门口，子女大多在镇平南阳，而他们更愿意住在老家。甚至说起昆山的事，也有滋有味起来。旺法叔、丙兰叔坐在桥头，给张娜打电话说在家可以开门。院子里都是黄草了，狗尾巴草、野苋菜、构树，还有一些不知名的草，都从水泥地面缝隙里钻出来，肆无忌惮的生长。葡萄树边长了一棵竹竿，后院影背后更是荒草丛生。不过院子里的柿子树、枇杷树、桂花树、玉兰树长势喜人。
自由自在，实际上是物竞天择。在这个老村庄里，到底有多少故事可以讲述，实际上是一个没有穷尽的问题。人多力量大，一伙人薅的薅，拉的拉，铲的铲，三下五去二就好了。原来丙兰哥说有个人说在院里养羊，几个人说养羊太脏，就算了。柿子树结了不少，葡萄还有几串，不过很多都被鸟叨了。大嫂拿着塑料袋，一个个摘着拿给孩子，说拿回去，留个念想。给小爷打电话没打通，原来说的是去看看他，原来的电话停机了。去五大家里坐一坐，沟边我栽的杨树、还有母亲栽的竹竿、大种的冬青树、三大和爹修的护坡，往事历历在目，斯人已去，不堪回首啊。
五大一个人在家，五娘也很热和。孩子回来的少，有时候对家乡的印象越来越淡漠了。五大说着家里的事，电扇也坏了，闷热的很，几个种地的邻居说着家里留的地的地租，一亩地二百块，我说多少都行，因为疫情严重，也就没有回来。老家的热情，让生于斯长于斯的我，心里满是感动。五大还执意要留着吃饭，说想把老宅子的的电扇拿过去，我说可以，只要有用的就拿去用。后面国伟家正在垫寨河。
6
老家大徐营的寨河是全县为数不多保存较为完整的寨河，整个存在的格局没有大的改变，就像南阳城市一样。我一直没有垫的原因是河道有存在的道理，二是水火无情必须防患于未然。旺法叔说，问问情况再说，不急。遇事冷静，不能动怒，每遇大事有静气，每遇小事不惊喜。回去的路上，子方哥已经大了几个电话。到街上已经十二点了。新川叔过来出去吃饭，小飞说一天吃一顿就可以了。师叔不吃羊肉，只好去一个做卤肉的地方去。过贾宋冷库、粮库、乡政府，说着那些年吃饭喝酒的往事来。父母不在了，交流互动的更少了。
王洋当兵的事，已经交代了好几个人，因为没有经验，不检验，也不知道确实有问题。上午辉娃带着去检查。子方哥说，景霞就在检验室参与检验，有啥事可以提前交代一下就可以了，关键是检查血、尿，没有传染病就好。从贾宋过李慎东、南户就到柳河王，我大伯和堂兄弟们住的村庄。走到路口遇到放狗屙尿的大嫂，伯躺在西屋的床上，还有一个孙子一个外孙。明显的消瘦了，颜色似乎比以前好，吃饭都算正常。伯坐起来，说着前一段，村子里来了一群义务检查的医生，检查说心脏不好，要注意检查，现在主要是咳血。脾气沓，不温不火。我想听听他说的什么，也给伯留点资料，今天特意录了音。辉娃和哥都出去了，孃叶午休了。大嫂过来说今天去检查明天都出来了告诉我。跟我聊着天，说着关于大徐营王家的一些事来。
大徐营的王家，都是从大龙庙和黑龙庙迁过来的，其中有一支过继了，所有就有叉扒，但是老根一样的，原来大龙庙桥底下有块碑，记得清。我们解放前是1948年分的家，当时五爷是保长，总共家族就一百五十多亩地了，后来分几家也就是一家一二十亩，解放后也不会划地主成分，那时候新疆一个亲戚过来说咱们王家的孩子咋不去新疆，到哪里总要找碗饭吃，结果一家都没去。我得你表叔王见贤一直在大徐营住。1953年是因为那一年麦叫霜杀了，没有收成，也就没有饭吃。后来澄县有一个老乡牵连才去陕西下煤窑。那时候我都记事了，在大徐营教过学，在外面当过兵。腿上在侯集解放时候中弹，腿上有个弹眼儿。至于他结婚没有结婚不知道，我舅爷解放前回来，一年后得病去世。后来奶奶有病1972年3月去世。那时候我钦娃哥三个月，奶奶抱着说让钦娃哥在肚子上蹦蹦就好了。后来，表叔一直往家里寄钱。林林总总的往事说不尽。似乎还有很多话要说。等我走的时候，辉娃开车回来，说起伯的病是肺癌，一直咳血，再做个双元双元CT，基本上可以确诊。
7
霎时无语哽咽。辉娃说不一定能过了这个年。我说不会的，建议保守治疗，不要再做放化疗，无济于事，把人折腾的够呛，也尊重老人意见，减少痛苦，安详走完一生。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父辈们都是很早就去世了。等我走的时候，心里烦躁到极点，忠义叔说去郑州去学习微创手术去了。嫂子把昨天逮的知了全部给我了。走在去马河的路上，两边的玉米开始抽穗，芝麻花开的白。给小舅打电话问有没有瓜了，小舅笑着说，自己都没吃上瓜。
因为小这时候灾性大，就认给大姨，她是我干妈，十几年前脑子栓住了，说话半语，不知道所以，但是仍然慌张。大姨早年做过妇女大队长，也是一个厉害的角色，母亲姊妹六个，只剩下大姨和小舅了。开车到门口，大姨父坐在西山墙下乘凉，下午最热的时候还有一点风，一如多年前还没有上班的自己。说着母亲的事，也说着家长里短。大姨父属于陈旧性脑梗塞，大姨早晨五点准时起来散步，瘦了，但是更精神了。想叫大姨和衣服来南阳住一阵子。姨夫说，你妈在的时候还好，现在不下了，都是一家人，不容易，人老了，没眼色，就这过来看看就心里好多了。虽是依依不舍，姨夫临走的时候，非要给孩子钱，老人的仔细，觉得把整个世界都给了我们。
回来的一百里路啊，走了九十分钟，在禹王集停了九分钟，在快到南阳停了五分钟。回到家，身体已经散架。接到岩松的电话，道钦的父亲去世了。一次意外交通事故，在南石医院八天之后不治身亡，心底莫名沉重。嘱托节哀顺变，当一个个身边的人去世的时候，我在思忖开展生命教育的意义。丰琴叔打了电话，原本上午打电话问在忙什么，已经回来了。丰琴叔说上午一直在地里打药，没有听见。给村子新植树会彬打电话说着老家房子寨河被填的事。因为寨河就像护城河一样，是一个村庄的血管，我们不想占据或者占有某种资源。
今晚的月光精美，星星也很多， 回家路上看到门卫光着身子乘凉。一辆新买的大众车后备厢名标下自己加标一行字 “南无阿弥陀佛”。外面车流入住，知了还在歌唱，一如既往。
扫描二维码 关注我们！！！
南阳益博社会工作服务中心成立于2017年3月15日，是由南阳市民政局批准注册的专业社工服务机构，机构秉承“公益博爱”的服务宗旨，运用专业的社会工作知识、技能和方法，主要为儿童、老年人、社会文化等群体提供优质专业化的社工服务。我们的使命是和而不同、美美与共。 办公地址：南阳市解放路孙家楼二号院 。联系方式yiboyihe，电话83868107看过记得点右下角“在看”
联系客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