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没有无用的齿轮,也只有齿轮本身能决定自己的用途。
——东野圭吾《嫌疑人X的献身》
每次读东野圭吾的书,都是冲着推理去的,但最后都是被故事里的情感打动。整个案件可以说是“始于爱,尽于爱”,不过好像所有的案子都能套用这样的概括。这个故事的不同在于,案件在开篇就发生了,在我们眼前,仔细到每一步。案子成了一道试题,让我们看着警察们来破解。
命下试题的是高中数学老师石神,他是个数学天才,拥有每个天才固有的生活模式,包括性情也与传统天才类似,曾经的绰号是“达摩”。他在这世上孤单的活着,不曾敞开心扉接纳过谁,也不曾主动走进谁的心里,某天他打算结束自己的生命时,新来的邻居靖子带着女儿美里来拜访,他见到了两对最美丽的眼睛,那是想要放弃这个世界时,见到的最美好的事物,于是,守护眼睛主人们的幸福,成了他的职责。
作者把这样一个理由给了石神至死不渝的爱情,其实蛮俗套的,但是,他对石神这个人物的设定,倒也符合能够为了爱情付出一切的程度。我始终认为,石神的爱已经远远超越了传统认知里的男女之爱,他早就将自己定义成了一个守护神,所以,才会有了那道试题。“拟一个别人无法解答的问题和解开那个问题,何者更困难”?对于命题者来说,隐约都会有希望试题不被解答的心理,尤其是在这个故事中,可是,石神遇见了自己的同学,一个物理学家,一个这世上唯一了解自己的人,汤川。
“看起来是几何问题,实际上是函数问题”,石神把一群警察玩得团团转,始终在距离真相遥远的地方折腾,而汤川根本不需要去理顺那道题目本身,他只是走在石神身边,看着他,听他说话,就轻易的想明白了石神会去命题的原因。“逻辑的尽头,不是理性与秩序的理想国,而是我用生命奉献的爱情”。
每个人都有自己想守护的人与物,能够为之奉献到如此程度的,大约只有这位石神。如果说爱情的最高境界是你幸福我就幸福,那么只要你幸福,不论是否和我在一起,不论用何种方式去达成,都可以,这就是石神的爱情观。但是,他算计了试题内外所有的细节,从人到物件,从对话到行为举止,却独独忘记了人的情感。他可以掌控自己的情感,但是掌控不了当事人靖子和美里的情感,他以为能够成全她二人的幸福,却不知“不知真相原来也是一种罪恶”的念头,会压垮她二人。
结局里石神的崩溃就在于他发现所有的努力都被浪费了,那个不曾被他计算过的情感,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推翻了一切,他终究还是没能守护住那两对美丽眼睛的主人,所以,他连灵魂都要呕出了。我其实是希望靖子和美里能够在石神的奉献之下过着幸福的生活,我也知道这样的幸福在活着的每一天都是煎熬,靖子和美里用不同的方式去弥补自己的过失,这个,没有错。但是,这无疑给了石神灭顶的打击,原来这份隐匿而深沉的爱,从来都只属于自己,不论如何奉献出去都不会有人愿意承受,一切又回到的原点,不,回到了原点之下。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东野圭吾的推理很精彩,言情也令人惆怅不已呀。
记录是最长情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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