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民歌的水韵｜杨祥云

      在电视里，我聆听了歌手蔡红虹吟唱的江南民间小调《无锡景》：“小小无锡城呀盘古到如今，东南西北共有四城门呀。一到子民国个初年份呀，新造那个一座么光呀光复门呀。无锡去来往呀，火车真方便。通运桥两旁全是大栈房呀，栈房里收拾得蛮清爽呀。热闹那个市面里，象呀象申江呀。春天去游玩呀，顶好是梅园。最最舒服坐只汽油船呀，梅园么靠着那太湖边呀。满园那个梅树么，真呀真奇观呀。天下第二泉呀，惠山脚半边。泉水碧清，茶叶泡香片呀。锡山么相对那惠泉山呀，山脚下西半边开个泥人店。”她唱得亲切婉转，让人倍感舒适、好听。歌者如同江南苏、锡、常一带水灵灵的美女导游，指引外地游客，快速方便地坐火车下无锡站进入光复门游览还有东（靖海）、南（望湖）、西（试泉）、北（控江）四个城门的无锡古城。通运桥下两边，全是游客住的漂亮整洁宾馆。这里人来人往，像上海黄浦江一带非常热闹。在春暖花开的日子里，游人最感到舒服的是乘游船去太湖边到梅园。那里的梅花盛开，很为奇观。游人们到惠山脚下号称“天下第二泉”的泉山石泉，观赏澄净的泉水。坐下来泡杯香茶品味，会感到十分惬意。再去惠泉山下西边，到泥人店买个大阿福可作旅游无锡的纪念品。歌者一口浓浓的吴侬软语，婉转温润，轻声细语显得软绵绵、甜糯糯。这深深抒情的吴歌，如鱼游水欢快灵动，如风吹稻花轻盈柔美。

      在电视里，我又细听了歌手吕薇演唱的苏北民歌《拔根芦柴花》：“叫呀我这么里哟来，我呀就来了。拔根的芦柴花花，清香那个玫瑰、玉兰花儿开。蝴蝶那个恋花啊牵姐那个看呀，鸳鸯那个戏水要郎猜。小小郎儿来哎，月下芙蓉、牡丹花开哎吱呀。    全真麦那割下来，快呀来的栽了。拔根芦柴花花，洗好那个衣服忙把桑叶采。洗衣那个哪怕啊黄昏后哎，采桑那个哪怕露水湿青苔。小小的郎儿来哎，月下芙蓉、牡丹花开哎吱呀。     拨辣鱼那个飞呀跳，网呀就的抬了。拔根芦柴花花，姐郎那个劳动来呀来比赛。姐胜那个情郎啊，山歌那个唱。情郎那个胜姐，亲桃腮。小小的郎儿来哎，月下芙蓉、牡丹花儿开哎吱呀。”这是大运河畔扬州邵伯一带的秧歌号子，曲调优美，歌词朗朗上口。拔根芦柴花作为青年男女爱情的信物，他们在割麦、栽秧、洗衣、采桑、捕鱼等劳动竞赛中歌唱，相互间增进爱慕之情。这在轻快的旋律里，展现青年男女爱恋的甜蜜。

      扬州作为闻名世界京杭大运河原点城市，因运河而生，因运河而兴，沉淀着漫长的家园记忆，书写着传承千年的运河文脉。古典书籍《左传》记载，公元前486年，“吴城邗，沟通江淮。”吴王夫差在扬州开凿的邗沟，就是京杭大运河2500年前的原点。相传古时候，扬州邵伯是个有名的歌曲之乡，有个歌手叫莺歌唱得最好。每年六月十九观音庙会，会有对歌竞赛，唱得最好的就会得到“歌王”称号。比赛前，莺歌却生病了。恰巧，她遇见一位神医。那位神医叫莺歌到水急浪大的地方拔根芦柴花煎水服饮，连服三剂，保证药到病除。结果，莺歌一试，果真好了。比赛这天，莺歌便干脆歌唱了芦柴花，大家都惊呆了。从此，民歌《拔根芦柴花》在邵伯湖岸边唱响开来，流传扬州，流传江苏，流传全国。

      1956年7月，在北京举行全国民间文艺调演大会。歌手雪飞在会上用江淮方言演唱了江苏民歌《拔根芦柴花》。许多中央首长听了，不断竖起拇指，连连称赞。周恩来总理听了，动情地对雪飞说：“你唱得很好，家乡的民歌真好听啊！”

      上世纪七十年代末，我在扬州上学读书期间，夜晚还听到从附近建筑工地传来邵伯打夯工人们《拔根芦柴花》的歌声。我仿佛看到八位打夯工人有节奏地拉着米字形的绳索，让扁圆柱形的石盘不断地重力落下，夯实土基。他们挥汗如雨地辛劳工作着，他们在歌唱中也享受着生活的乐趣。

      这些江苏民歌的水韵是美好的山山水水景色给人们所体现出来的味道韵味，也是水的灵动和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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