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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侠记&外几篇

01 遇侠记

王生,维扬人,性慷爽,不慕名,好山水。千禧年间,游历入川。

某日,至一山,云遮雾罩,葱茏峨峨。山足,曲溪流瀑,清潭鱼翔,野花烂漫,蜂蝶拥族。生异之,溯水岸上,逾入景逾胜,叠石飞峰,云海浮沉,古木珍草,奇兽异禽,不觉留连久矣,行行伫伫数十里,竟忘归路。

至日暮,生欲复缘溪出,然水支纵多,己不复识。时山风飒飒,寒鸦入林,孤兽夜啸,生虽广博,亦不由泠泠惶恐。幸山月清明,蓬蒿间,尚可迤杖龟行。不知逾时几许,忽见,一山坳处,似有光亮出,生蹒跚至,见一石洞,悬莹作灯,?ze木为桌,结绳为床。绳上一褐衣长须老者,似作阅书状。生前行趋为礼,且告其意,言迷路失踪,饥肠辘辘。老者授以果蔬、山泉,后又奉一旧瓿曰:松醪酒好昭潭静,闲过中流一吊君,此酒名松醪,唐中宗甚爱,己越千年,今君至,以此馈飨,不负机缘。捧而饮,入喉澄澈甘香,如玉液黄金脂,甚异。

生旋而问之何故居此,言:侠者,自秦时,以飞碓冲击杀秦王始,居此逾数十代,习技杀,通飞遁,能驭气为剑,可取千里首。 又问:即负绝世技,何甘居空谷,何故?答:侠之者,清平盛世,应归隐山林,若逢乱世,当以澄清涤浊为己任。 复问之:此间陋寡,能适人否?老者曰:闲读诗书,淡看松涛,与云霞伍,与山岚伴,何其乐也! 生感佩唏嘘,欲拜之为师,老者却之道:君久染红尘,少英雄气,无寂寞心,可惜,可惜。翌日晨曦,老者嘱王生目闭之,送其出,以手挟腰,耳颊生风猎猎,须臾,已至谷口,张目视之,老者己无踪迹,唯山深水渺依旧。

02 6月30日夜梦记之

王生,山陽郡东乡人氏,少好读,乐渔耕,喜交游。某日,游至某地,黄沙古道,谷深壑纵,山林幽幽,见隐于枯树叠石间,石柱断碑,墙垣壁倒,佛首残缺,雷神罗汉颓然杂乱于荒草藤蔓中。昔间,宝像宏伟,碧瓦飞甍,杳然于岁月飞沙下,不复久矣!

生正唏嘘叹息,忽见一白色小兽,于石隙中,咽咽!顿生恻懚,手抚其背,而小兽以舌触之,其态憨然,乐之,携之回。众人皆不识,囿于软篓,以肉食之,弃之;以草叶食之,亦弃!唯以清露,花辨喂之,始啖,众皆异之!

小兽甚怪,见人避之,独与王生相适,每每夜读,小兽即卧其怀,或立书案,痴然相陪,读之妙处,或以喑喑声相和。 王生视之若宝,甚惜,而盖此物过异,乡邻观者络绎。某日,兽失之,遍寻不得,生急生疾,是夜,梦间,有一女白衣,容貌超然,不染俗尘。谓之:

妾本昆仑仁仙山的神兽,名曰白泽,能人语,通万物,唯世间有圣人出,始奉书至。君始性淡泊,不慕名,妾欲侍之,然,为世风染,君清气变淡,浊气转浓。甚痛,今妾別之,望君珍重!王生凄然,而声哽于喉,音不出,用手急挽,挽之不得,青烟袅然间,杳之。

翌晨,于帎间,见遗一花奇香,生视之,泪潸然! 隔数日,郁郁终!

03 2015.12.31.有梦记之

乙未年,淮南道中。王生赴省试,未中。夜宿旧庙,以草掩身,既寝,视月明如练,暗思己文章词赋,虽不能冠绝当时,但绝非戚戚无名,吴中才子,琅玡有名,然屡试不中,半生沦落,不免唏嘘叹息,久不能寐。忽闻,窗外竹影摇曵处,似有人声细语,起来,蹑行视之,见一青火如豆,一男携一破衣褴楼者蹒跚而行,且行且言,喃喃不知所言,旋至一水井处,忽推之入井。生大愕,不敢高声,俄而,响声又作,似有烟从井出,甫定,一披头有角之怪鬼托一包银两付男,而男以手拈之,似不满,口有恶语,以拳击鬼,鬼 不能敌,复投井而没。 生思之:盖鬼 与男相约,以利或食诱孤人漂泊穷顿者,害之。其因种种,不免或为借尸,或为还魂,或为鬼奴。而生大怖者,是于人有好坏,鬼有善恶。世闻有鬼为钱推磨,而人为鬼所役使,与鬼交恶,鬼不能敌,竟闻末所闻也,概是人心之恶,恶于鬼也!

04

夜雨潺潺,烟锁沅江,不觉己是三更换。惜流光,怎舍花香、酒香、书香? 曾忆少年意飞扬,天涯身远,奈何沽名学刘郎。闲疏窗,看山长、水长、梦长。 一一一一4月20日2:50仿浪淘沙近律

江南忆,泛舟广洋湖。蘋花翠盖绿绮罗,归雁孤帆烟渺处,悠悠酒一壶。

围炉积薪试新茶? 少年诗酒趁年华。红尘浊事付一笑, 淙淙山泉石上花。

浣花溪头青山翠,鸟语啾啾。 风雨如愁,梦里人生几多秋。 斜树花落红似雨,枝枝萧瑟。 一并付水, 汤汤东流下扬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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