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龙点睛”的事情完全可以展开来看,这一款由魏氏裁坊小魏老板精心设计打造的东篱书院茶装成了别一种“点睛”。
人靠衣装马靠鞍绝非戏言。
这大俗大艳的色调,配上马尔一头银丝,真乃天作之合。
去年余敏辉博士赠我“文化学者”衔号时,马尔甚为惶恐。
学力不逮,功力不济,无一本大书大著夯实底盘,几株离离原上草,冷暖即枯荣。
也不是被文化的名目吓到,而是“学者”的帽子太大。
想想也怪,走了那么多年路,不敢自诩行者;上了这多年学,又在学校教书多年,却不能自认学者,以为高攀。
而读者、作者、劳动者张嘴就来。
但“文化学者”之称于我真是勾魂摄魄,欢喜得不行。
上次到临涣交流,老沈以东篱书院院长身份,介绍郜北华为东篱书院驻院琴师,王磊为驻院雕塑师,我呢为驻院文化学者,算是正式贴上标签。
有点心虚却也默认,且有几分窃喜。
在“文化学者”之前,加上“东篱书院”的限制,帽子小点,觉得合适多了。
去临涣研讨民俗文化,心有不足。
马尔虽特地套件中式小棉袄,但与老沈的汉服、王磊的老K装(K为英文killer的简缩,我为之命名)差距明显。
东篱裁缝小魏设计的喝茶服一上身,更像那么回事,立刻心旷神怡。
老话有“名正言顺”之说,若论文化一块,名正还不能完全支撑住,你还得气质、服饰跟着“正”,才能冠冕堂皇,坦坦荡荡。
你还莫要不信,画面上东篱书院陶艺馆制作的这帮小泥崽子,你给他们套西装革履,打上领带;或是一袭旧式书生服,那模样就会翻天覆地。
我之所以如是絮絮,就是因前一日与老沈、王磊驱车到萧县外环,去看一座寺院的筹建。
整座山加邻地,千亩的壮阔。
寺院名为“国安寺”,恢弘大气;签订了“中国佛学院萧国分院”意向,要建在寺院近旁。
人家请老沈来,是要比肩而立一座国学书院。
苏鲁豫皖之徐州、商丘、永城、宿州、蚌埠,东篱书院和沈怀远的名头如雷贯耳。
书院建筑如何去做,就连门头子设计的讲究,老沈头头是道。
五年前东篱书院即位列安徽书院前三,名声遐迩。
那栋消失的主体建筑,留给人多少难忘记忆。
这几年东篱书院品牌影响日隆,为小城增色;经营却遭遇瓶颈,老沈年年都得砸钱维系小城的这点文化特质。
他依旧矢志不移。
萧县这个项目一期寺院、佛学院、书院,投资六七个亿。
寺院起头就是高规格,19.5米长的红木案子让人惊异。
所有道路、房屋、佛像、设施、器皿均为自己营造。
投资人王总修路、开矿、建寺庙,现在要回乡做文化事业。
政府也大力支持,给座山,划千亩地。
以工棚搭建的临时佛堂便气度不凡。
主持释为缘师傅已经就位,“宁愿坐着蒲团死,不做世间应付僧”是他的腾讯微博的标识。
萧县这位企业家返籍文化建设的手笔让我暗自心惊。
除了寺院、佛学院、国学书院,他还有建一养生道观的设想。
转暖的太阳下,工地院子里菩萨、孔子、老子的有序排列,似乎就是他的文化构建的初想。
我看着有趣:菩萨站立着,安详的普度众生;孔子坐而心忧天下;而老子则想着后代追随者不务正业的炼丹寻仙求长寿那些烦心事。
还是骑着小毛驴,绝尘而去舒坦。
儒佛道在中国沉沉浮浮、分立交错的故事太多太长。
此处撇开不议。
我原想他就两个点:寺院与国学书院;未曾想他的文化宏旨更为壮阔。
我猜想,他肚子里定装个古萧国的远大梦想。
史载:古萧国,是夏朝殷商氏族方国。
夏代殷商六族迁此,斩其蓬藁、藜藿而处之,在此建古萧国;因其地多萧茅,故国号为萧,其始祖赢姓,叫孟亏。
这个萧国是被周公旦平叛灭掉的。
萧国再次复名是因一个叫萧叔的人,子姓,宋国公族子弟。他与诸公子共同组成一支军队,于当年冬天击杀南宫万之弟南宫中和新君游,立御说为君,因平乱有功,宋公将萧邑提升为国,重新建立萧国,列封为二等爵位——侯爵,国小而位高,为宋之附庸。
这个萧国是公元前597年, 为楚国所灭,萧邑为宋地,至战国宋亡,萧邑归楚治。子姓萧氏至今已有2700年的历史,繁衍昌盛,子孙遍及中华大地。
两个萧国都是在一个地方建国,管辖范围大约是江苏、安徽、河南一带。
萧国城址在今安徽萧县城北面15公里的圣泉乡,由于处于黄河泛滥区,经过几千年的黄河泛滥冲击和沉淀后,已经全部被埋于地下。
萧县确是个藏龙卧虎之地,它的防腐工艺世界知名,占国内防腐市场份额十之八九;萧县的葡萄、葡萄酒六七十年代雄踞华东;书画之乡名副其实,走出的大家一代又一代人。
萧县人会做生意,有钱人多,心底对自己沦落为安徽北部落后的贫困县一直耿耿于怀。
我似乎看见,这将是又一个怀揣振兴萧国古文化抱负的人,开始了在萧县荒野里起步的文化跋涉。
我想起八年前,在二泉山下深一脚浅一脚的沈怀远。
当年若是政府也大力支持,如今东篱书院的面貌该是难以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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