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型冠状病毒性肺炎”肆虐着荆鄂大地,武汉是重灾区。
由于病人数量的猛增,使武汉的防控工作增添了很多困难。以医护为主的各类人员,以医用耗材为主的各类器材,以控抗疫情和生活为主的各类物资……这些都严重紧缺。特别严重的是病人没地方住!
那还了得!
高速度,高标准建成“雷神山”、“火神山”医院的投入使用也仅宽松了危重病人的救治,但仍有数量可观的中、轻度病人没有收容进去,更有那众多的疑似病人!
你可要知道,控制传染病的三板斧,重点就是针对传染源,传染病人的隔离、控制、救治是重中之重!
再轻的病人,甚至疑似的病人,都可能是传染源,漂流在外,令人惊恐!
一个创举诞生了,“方舱医院”应运而生!
运用现存的体育馆、会议中心等临时改建成“方舱医院”,就能容纳几千人。逐渐加建,万人入住不成问题。这可解了燃眉之急,也为针对传染源的隔离管控作了大的贡献!
这“方舱医院”也勾起了我的一段回忆。
那还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后期,伤寒病在我们这里肆虐。时至夏秋之交,水网地区更是重灾区,呈现出暴发性态势。
我所在的建制镇,这一年就发生了几百例。特别是在一个短时间段内暴发,病人猛增,给医疗防控都带来极大的难题!
伤寒病是一种消化道传染病。那时的农村,卫生条件很差。所谓的“粪-口传播”,概括得淋漓尽致。
“切断传播途径”,提倡“讲卫生,除四害,灭蝇蚊”,还进行消毒。那时的消毒也很简单,“来苏尔”、“漂白粉”当家(“84消毒液”还是一品,既稀缺又昂贵),这些作用与效果也就有限了。
已经发热的,有明显症状的,特别是确诊的病人,必须收治。隔离、救治传染病人对于防控传染病流行至关重要!再说了,已经病了,没有不给治的理由啊!
呵!我们的脑洞大开,我们有了我们的“方舱医院”。我们将可以收用的房间尽可能“征用”,门诊科室挤一挤,挤出几间,储物间、消毒间……凡可腾出来的都挤一挤,不常住的宿舍也被“收缴”了。
“舱”有了,床是个问题。那时基层医疗单位条件简陋,核定床位二十几张,还尽是“老掉牙”“三不全”“陈旧”的所谓“床”。
呵!又是灵机来了,拼接“临时病床”!那时输液的“盐水”都是瓶装的,用完后用纸箱装好可以回收的。就这个”空瓶集装箱”,几个一摞,上边放张蓆子,就是一个病床了。那时也不是太讲究,也讲究不起来,就这个还争先恐后,抢着住呢!
同期在院的病人竟达八十多人,这给医护人员的压力有多大,可想而知。
我们那时的干劲很足。我作为医疗方面的负责人,也就责无旁贷,勇担重担了。另外还有两位医生与我共同成为专项医疗组的成员。他们每人四十几张床,每天上、下午两次查房,将每一病人的病情变化及诉求反馈给我,我再根据这些修改、调正、确定一天的诊疗计划。对于危重病人以及遇有特殊的情况的病人,我还是亲历亲为,紧紧关注的。
依照常规,这么多病人,一定是难以应对的。我们也有办法,提前制定了“协定处方”,一号方、二号方、三号方、四号方。根据各人的情况不同,选用不同的方。
“协定处方”提前印好,每天再依病情作适当的修动。
前一天下午查房后就将次日的用药取好,放在治疗室的长桌上,排好队,标识好床号、姓名、药品名称、输液瓶次等。翌日一上班,护士们就可以分头对其责任床病人在综合护理的同时进行静脉输液了。
那时的护士人数也不多,这么大工作量,不提前抓紧,还就不行!
由于精细管理,规范操作,忙而有序,精心所致,还就没有出过差错!
那场战役对我来说,也是一场特殊的历练!
伤寒病的确诊当时是依靠“肥达氏反应”,得需一周以上,最准确的是依据“血培养”,那得两到三周。病人的病情如何等得?我当时就归纳确定了早期诊断要点,“在流行时节,在流行区,出现发热、乏力、纳差伴其他消化系症状者”就是重点疑似。我再凭着点经验,“腹部触诊,摸到肿大但质地柔软、光滑的脾脏”以及“肠蠕动”异常(听诊肠鸣音改变、触诊有“肠管压水感”),基本就可“临床诊断”了,当然后来要确诊还是按标准的。这样就可边治疗边诊断了,实践证明,就这套还与确诊符合率蛮一致的呢!这还成为了我以后的一篇医学论文的重要论点了。
(就象现在这“新冠病毒肺炎”诊断一样,本依靠“核酸”检测,由于试剂等原因进展有限,其实,“在流行区,流行季节,出现发热、干咳、呼吸不畅或受阻感,肺片示肺部沿血管、气管、胸膜或肺叶边缘的网状的、进展性的的特证性改变”,或“白肺”,就应可以诊断)
我们的治疗方案也很规范。仅选用一种有效抗菌素(针对伤寒杆菌的),绝不用任何激素。与病人勾通,让他(她)知道这个病有个过程,急不得,发热不一定是坏现象,用激素有利有弊等。另外给予补充维生素,调正电解质,纠正酸碱失衡,适当的支持疗法即可。
每个病例平均耗资也就几百元,经济实惠、规范有效。市县卫生局组织市县专家去督查指导,十分惊叹,还声言要向全市推广。
后来我还被扬州市作为“先进工作者”给表彰了(有消息人士后来透露,我是周士诚局长“钦点”的呢)。也获得了县“白求恩杯百日竞赛”的“十佳人物”和“技术标兵”等称号。
在经验角度上,也有些质的飞跃。几百例伤寒病人,也有很凶险的,肠坏死、肠出血、心肌炎、脏器功能衰竭、重度营养不良,还有一感染后紫癜,更有很特殊一例是“感染后精神状态”。这些也为我以后的医学论文润色了不少。
武汉的”方舱医院”赋载着重任,固封了“新冠病毒”,必将有效地控制疫情,保障着武汉人民的“生命之舟”康乐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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