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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卧虎湾】周利民:保定神采●华北揽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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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虎湾藏龙卧虎,群英会聚贤群英!



公元1275年(元至元十二年),元廷下令改顺天路为保定路,寓意“保卫大都,安定天下”。保定之名从此开始,历经七百四十余载相沿未变。
周末假日,散游慢逛,重又领略了一番这座史载2300余年古城的神韵风采。


静观直隶总督署


号称“八督之首,疆臣领袖”的直隶总督署,始于雍正七年(1729年),止于宣统逊位(1911年),经8帝182年,先后有73人99任次总督在此走马上任。担负统领一方军政、护卫京畿之责的这些封疆大吏们的功过是非,随着岁月的流逝,早已湮没在浩渺的历史长河中,留下的,只有这座古老建筑和修旧如旧的少许历史遗迹。
“长吏多从耕田凿井而来,视民事须如家事;吾曹同讲补过尽忠之道,凛心箴即是官箴。”站在总督署大堂里,望着高挂眼前的这幅楹联,对曾国藩其人其官有了更为深入的了解,心中不禁产生无限的遐想。
曾国藩出生于一个普通的耕读家庭,亲身体验过农民的痛苦生活。道光十八年,他28岁时殿试考中了同进士,从此十年七迁,连跃十级,步步升迁至二品官位。太平天国运动兴起后,他受命回乡组织团练,编练成湘军,镇压了太平天国。在与农民军十几年的战斗生涯中,深知中国农民的伟大力量,心灵受到极大震撼。他感到吏治的腐败是促使农民揭竿而起的直接原因。此后,曾国藩从戎转政,先后任两江总督、直隶总督。他清楚地看到清王朝的腐败衰落,在来直隶任职之前,就上奏皇上把整顿吏治作为督直的三大要政之一。到任后的第二天便写下此联,并分送各府、州、县衙。在任期间,他制止官吏对百姓的苛政,严令各地于应征粮之外,不准加派分文。加强对各级官员的考核,参劾、革除了一批平庸和劣迹昭著的官员,上报表彰了一批贤能官员。
曾国藩在任直隶总督不足一年半,写下了多幅发自肺腑的楹联:“随时以法言巽语相规,为诸君导迎善气;斯民当火热水深之后,赖良吏默挽天心”,“战战兢兢,即生时不忘地狱;坦坦荡荡,虽逆境亦畅天怀”……他将这些楹联悬于堂前,严于律己,并发给群僚,告诫他们勤于政事,实心为民。
由此联想到,在当今各级办公的厅堂处所,悬挂着的不少标语口号,不也与此类楹联如出一辙,用于明志明誓、自警自律、互勉互励吗?
深深印入脑海让人刻骨铭记的当数颜检的官箴家训:“吏不畏吾严而畏吾廉,民不服吾能而服吾公;公则民不敢慢,廉则吏不敢欺;公生明,廉生威” 。
清乾隆年间,山东泰安知府颜希深,见旧衙门残壁上有明朝贞庵主人刻制的“官箴碑文”,便将其移至西厢房内,并在碑文后面题了跋文。其子颜检为官后,颜希深将“官箴碑文”拓本作为家训送给他,让他自省其身。颜检先后三任直隶总督,期间,清白存心,精勤政事。他的儿子颜伯涛离京赴任陕西延榆绥道台时,途径保定拜见父亲,颜检遂将自己保存的拓本传给了他,并要他时常以此勉励自己,不可松懈。颜伯涛恭敬地带着这一拓本到陕西上任,后寄请长安知府张爱涛,刻石立碑广传后世。
细细品味高悬于二堂的这三十六字颜检官箴家训,虽言语朴实无华,然明理掷地有声,让我对传承这篇至理名箴名训颜家祖孙三代的思想和境界,不由陡升无比敬畏……


漫步西大街


以前也到过西大街,但都是一走而过。这次带着希冀,终能探幽它的历史风貌。
从住地走街串巷直奔小西门,仰首东望,高耸的牌楼上镶嵌的“西大街”三字分外醒目。漫行就从这里起步。
用石条铺筑不足八米宽的街道两侧是清一色的清末民初风格建筑。林立的店铺或单间或多间,或两层或多层,参差错落排列在狭长的街道上,犹如一条展示建筑艺术的长长画廊。
保定的西大街与其他地方的西大街一样,是一座古城的象征、标志和记忆。它成于宋代淳化年间,兴于1227年张柔重建保州土城至二十世纪初。
说起张柔,恐怕很多人并不晓得。张柔生活的年代,是一个不太引人瞩目而又有些混乱的年代。当时,蒙古族在北方兴起,金国俘虏了徽钦二帝,占领了中原,南宋王朝偏安一隅。张柔是保定定兴人,也就是当时的金国人,家里世代务农,虽读书一般,但善骑射喜游侠重气节。当时金国与南下的蒙古军队战事不断,蒙古军队常占上风。金国只好把首都由中都(北京)迁到汴京(开封),河北局势大乱,盗贼四起。张柔聚集族人结寨自保,后逐渐成为金国一员战将。几年后,张柔与蒙古军队在狼牙山一战中被俘后率众投降。成吉思汗看重他的才能,让他官复原职,反过来与金军作战。
保定在宋代时就称保州,北宋被灭之后保州被金军占领。后蒙古大军攻陷保州屠城三日,保州变成一片废墟。张柔投降蒙古军后,先是领兵镇守满城,后移驻保州,并重建保州城。他在西门外设立了金台驿交通要站,在西大街北侧盖起帅府和占地近百亩的城隍庙,在东大街南侧建起大慈阁。当时,“诸路皆借径入西门,商贾肩踵相摩,车辙马蹄,日夜不绝”。到了民国时期,随着直隶督军署在保定设立、平汉铁路通车和大批学堂的建立,西大街渐渐店铺林立,成了各类商贾的云集之地,各色人物的频繁出入之地。
抬足举首间,西大街的店铺尽收眼底。在这条不到千米的街道上,五花八门的店铺涵盖了各行各业。其间,不乏厨艺精湛的中华老字号饮食名店——“槐茂酱园”、“稻香村”、“六味斋”;延续至今的全国连锁店——“中华书局”、“商务印书馆”、“中国银行”;还有林林总总各具特色的钟表店、绸缎店、茶叶店、首饰店……
斗转星移。西大街,尽管随时代变迁失去了昔日的光彩,但其曾经的繁华与喧嚣,仍留存在了保定人的记忆中。


品味驴肉火烧


相传,元朝末年,朱元璋的二儿子朱棣随父起兵造反,在保定徐水的漕河打了败仗。饥寒交迫之下,手下人建议他效仿古人杀马充饥。朱棣便差人杀马煮熟夹着当地的火烧吃了。于是当地人就学着朱棣开始杀马做“马肉火烧”。朱棣当上皇帝后,“马肉火烧”名声大振。后因马是战略物资不能任意宰杀,人们就以驴代马,做成“驴肉火烧”。因驴肉比马肉更好吃,这一吃法便流传至今。
初到保定的人听到驴肉火烧的名字,常误以为是将驴肉用火烧着吃,因此还成为一些当地人的笑谈。还有个别干此行生意的“挂羊头卖狗肉”,用猪、马或者其它肉以假充真,也给这一小吃留下诟病之词。
在满大街“驴肉火烧”店铺林立的城区,我找了一家名声不错的老店,花八元钱要了一个驴肉火烧。只见店家将一块肥瘦相间的肉,放在一个四周高、中间凹的圆形菜墩上剁碎,从旁边一直小火煨着的锅里,盛出一勺驴肉汤,浇在肉上,然后麻利地划开刚出炉的火烧一边,把肉塞到里边,一个香喷喷的驴肉火烧便大功告成。
吃着外脆内软、浓香诱人的驴肉火烧,喝着热气腾腾的棒子面粥,再佐以腌渍小辣椒和盐疙瘩头丝,让人回味无穷。不由地对这种荤素搭配、干稀兼备、香中带咸的独特食法感叹不已。
一位徐水漕河的同事讲,这一美食看起来简单,做起来还很讲究。驴肉必须是用熬制多年的陈年老汤加秘制佐料,大锅慢火炖至熟度透彻、色泽红润、香味绵长、酥软不柴为佳;制作火烧则是将准备好的死面剂子放到饼铛里烙熟后,架在灶里头烘烤,使其外焦里嫩又鼓又脆,才算是地道的火烧。
火烧夹驴肉是最正宗的驴肉火烧吃法,也有将驴肉汤加淀粉熬制成的焖子夹入火烧佐食的,还有火烧夹板肠或火烧夹板肠加驴肉的,吃起来也别具一番风味。
堪称人间第一美味的驴肉,古往今来人人喜爱。宋代学士宋祁路过洛阳,在友人处盘桓数日,诗酒唱和之余,大食驴肉,最后吃红了眼,竟将代步的驴也杀来食之。如今,闻名遐迩的驴肉火烧早已完全融入寻常百姓的日常生活之中了。
……
洗去白天的喧嚣,感悟夜的宁静。远不道小桥流水人家,罔顾西风瘦马,却言美的如暇。这就是保定,一座根植于京津腹地古老城市所孕育出的神采。

 

2017年6月25日于河北保定
(作者单位:保定市委政法委)




新书讯:由马誉炜著、解放军出版社再版发行的《与年轻官兵谈人生》一书,将此前出版的《在军营里学做人》一书合并为一册,全书共25.7万字。内容囊括了一位军人从参军入伍到成为年轻军官,容易遇到的60多个问题。被刘亚洲上将称为“搭起一座凝聚青年,塑造青年的桥梁,值得一读”的好书。
《我的卧虎湾》公众号编辑部启
2017.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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