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大学的校训中,南开的首任校长张伯苓提出的“允公允能,日新月异”不同凡响,清华的“自强不息,厚德载物”也是很被人赞许的。
北大原先也有个好校训,一百年前蔡元培任校长时倡导的,叫“思想自由,兼容并包”。靠着它,不同立场、做派的大学问家齐集一堂;靠着它,北大成为新文化运动的中心和“五四”运动的策源地。
不知为何,它竟要从国家领导人百年校庆题词中摘取“爱国、进步、民主、科学”八个字,轻易就改了蔡先生的校训。
历史的厚重、自重,高下立见。
一百年前,著名学者梁启超在清华以《君子》为题作讲演,这位20世纪初激情四射、才华横溢的学者政治家用“自强不息”、“厚德载物”勉励后生。
“自强不息”、“厚德载物”均出自《周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乾卦);“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坤卦)。意谓:天(即自然)的运动刚强劲健,相应于此,君子应刚毅坚卓,奋发图强;大地的气势厚实和顺,君子应增厚美德,容载万物。
我们今天去想那场讲演,它之所以能够在清华的历史上被铭记是偶然也是必然。太多太多的名人、科学家、政治家曾经驻足于此,并以在清华做演说为荣耀,梁不是最值得清华人骄傲的大人物,但梁的《君子》的命题,以及期待于清华人的热切,却是最有诚意的。
没有什么比“自强不息”、“厚德载物”更符合清华应有的风格了,梁的演说所引的这两句成语,后被铸入校徽,高悬于大礼堂的上方,成为师生共同遵守的校训。
这富有底蕴的摘取与突出,显示了清华办学者的宏大见识。
有两件事情能够言说清华实践于此的坚定。
一是清华创业园区是国内科技含量最高、业务量最大的高科技产业群,那些巍然耸立的高楼大厦,敦实的叙说着清华人创业辉煌与成就;清华与创业相关的部门也在此立足。
与此相对,很长时间里清华的头头脑脑就窝在这古老而安详的院落里,离历史很近,离繁华与浮躁很远。
二是曾经在国内被翻腾得令人恶心的学术丑闻中,许多名校包括大牌教授都卷入其中,抄袭、剽窃之风叫许多敬仰于学术的百姓瞠目。这场席卷高校的丑闻中,清华的污染率是最低的。
中国人是个非常喜欢讲“德”的民族,我们都知道,几千年来你叨叨个不停甚至都有些聒噪的东西,就是你最缺乏的东西。
清华人讲“德”,它并不仅仅止于品性,而是更注重于“品” 与“行”。增厚美德是为了容载万物,有了这个才有学术,才能形成厚重的历史,才能有永远的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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