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杏树坡,小黑跟着大部队在缓坡上悠闲地吃草,我不再去操心牠的行踪,满坡红的牛白的羊,像是散布在夜空中的点点繁星,远远望去,一幅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景象。颗颗山杏在阳光的照耀下金光闪闪,我们在树上窜上窜下,不时挥舞手中木棍,𣈴准杏稠密的枝杈,一棍下去,山杏如同冰雹似地落在草毯中,树下的同伴疯狂争抢。一阵狂风暴雨般的抢杏热潮过后,个个同伴活力渐减,或坐树下辫草绳;或打磨杏核,准备带回家晾干,用红蓝铅笔染上色,玩弹杏核;也有懂事的同伴将杏核砸开专取杏仁,卖到药铺,也能换来买本子铅笔的费用。我在与山坡、羊群的对话中结束了如诗如画的童年时光。
时间过的很快,眨眼进入了我初一住校的生活模式。八月十五过后的一天,父亲让同村到镇上赶集的叔叔给我捎来一个饭盒,并附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张大爷家过十五杀了羊,给你送来一碗炖羊肉,说你放了一回也没吃一口,今托人给你捎过去,如果你不敢去伙房热,就打盆开水把饭盒放进去烫,反复几次就热了。本来我就想家,看到父亲的字条,想到我心爱的小黑,感到阵阵胸痛。我让叔叔把那碗我无法下咽的炖羊肉又带回去。泪眼迷蒙中我看到了我牵着小绵羊奔跑在牧童的队伍中。
在我记忆的长河中留下我没有过够的牧童瘾。
一幅画能够触发读者的灵感,勾起对美好童年的回忆,这就是这幅作品的魅力:有生命、有营养、有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