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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找到你

         说个故事给大家听。就从一份报纸开始吧。

         7/22日,下班之后的我,在公司宿舍里经营自己的小灶,煎着三鲜饺子。手机响起。芸问看没看今天的《东南快报》,我说没。芸说上面有则报道,一个14岁的男孩得了白血病,已经没钱看病,要寻求捐助。我轻轻哦了一声(这样的新闻几乎每天都在发生)。芸紧接着说出男孩母亲的名字,还有男孩的来处。我愕然。那个母亲的名字是我们班一个同学,这次聚会前夕知道了她大约的去处,但没能联系上她。芸问:她的孩子是男是女,几岁?我仔细回忆:肯定是男孩,年龄大约比我家儿子大一两岁。芸惊叫:那不是连年龄也吻合!芸继续念报道,提及其母务农,我们顿时释怀。互相安慰笑一把自己多事结束。

         吃完饭,坐在临窗的桌前吹风,看着窗外护城河边的流动人口搭的临时木屋,看着那些孩子嬉戏玩耍,又想起芸说的新闻。现在的新闻报道不乏夸张之辞,若是记者们为博民众同情偶有歪曲呢?这种念头一经泛起,立刻有汗涌出。拨了帆的电话,跟她说这事,帆说明天找报纸研究一下再跟报社打听。心里总是有了疙瘩,反反复复担心着。又拨了夫的电话,跟他说这事,夫说你们的聚会看来没有打住的趋势,越发来往频繁了。我非常生气的嚷嚷:如果那是我的同学,我肯定要拿钱去给她,我还要去看孩子!我干嘛就不能跟我的同学联系?我跟你再没共同语言了,以后有任何事都再不会跟你说了!狂怒的放下电话,自己一人郁闷。

         她跟我同班两年,文科班里最后的中学时光。我们两家住得很近,离学校却都很远。我们都不会骑自行车,时常搭伴走路回家。并不是那种十分相好的同学,是伴。我们一起去拿的高考分数条,一起知道自己落榜,她回补习班经过两次复读上了财校。在那里遇见了今生的另一半,毕业后分在两处,不久就调回了家乡,亦是她另一半的家乡。后来她抱着孩子回小城探望她的父母,我还抱过她那白胖胖的儿子。再后来,她的父母妹妹们都回了家乡,生活在她身边,她和小城再无联系,我跟她亦再无联系。

         7/23一早,在网络里搜索,本意是想找到那份报纸,不期却搜出份单位消息,大意是成立个监督小组,里面有我熟悉的那个名字,而且单位也较为相似。从114要了那个单位的一个电话。接电话的是个女子,我说出我要找的名字,她告诉我她就是。我楞住,那刻满心里失望。虽然时隔十余年,但我可以肯定这个声音不是我要寻的那个。我怀了一丝希望再问:你可曾在小城就读?她立刻笑了起来:我知道你要找谁了,我们两个同名同姓,她不在这里上班,她在我们下属的一个单位,下个月才会回来。我的心一下子紧张起来,非常想问一句她还好吗?不敢。那女子热心提供了我同学的手机号和家庭电话。

         拨通电话,报上名字,她立刻爽朗的大叫起来:是你!你怎么跑到福州去了?我几乎立刻就认定那则报道与她无关。我们聊分别的这些年彼此的转移,问候彼此的父母和家人,我小心地问及她的孩子,她说13岁了,放假在家里玩呢。老天保佑,不是她!她的儿子健康平安!她一点都没有变,连说话的语气,惯用的口头禅,一个劲的抱怨我们没在聚会前找到她,说她这么多年来只有同事和家人没有同学的生活,相当郁闷。我婉转的问她:想知道今天找你的原因吗?她说想。告诉她那则新闻,她沉默良久。她说谢谢你们,让我感动。

         那次聚会,我们成立了联谊会,宣言里有一句话:我们的成员包括所有八八届的文科班同学。是这样的,无论我们在哪里,无论是平安或是坎坷,无论是幸福或是平淡,我们都是这个大家庭的成员,都被这样一个特殊的群体惦记着。“无论你在哪里/我都要找到你”,找到你,轻轻问一声:同学,你好吗?我们都很想念你……

2008-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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