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马观花21.
水巷口3号曾经留下的点点足迹(3)
1908年的夏天,从水巷口3号返回清江浦半年之后,少年恩来又失去了嗣母陈氏,两年时间,两位母亲先后离开人世。带着这样巨大的悲伤,恩来携着两个弟弟重新回到淮安驸马巷,此时留在驸马巷周府不能走动的恰是他的八叔父周贻奎和八婶母杨氏还有他们的儿子周恩硕。八叔父周贻奎因为小儿麻痹,腿脚并不利索,他们只有呆在周府艰难生计。从这样的景况中,我们可以看出,此时的周府事实上由八婶母挑起了家庭的重任,也是八婶母给回家的恩来兄弟仨撑起了一片温情的天空。
意想不到的是,这位八婶母也是宝应人。
八婶母杨氏,1877年出生在宝应县天平乡杨家田一门望族农户家庭,是孙中山倡导下首批中国同盟会会员、北伐名将、革命志士杨振五的堂侄女,八婶母一生恪守旧时的伦理道德,信仰佛教,“行善积德”。
那么,从嗣母陈氏,表哥陈式周,八婶母杨氏,我们可以看出周恩来跟宝应已经绝不是宝应周恩来少年读书处那几个字所呈现的轻描淡写的关系和少年恩来在宝应留下短暂的“萍踪侠影”了。
对陈氏母亲的感情,1918年1月2日,留学日本的周恩来在悼念嗣母陈氏去世十周年的《念娘日记》中写下的话,至今读来依然催人泪下:
我把带来的母亲亲笔写的诗本找开来念了几遍,焚好了香,静坐了一会儿,觉得心里非常的难受。那眼泪忍不住的要流下来。计算母亲写诗的年月离现在整整的二十六年,那时候母亲才十五岁,还在外婆家呢。想起来时光容易,墨迹还有,母亲已去世十年,不知道还想着我这个儿子没有。
又在1945年抗日战争胜利后,在重庆周恩来也曾深情地对新闻记者说:
38年了,我没有回家,母亲墓前想来已白杨萧萧,而我却痛悔着亲恩未报!
与表哥陈式周的更重要的关系应该是在离开水巷口3号之后,在周恩来青年之初的时候,地点:繁华的大上海。此时,已进入1920前后,陈式周读了张謇创办的通州师范学校前往上海申报馆工作,周恩来在天津读书通过表哥寄来许多文章在申报发表。1920年秋天前往欧洲勤工俭学的前天恰恰又是住在上海陈式周的家中,表弟兄俩彻夜畅报国理想,表哥陈式周给了周恩来一笔费用,并在翌日清晨把表弟恩来送到十六铺码头的波尔多斯号邮轮上。王维诗云:解缆君已遥,望君犹伫立。周恩来在邮轮上跟大表哥轻轻挥手依依惜别,陈式周在码头上久久伫立恋恋不舍。此后,在英法国期间,恩来跟表哥书信不断,两封书信原件保存在中央档案馆,成为中国早期革命重要的文献资料之一。
时光荏苒,光阴如梭。新中国成立,陈式周与周恩来同在北京相距咫尺,也许是天意弄人,彼此挂念却又无缘相见。等到1965年周恩来派人找到陈式周的下落时,陈老先生已经在1954年离开了人世。历史也有令人惊诧之处,1965年的前一年,1964年,周恩来总理在访问欧洲的阿尔巴尼亚时,在元旦晚会的间隙,他却跟宝应籍的阿语翻译范承祚讲起了与宝应的情缘,那是唯一的一次。原阿尔巴尼亚大使范承祚先生语言复述如下:
我坐在总理后面,他坐在沙发上,总理就跟我讲了,小范,你知道吗?我去过宝应。总理就说,他说跟他的养母从淮安到了宝应,在外婆家度过了90天。总理心情很舒畅,很高兴地回忆了那一段,后来总理就讲过,你这个宝应人,你去过宝塔根吗?我说宝塔根我知道,我说可没去过。总理就笑了,你这个宝应人,只知道宝塔根,而没有去过宝塔根,哈哈哈哈,笑了一阵。
谨以此文纪念周恩来总理诞辰120周年!周恩来生于1898年3月5日
戊戌轮回两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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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马观花(1)‖《运河儿女》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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