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三年，《猩球崛起》系列最终章《猩球崛起3》终于开战。目前排片占比44.7%，票房已破亿，其票房号召力不言而喻。
据悉，影片中特效镜头达到1440个，占全片的95%。因而，特效是否成功，决定了影片的质感如何。而操刀这部影片视效制作的，正是闻名全球的特效巨臂公司——维塔数码工作室。
事实上，不止是《猩球崛起》系列，至今仍霸占全球票房榜冠军之作的《阿凡达》就是出自其手；《魔戒》三部曲、《指环王》三部曲、《霍比特人》三部曲、《金刚》，维塔几乎承包了大半个好莱坞大片的特效制作。
自1993年成立以来，短短30余年，维塔就已拿了5次奥斯卡最佳视觉设计奖，成为全球顶尖的特效制作公司。“有困难，找维塔。”《滚蛋吧！肿瘤君》导演韩延曾如此评价，可见其影响力。
那么，为何维塔能成为这些影片的幕后功臣？日前，维塔工作室的特效总监、屡获奥斯卡提名的特效大师安德斯·朗兰斯也远道而来，分享了《猩球崛起3》背后的特效制作经验，并且接受了【话娱】的专访，就电影中的技术处理以及对于特效和电影的关系等相关问题进行了回答。
身体捕捉技术首次户外运用 500万跟毛发细致修整
“这是维塔工作室第三次为这系列电影做视觉效果，我们的工具和技术有了更多的改善，但依然运用了最多的动作捕捉技术。它包含两个元素，第一点是身体动作的捕捉，第二点是面部表情的捕捉。”安德斯说道。
以影片中最能点燃观众激情的“人猿大战”为例，无论是身处于原始森林还是冰天雪地，所有的枪战、打斗戏都是在加拿大山区实景拍摄，而且这是动作捕捉技术首次运用到户外。
“演员们身穿带有LED灯的工作服表演，现场有几十台摄像机捕捉LED红光，之后形成3D形象，再将其组合成人体骨架，然后按照比例转化为猩猩骨架。当然，由于人和猩猩存在差异，我们必须要做动画方面的处理，将手、脚以及动作进行调整。同时，为了更真实的效果，还需要对动态的东西进行调整，比如肌肉的收缩、晃动，皮肤肤色变化，风引起的皮毛晃动等。”
而能将这些肌肉的细节调整和填充完成，主要得益于维塔和惠灵顿动物园建立了良好的信任关系，因而能拿到最精确的猩猩核磁共振数据；而为了获得最真实的皮肤纹理，他们甚至会趁猩猩睡着的时候给它们的手做倒模。
正是有了这些数据，他们才能以此做出最逼真的猩猩形象。这其中，最细致繁琐的要数猩猩毛发的还原：“每只猩猩身上拥有近500万根毛发，我们用了Wig这个工具来进行模拟，把每一根毛发都建模，我们可以调它的长度和密度，有一些可以调弯，有一些是卷曲的。同时，也会使用微调的工具，把一大批毛发的处理进行粘贴复制，就可以减少很多时间。”
但是，由于猩猩们在不同环境里穿行，毛发会沾染残骸，或者是雪花，这就需要计算猩猩们毛发随环境变化的不同密度和厚度。为了最后呈现的效果足够自然真实，有些时候，他们甚至需要一根一根进行毛发的修整。
1.9亿小时CPU渲染 技术挑战在于面部表情捕捉
不过，如此繁琐的工作并没有难到他们，因为他们有足够的专业能力，也有足够的耐心。安德斯也坦言这并非是最大的挑战：“对我们来说，转换演员们的情绪和面部表演特征始终是最难的。”
他所说的面部表情捕捉技术，即便是在《阿凡达》之中，也没有很好地运用。当然，8年过后的今天，这项技术在《猩球崛起3》中终于得到了新的突破。
安德斯·郎兰斯介绍：“每一个猩猩人物，我们有一个数字文件，眼睛的眨动、嘴角的开合都有相关的动作指令。然后用GPU的动画效果，进行快速测试，去看每一次调整，每一次变化是怎样的效果，以此来确保演员表演过程中每一个动作表情都能被捕捉下来。”
只不过，由于猩猩和人生理结构的不同，尤其是就是口角、口鼻、眉毛三个部分。而为了让猩猩展现像人一样的情感，他们会不断进行面部调整。
安德斯以影片中新出现的“坏猩猩”为例：“我们是按照猩猩的生理维度来拍，然后把低眉毛的角度提取出来，通过3D处理，再根据演员眉毛的维度进行对比，再放到模型上进行3D的调整。每一次拍摄一个新场景，我们都要进行这样的调整。最后电影里看到的猩猩们所有的表情，都是手动进行渲染完成的。”
所以，《猩球崛起3》能呈现如此逼真的猩猩形象，背后是1.9亿小时的CPU渲染、998名特效师参与幕后制作，最高峰时需要430人同时工作。
即便如此，安德斯也明确说道：“这些面部表情捕捉，我们都是以人的表演为基础的，也只有人的表演才能创造电影的奇幻。”
正如影片的主角凯撒，它在遭遇变故，面对内心的恶魔而纠缠时，面部挣扎表情的特写，仿佛如其扮演者安迪·瑟金斯就在眼前。这不仅需要面部表情捕捉技术的转接，更需要演员扎实的表演功力。
事实证明，正是由于安迪对表演的忠诚和热爱以及精湛的演技，将凯撒塑造成了足以载入史册的银幕经典形象，而他也成了动作捕捉技术表演的第一人。很多影迷也都抱怨说奥斯卡欠安迪·瑟金斯一座小金人。
精益求精 只为帮助导演讲故事
对于这样一部特效镜头占了95%的电影，安德斯依然觉得如果没有好的演员的表演、没有好的导演制作、没有好的故事，那么视觉效果将毫无价值：“电影是很多不同东西的组合，视觉效果是一个很重要的部分，它是吸引我们去看电影的直接元素。但我们在看电影的过程中，会去关注电影故事的本身。”
因而，他认为：“特效是为了帮助导演更好地讲故事”。基于此，在后期制作过程中，他们也会与导演高度配合，互相交流和协调。
如果技术没有达到导演所要传达的意图，即便是已经后期制作完成了，他们也会全部推翻重做：“想要达到最好的效果，没有捷径，必须这样去做。”这就是他们一如既往的专业态度。
想来，正是由于他们精益求精，不断执着于细节的完美，才能成就银幕上猩猩们的栩栩如生。而这些形象置身于精彩的电影故事之中，才能带给观众感动和欣喜。
的确，电影特效的精美，在于技术的进步和发展。但在这背后，并不是有钱就能砸出效果，更重要的是他们认真专注的钻研态度和付出。路阳导演也曾说过：“在这部电影里面，特效创作者的智慧甚至是凌驾于技术之上的，技术是解决问题的手段，但他们的创造力，才是让这部电影更好看的关键。”
专注工作 期待制作中国故事
纵观《猩球崛起》三部曲，是凯撒一生的成长史，也是特效技术进步的展现史。安德斯也提到相对于上一部，这一部由于工具的改进，光影处理最后呈现出的效果会更加逼真。
对此，他也说道：“我们就是用技术去帮助实现这些场景，而且通过每一部新的电影，去研究和改善我们所能实现的。我也很幸运能够跟一些有才华的、优秀的工作人员合作，我们的整个工作过程都充满了创造性，也很激动人心。”
言语之间，可见他很享受目前的工作状态：“我专注于这些事情上，也很开心现在我所能做的。”而对于接下来的目标，安德斯笑称自己没有当导演的野心，只是在期待下一部电影，下一个故事。
在这方面，对于中国历史抱有浓厚兴趣的他，也不排除参与制作中国故事、中国电影的可能性：“中国有几千年的历史，有非常多的故事，我可能会选择其中一个故事去做。相对来说，我比较喜欢《西游记》这个题材，但那是个很长的故事，所以需要去做很多的准备工作。此外，我觉得中国龙也是值得去尝试的东西。”
而谈及目前我们国内的一些特效制作水准，他虽然没有了解太多，但认为技术的发展需要经历一个很长的阶段，关键在于有创造力的团队能够利用经验去学习，从而达到更高的层次。
或许，在不久的将来，我们也能期待一下双方之间的合作。期待在更先进技术的辅助之下，为我们打造一场中西方神话碰撞的视听盛宴。
作者：嘉栖
责编：谭如谦
主编：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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