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乡村到乡村，冷暖自知与苦乐都是好文章，益博社会工作誌‖益见

南阳益博社会工作服务中心王玉

2020年8月8日雨，周六

似乎一过立秋的节令，早晚的温度欻欻往下滑，与早几日的大汗淋漓相比较，轻松不少。我的生物钟一旦开始转换，五点苏醒似乎成为常态，此时可以看见慢慢散开的天色，耳边渐渐丰富起来的声音，从闻鸡起舞到鸟鸣啾啾，从火车鸣笛到人流车流，世界的一张一弛自带韵律，每一天都不同，但是季节的轮回中总是带着往前的记忆。

写好日志，把昨天的益博社工论坛写好新闻稿。十六在屋里上窜下跳，好不热闹。博去太公湖玩，从七里园拿了一兜黑布林放门外边鞋柜上了，并且留信息说拿屋里吃。这是温凉河边的几棵树，早春的时候开花一直生蚜虫，打点药，今年算是硕果累累，比之街面上那些水果，天然的熟悉与信任，吃起来也津津有味。阳台下满是被十六拖沓的各纸袋子，还有木墩，直到可以远眺白河。

李贞文副乡长打来电话，问参与核查的益博社工什么时候到。昨天徐彬倩老师又招了几个大学生，今天专门领着到姜营培训，我说一会带着过去，李乡长发了位置在新店乡罗堂村。薛中飞给我打电话，说下雨了，而且有点大，就不过去了。我说安全第一，看看情况多沟通交流。几个小伙伴说中飞胆大，敢说敢干，协调能力强，很多事自己就摆平，有什么也能第一时间沟通，一个孩子的综合评价总是在共事的点点滴滴中形成丰满的印象。原本准备去白河、枣林、姜营去看看小伙伴们的开展情况，只好向罗堂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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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开车都战战兢兢到现在可以很自然的处理一些突发情况，也仰仗这些年来来回回行走乡间所赐。顺着七一路到滨河路，星星点点雨水稠密起来，七一游园还有不少人，梅溪南路通达之后还是没有掌握好行进路线，一不小心就站错道。汛期的白河水，与黄河的颜色不像上下，浑黄中带着乡土的信息，水面微澜，趁着台地上的花花草草，还有锻炼的人们。

穿过光武大桥，姜营核查组的几个小伙伴要入户。把两个刚招聘的大学生留在姜营街道门口。发了定位，新区一日千里，道路硬件设施走到哪里，高楼大厦覆盖到哪里。这些原本高产肥沃的良田，变成了一片片水泥森林。导航过去，接着人就直奔新店。走在路上，才知道一个叫乔张军，老家是新野，后来跟随打工的父母在南阳求学，早先的时候成绩不好，上了补习学校，考到信阳职业技术学院学习财务管理。自己的女朋友袁焕婷是溧河人，离南阳高铁东站比较近，后来到信阳师院土木工程。看起来腼腼腆腆 ，说着疫情这半年没有上学 ，看到乡野带着家乡的味道。

路面上湿漉漉的，偶尔又破损路面形成的小水坑，溅起水花。两边的原野似乎一夜之间变得老气了，从苞谷穗到芝麻花，也许是天气阴雨的原因，看起来都是茂密繁盛。导航在田野里回环转折，路面也是新旧不一 有新修的柏油路 ，也有陈旧的水泥路。阡陌交错，横平竖直的路上，集中连片的苞谷地，好像进入了浩大的青纱帐，青气弥漫。接到一个公益伙伴母亲的来电，原本说孩子上学的事陷入困局，想让帮忙，已经交代了的事怕不牢靠，但是今天说回过来话，可以报考十四小。我说无论如何，孩子有学上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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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堂地理位置在新店的东北，毗邻方城的博望，宛城的红泥湾。穿过沪陕高速涵洞，看到罗堂文体广场，才知道到地方了。一个老人黑胖，带着孙子在广场上玩耍。村部不大，典型的农村村部，一个年轻姑娘在录入信息。入户核查的信息加快，很多伙伴的熟练程度在逐步增加，说一进展的方法也很多，进村入户与内页资料相比对，对象见面与邻里求证相结合。资料员录入每个核查人员照的图片资料。李贞文乡长乡里开会了，现在乡镇的突击任务很重。

每个村庄都有自己的特点。村部里有集资修路的功德碑，有展示脱贫攻坚的喷绘写真。拿着低保户特困户资料准备去罗堂的时候，遇到刚做核查的王传凯老熊回来，村长也跟着，衣服湿了像雨淋，安排我们去一个叫关庄自然村。开上车，一个村组干部带队，说着罗堂村没有姓罗的，看到有刘姓，突然想起吉超哥，原来就是他的老家，自己开车去送刘刘上学去了。一提起熟人瞬间就拉近距离。这个村子里的刘姓占了很大的部分。在路上一个背着手，戴着眼镜，穿戴整齐的长者在路边散步，介绍说这是村子里的老书记，前几年不干了。

清新的空气和泥泞的土地，谈论着罗堂村。村子位置新店乡东北部，占全乡面积的四分之一，辖7个自然村：罗堂、刘庄、杨庄科、穆庄、哑巴庄、潘营、关庄，四五千人，农业以小麦、玉米为主，原来还有特色产业是小辣椒，现在重地人不多了。人们说不清这些村子到来源，现在村村通大部分都修上水泥路，在路上碰到几个骑着三轮车去幸福大院吃饭的五保户，村子里人说，现在四集中，光身汉五保户幸福啦，每天不重样的饭菜，天天有腥荤，比在家强多少有多少，这饭应时应晌。这个村子四户对象，第一户是一个个保。老太太站在门口，迎进屋内，一个放东西的䄻粟拍子张放着擀面条和苹果。尽管说我们是低保户特困户生活状况调查，但是老白姓依然认为是核实取消低保，都是说各种贫穷。我说建立沟通好信任是。老太太六七十岁，一儿一女，女儿在南阳上班，儿子因为有点精神问题外出小落不明三年了，也报警了，儿媳早已经离家出走了。留下一个孙女刚初中毕业，准备上一个幼师，好找个工作。说着老太太把衣服脊背撩起来，身上贴满了膏药，说是浑身疼，找不到儿子眼就哭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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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庄的沟塘还在，水面上都是漂浮着一层绿色的水麸子。河岸边上种着太阳花，看起来有些气质，门口坐着几个老邻居在小桥头挂着削土豆准备着午餐。几个老人坐在路边拍话，一户老太太是肝癌，丈夫做过心脏搭桥手术，但是家里养着二三十只羊，家里人正在做饭，算是一家比较勤奋的人。老人说，一个儿子在城里打扫卫生，有个低保不是报销上好一点，天天吃药，算是突发情况。不是这，咱也不要低保了。一处大门禁闭的房子前留影，虽然家里没人，但是到房子前最起码这个两不愁三保障到位了。

村子路上有一片低洼地，很大的水窝上零零星星的放着一串砖，大家小心翼翼的过去，踏着泥泞，我说叫脚下有多少泥土，地上有多少芬芳。这些大门紧缩的要么事投亲靠友，要么是打工求学，但是每一个低保特困户都有一个特殊原因。比如突发疾病灾祸或者主干劳力去世，原因多种多样。幸福的家庭是相同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回去的路上，大家都在讨论着，很多低保都是困难时候的底气。我说确实把最需要保障救助的人纳入进来是最基本要求。

支书也回来了，在村里干了四十年，现在六十七八了。老支书退休了，非让干一届。聊着乡村的事，也集中研判着核查情况。李贞文副乡长又从乡里过来。一个和我同龄的乡干部说，每个月至少来三趟搞扶贫，这里关键是没钱。等到十二点去街上吃饭的时候，支书坐在车上，说起了这些年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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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村子大，东西南北都在十来里，刚成立南阳新区的时候，本身有意把罗堂划归红泥湾，但是最后怕划过去人不熟，不好办事。但是新区是发展经济，盖房子修路多，但是农业农村这一块薄弱，这些年没少吃亏，比临近的红泥湾差了不少。以前乡村修路、农田开发等等项目都是下发到宛城区，再从区里扣一点出来。新店本身是个农业大乡镇，但是这两年也不咋地。不过现在都是机械化，种地也省事，农闲的时候都去城里打零工，做生意，人勤地不懒，使低保的都是家里有病有灾，原来早几年乱，这两年整治，推倒重来，基本上还是准确的。

我忽然想到的是冯紫岗，前天的日志，陈磊学弟说前有冯紫岗，今有王玉，算是褒奖。说的是我对农村的认知和记录，一如30年代《南阳县社会调查》一样，纯朴的乡村调研，为后世展开了一个八九十年前的风情画卷。前几天李萍老师还写着长眠于卧龙岗上的冯紫岗。历史浩浩荡荡，从来都是过客。我想我们的行为也不过如此。

在乡东饭店，一群人围着一个大桌子，本身这里有喜事，来了一桌包桌，菜上的快，也整齐。吃着饭才聊起来，原来李贞文乡长的孩子已经二十四了，在上研究生，在新店一二十年，从乡镇武装部干事一直干到现在，抓农业，很务实。说虽然包片，但是只在刘家荒吃过一顿饭。几个伙计问周六周日可否喝点酒，李贞文说节假日，有工作也不能饮酒，不能因小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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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着我坐的王传凯，似乎以前见过，老家红泥湾，七十年代就到城里住了，小学中学都在城里上了，除了本家的几户还有来往，其他也就没有感情了。说起这一代人，因为计划生育，想生的年龄大了，三十五岁都成高龄产妇了。女性最好的生育年龄都在十八到三十五岁。传凯哥说，现在是费了很大劲，吃药调理也不行，不在时候。亏就亏在六十年代处七十年末这二十年，这是一代人的悲哀啊，现在想生的人多的很，但是生出来的不多，年龄大了，能到福利院抱养一个也可以，算是一个伴。

上午开始的早，活已经干完了，明天休息不休息看群里通知。峰一点半高铁到站。乔张军两人电车还在姜营街道，只好导航到姜营街道。涛接着小峰了，我原本定在郝老师的朴食坊，结果打过去电话厨师已经下班了，说到摆记也是打烊了。到哪里吃饭，我慌慌张张赶到说开上车去王记。歪歪扭扭的从奎章阁进去，过琉璃桥，摆记饺子店，几个店员在打扑克，河街也不热闹，两边放着不少车。在街最北头挨着仲景路有一个空场子。刚停好车，老板出来说，这个地方不能停，这里有摄像，照上像就是二百元罚款，只好往前挪，越挪越远，还没有车位。只好停到甘露庵院子里，没有见到姚老师，但是这里的偏房修复基本上快完了。院子里散落着木条和碑帽，院墙上凌霄花开的热烈，有些已经结角。

吃完饭直奔镇平，在晁陂镇下高速，又调侃起这个晁陂二字，有的说是兆坡，有的说是是跳皮。回到老家，似乎每一次休假的心境都不一样。喝茶聊天，江哥上午已经过来了。二哥挠了一桶矿泉水，喝着绿茶，门口有种了不少辣椒豆角。给江哥打电话不多时就过来了。后来说着去石佛寺吃饭，讨论了很多地方，终究是要在一起聚一聚。从梁堂过去，原本做砖瓦构件和瓶瓶罐罐的地方，早已经成为一个玉器加工的集散地。高楼林立，赵河两岸更是繁华。随着电商和直播的发展，传统的业态正在发生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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涛晚上有事走了。最近工作的事算是有了着落。廷亚老师发来，明天下午三点七一路要召开的公益讲堂活动，准备把公益课的收入纳入留守儿童关爱保护中去，虽然不多依然可以彰显努力的精神。写了参会老师的简介，希望更多人参与，能够获得更加壮丽的人生。

一群高中同学，说了不少话，大家都很尽兴。聊着过往，也说着当下，冷暖自知，我说当我们再走二十年再回首就会发现苦乐都是好文章。似乎每一次交流都有收获。跟邻居打电话，安排好孩子吃饭。

嫂子打来电话说着明早上让江哥和王易之早点回郑州，六七岁的小孩子，自立能力已经很强。孩子们长大，我们就会慢慢变老，似乎才是基本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