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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虎文苑】《南窗风》序/卢冷夫

诗心正可被人知
——刘相法诗集《南窗风》序(节录)


日前,刘相法兄发来他的最新诗集《南窗风》并嘱我作序,作为战友诗友我无法拒绝。于是大胆开篇,捉笔献芹,把为兄写序当成一次学习机会,一次宝贵的人生体验。
《南窗风》里收录的诗词很多,也包括部分楹联作品,我读着读着,就仿佛走进了一位老兵的诗意人生中。随着“梦萦故乡”“诗和远方”“希望之春”“且听风吟”“绿洲心路”“诗的殿堂”几部分次第展开,一幅丰富多彩、有滋有味的画卷也徐徐铺开,一颗鲜活灵动、浪漫达观的诗心正完整呈现。我觉得,这包裹着兵心和诗心的画卷中有一股强大精神力量,正在衍生出至高至上的美学效果,其中的意新、情真、味醇、色艳等诗性特质随处可见,可谓久读不厌,粲然如新。相法兄曾有句:“诗心未必被人知”(《渔歌子·登山》),我想说的是,诗心正可被人知。相信诗友们读完这本《南窗风》后,也会和我一样对此深信不疑。
最近与诗词圈一位资深人士聊天,他称,当代诗坛上有过军人经历的诗人不少,且大多格高旨远,不流俗,有一种让人仰望的气势。我相信这不是恭维之言。这段时间里,我拜读相法兄的作品就有这种感觉,他的诗词既有诗境独辟之意新、诗心澹然之情真,又有诗理含趣之味醇、诗葩各异之色艳,等等。请看:“乘风飞跃正阳春,昂首长嘶不畏尘。功过任评自吞苦,雪霜甘履性存真。无逢伯乐先修志,岂借丹青后进身。踏遍河山心未老,奋蹄更逐一轮新。”(《咏马》),借咏马而寄托深意,于世道义理中抒发修身之志,可谓意新也。再如:“桐花犹记那时浓,芳泽和甜共梦融。枕浪渔歌随号角,戍边志气望云鸿。长山屏障京门锁,列岛烟波海市空。漂白戎衣心驻绿,年年紫色唤春风。”(《见桐花忆戍边岁月》),初心不改,老兵豪情,于诗句中凝聚心系家国之戍梦,可谓情真也。再如:“不觉登秋炎日长,道中一伞自撑凉。逢人倚竹风来缓,听笛吟莲亭绕香。身对青山看云淡,心迷浮世是诗狂。高天晴雨常经眼,若在客前休说忙。”(《自遣》),于大美秋景中生发情愫,凸显出人生忘我,我为诗狂。好一句“高天晴雨常经眼,若在客前休说忙”,真正道出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妙趣,可谓味醇也。相法兄用诗笔描绘的世界是缤纷多彩的,更是十分诱人的,这缘于他始终用一双充满诗性的慧眼,去发现身边一处处独特而奇异的美,去抒发内心深处的大爱情怀。如“自是戎衣不染尘”“云绕春山淡淡青”的真绿,如“红叶金秋缀韵间”“红梅绽了,长春又艳,都是年华”的真红,如“真金信在千淘后,岂让邪风任短长”的真感慨,如“波涛万里有疆界,犯我必歼倭寇头”的真愤怒……大千世界,人生百态,跌宕流转,大雅大俗,尽收揽于一位老兵诗笔之下,可谓色艳也。
相法兄的诗词创作从数量上看,是相当惊人的,因为他的创作精力十分旺盛,几乎每天都有新作。从质量上看,也是不俗的,因为我常读常新,每有所悟。那么,这些又快又好的诗作是如何写出来的,他的创作源泉何以永不枯竭?相法兄在《写诗》中这样描述:“乐水看山似有期,感时咏事几行诗。夜来敲退几轮月,只作雕虫意自知。”是的,寂寞的明月可以作证,不眠的灯火可以作证,诗人的内心可以作证。因为古往今来概莫能外,诗路从无捷径,只有坚持不懈努力攀登的坚韧者才能领略更美的风景。在他的另一首《整理绿洲心路诗集》中:“陈迹几行怎样更?偏多情处要无情。记些春梦模糊好,寻着风痕淡荡轻。因有痴心细敲月,抱怀豪气每思兵。烟花寄意谁猜得?马踏山川路一程。”则清晰记录下诗人的心路历程,读来更有一种熟悉和亲切。从推敲中可见痴心,从陈迹中可见豪气,一首首好诗的背后承载着太多的过程,太多的情感,其中冷暖甘苦,唯有诗人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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