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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花椒情
我的婆家在富平县北边一个叫东沟村的小山村，那里以盛产花椒而闻名。86年我与老公结婚后，三十年来，我几乎从未间断在花椒成熟的时候去东沟村看望婆婆，顺便观赏花椒的长势及寻问花椒的收购情况。一年又一年，花椒红了，摘了；摘了又红了，我在忙忙碌碌的同时，心里一刻也没有忘记婆家的花椒树，更没有忘记欣赏被婆婆视为珍宝的花椒。花椒已根植在我的记忆里，并且因了我的参与，对花椒更有了一份难得的情怀。
初嫁到婆家时，我还是院校老师，暑期基本上是在婆家度过的，对东沟村的村民比较熟悉，常去东家串完门又去西家串门，村民们对我很热情，我整天傍着山依着山靠着山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七、八月份天气最热的时候，我正消暑纳凉在山沟沟里，看着花椒粒由淡绿渐渐变深绿、变淡红、变深红直至成熟，颇感大自然的神奇与魅力。采一颗放在嘴里，麻麻的，心里很享受。在那个水果贫乏的年代，麻麻的花椒也能抵一时的味觉需求，不失为一种人间佳品。
我每天穿着花裙子，踱步在婆家门前。门口两米开外就是诺大的深沟，还有一颗百年老槐树。我常与婆婆、老公坐在树下乘凉。望着葱绿的大深沟以及大大小小的山中风景，我有种“采菊东篱下，幽然见南山”的自在与飘逸。婆婆很勤劳，她在自家门口的左侧栽了一排花椒树，从花椒叶刚上来时，我们就采摘花椒叶做菜吃，叶子老一些的时候，我们摘下来烙锅盔用，飘香的花椒味咀嚼在嘴里，麻香麻香的，很有嚼头。从此，我喜欢上了花椒树。再后来，花椒粒慢慢长出来了，深绿时，婆婆就在炒菜时摘几粒放在油锅里，等籽粒炸开后，捞出来，再倒菜放在锅里翻炒，这时，花椒的香味与麻味就会从锅里飘出来，那菜吃起来有滋有味，麻味无穷。所以，我对花椒的热爱源自于婆婆的言说身教中，得益于她调出来的美味佳肴中。
婆婆除了在自家门口栽的那一排花椒树便于生活食用外，她更是把大部分的精力投放在自家九分地的农耕田里，那里全部栽植了花椒树，有老的花椒树，也有后期增加的小花椒苗。在东沟村的那些日子里，我常与婆婆去地里转转，观看花椒是否成熟。等花椒真正成熟时，那红的可爱的色彩真的用画笔难以描绘出它的美丽，但那却是我见过的最美的色彩。花椒树生于贫瘠，源于干旱，却根植于实实地地的土壤，并且长势旺盛。花椒叶绿油油的，花椒粒红彤彤的，十分惹人喜爱。八月中旬，成片成片的火红花椒沾满了整个山坡，给黛色青山增加了一抹亮色。由于学校尚未开学，我就与所有的村民一样，手里提个小笼，随采摘大军一起向山中迈进。大家在路上说说笑笑，很是热闹。只是山沟沟的路一会儿上坡，一会儿下坡，我穿着高跟鞋，很难行走，好不容易走到自家地里，腿都走软了，头上的汗珠直往下淌，但想到可以帮婆婆采摘花椒，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一阵山风吹来，我感到了丝丝清凉与惬意，与我同行的村民们早已分散在各个角落，远远望去，五颜六色的各式花伞映遍了整个山凹。村民们都是把伞架在椒树上，小笼挂在树枝上，站在伞下摘花椒。我学婆婆的样子，挂好小笼后，用手慢慢地采摘大朵大朵的花椒。那一簇簇、一爪爪、沉甸甸的花椒努力地彰显着丰收，绽放着魅力，等待着采摘。只是花椒长在树刺之间，时不时地那刺就会触碰到我的手指上，好生疼。我记得婆婆交待说摘花椒时不要硬拽，那样会破坏了花蕾，下一年被拽的地方有不能就再也长不出花椒了，所以在摘花椒时我尽量地小心翼翼。婆婆见我摘花椒的速度很慢，又害怕把我晒黑，所以和我商量说，咱们还是雇人摘花椒吧。我说行啊，那我可以在家里做做家务。婆婆于是对着另一片地的侄媳妇喊：“明天看看谁家有雇来的摘花椒的，给我分几个。”第二天早上五点多钟，家里来了三个妇女带着自家的十来岁的小孩子，手挎小笼，头戴草帽，一并来给我们摘花椒来了。婆婆很高兴，立即从锅里取了几个馍头，拿着热水瓶，与来人赶快去了花椒地摘采摘了，吩咐我在家给大家做好午饭。
东沟村的花椒树栽了一陇陇、一畦畦，满山遍野，那是村民们的金豆豆，钱串串。早些时间，上好的花椒卖到每斤十几元钱，摘一斤花椒一毛钱。就这行情，从附近村舍甚至一百多公里的地方都有来东沟村摘花椒的，以赚取孩子的学费及家庭零用钱。我家有一年从旬邑来过十几个突击摘椒客。椒客们吃住在我家，从早晨五点多钟天不亮就起床，快速洗濑完毕后，垮上自家的小笼，随婆婆就出发了（早饭是馍头，开水，在地里休息时抽空吃。），直到中午一两点钟才返回家里。回来时，他们个个脸上黑乎乎的，那是被汗水、花椒叶相互摩挲的痕迹。我对椒客们很友好，他们必竟背井离乡，挣一点辛苦钱。我对他们更存一份感激，因为他们在为我们虎口夺食。所以凡是来我家的椒客，我都会尽我最大的能力给他们做一些好吃的，比如水饺、蒸饺、汤面条、凉皮等，并会煮上一大锅的稀饭供他们食用，以解他们在地里的口渴之苦。椒客们一般在一家摘花椒的时间最多十余天，把繁茂的花椒摘完后，就去其他家采摘了，他们追求的是花椒份量，按量计酬，才能多多益善，直到孩子临近开学时他们才会返回故里。他们干活很麻利，中午吃完饭后，稍加休息调整，就又冲进花椒地里，冒着酷暑，顶着炎热，熟练地在花椒树下挥舞着双手，采摘那有如玛瑙的花椒。晚上太阳落山时，地里漆黑一片，他们才回来吃晚饭。休息过后，看主家称自已采摘花椒的份量，从他们的脸上我看到的是满足与欣喜，同时还有疲惫！
近几年，随着国家区域政策的调整，富平县政府大力倡导因地制宜，鼓励村民利用山区独特的地理环境，多栽花椒树，把花椒收入作为主打产业来抓。现如今，村民们把花椒树栽得到处都是，除了自家的农耕地，还大量开垦荒地，使花椒树招摇于山村的各个角落，沟沟畔畔。花椒的身价也由先前的每斤十几元钱上升到每斤四十多元钱，摘一斤花椒的工费由一毛、五毛、一元、一元五角上升到今年的二元钱。由于许多闲余人员的出外打工以及摘花椒挣不到几个零用钱，所以如今的椒客很难找，既使找来的也是少数，而且大部分是学生。村民们不得不安安稳稳地踏踏实实地从早到晚战斗在自家的花椒地里，争取颗粒归仓，卖个好价钱。
今年八月的气候，虽然已进入立秋时节，但是天气依然高温不断，村民们男女老少齐上阵，生怕成熟的花椒长久了会自动脱落，也害怕一场大雨过后对花椒的摧残，所以大家起早贪黑地在花椒地里忙前忙后，回来后还得抓紧时间晾晒花椒。望着朵朵籽粒饱满的花椒，闻着十里飘香的花椒，村民们个个心里乐开了花，不住地赞叹党和国家的富民政策就是好，让村民们一个个走向富裕道路。
每天来东沟村收购花椒的椒贩子来了一拨又一拨，他们把村民们辛苦采摘的花椒源源不断地输送外地，成了花椒与外界沟通的桥梁。它让全国各地的人们由此了解了富平，吃到富平色、香、味俱全的优质花椒。
我喜欢富平的花椒，我喜欢东沟村的花椒，特别是齐椒（富平还有大红袍花椒），它麻香有味，肉厚耐用，是烹饪调味的极佳食品，它去腥、去涩，生鲜，使食物吃起来更加美味可口，故而花椒的用途很广泛，它的身价倍增也是理所当然的。村民们一年当中对花椒树的施肥、除草、打药等各项的精心护理，换来的是花椒的丰硕成果，这也是对他们辛勤劳作的报答。他们甜在手心里，甜在花椒变现后拿着钞票那喜悦的笑容里，甜在晚上睡觉时那盘算着的花椒梦里。
年年花椒摘有期，每年我都会随着村民们一起因花椒快乐而快乐，花椒牵动着在外游子的心。近几年，村民们的花椒收入大涨，多的收入五、六万元，少的也有四、五千元，不足两个月的采摘时间，它磨着村民们的性情，也在考验着村民们的耐性。花椒树下，热、麻、辣天天伴随着村民们，他们中有的花椒过敏，全身浮肿；有的顾不上吃饭、睡觉，一个采椒期过后整个人消瘦十几斤；有的手指扎破、扎烂，用胶布包好后又继续采摘。他们心中有梦，有他们的花椒梦，颗颗花椒是他们对生活的期望与展望，我衷心地祝愿他们美梦成真。
我的花椒情，寄予在富平县，寄予在东沟村，寄予在婆婆的甜美笑容里！
红红的花椒浓浓的情
又是一年花椒红！每年的花椒成熟季节，我都要回富平东沟村看望公婆，同时观赏那红得可爱的花椒，今年当然也不例外！
驱车从铜川新区出发，沿梅家坪一路向山里挺进，绕过几道道山来几道道沟，不觉间就到了东沟村地盘。只见黛色的青山上红彤彤一片，煞是好看！那有如玛瑙的花椒竟相展现，成为山里最美的风景！一朵朵、一簇簇、一爪爪的花椒让人喜不乐支，概叹大自然的美妙与神奇，更为村民们感到无比的高兴，又是一年丰收时！花椒树下，花花绿绿的伞下面，全是摘花椒的大人小孩，人们一边说着，笑着，一边手不停地采摘花椒。啊，美丽的花椒美艳多姿、诱人口舌、十里飘香，满山遍野因了花椒而充满麻香的味道，四处飘逸飞扬！
八十年代，我初嫁到婆家时，这里的花椒就远近闻名。在院校教学的我每年暑假基本上消遣在东沟村，从花椒树开始长出嫩叶子直至花椒粒逐渐长大，由淡绿变为深绿、变淡红、深红，我就与婆婆天天在花椒地里来回穿梭。闻着椒香，采摘着椒叶我们或烙饼或摊煎饼，那种麻麻的、香香的味道直入味蕾，叫人思念久远而温馨！
望着门前的沟壑与远处的山恋，我总有一种“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感觉。我们依着山傍着山靠着山，整日与山打着交道。山风吹来时，凉风习习，我感到十分惬意与自在。八月中旬花椒红透了的时候，我与婆婆随采摘大军一同向大山迈进，走向自家的花椒园里开始辛苦劳作。婆婆一边教我如何采摘不伤手、不伤花椒蓓蕾，一边把小竹笼挂在树叉上，麻利而迅速地摘下一朵朵花椒。她那一双灵巧的手不停地飞舞，看得我眼花燎乱。我学着婆婆的样儿小心翼翼地采摘花椒，生怕椒刺的攻击。婆婆见状，告诉我别着急，万事开头难，慢慢来。在婆婆的教导下，我这个城里的洋媳妇终于学会了摘花椒。虽然一天下来战绩不怎么样，但也感受到十分的欣慰，至少我能帮婆婆干一点力所能及的活。后来，因时间有限，为了不错过摘花椒的高峰期，不至于让熟透的花椒落满一地或者遭遇一场大雨过后的袭击而使花椒变黑、发霉，婆婆急忙从邻村雇了十几个村民摘花椒，把我换了下来，纯粹当起后勤工。从此，我再也没有采过花椒，然而，摘采摘的艰辛我却记得一清二楚。那种黑水汗流，那种麻、辣、晒、饿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得了的，即使有太阳伞遮挡，也挡不住那毒辣的太阳照射！
今年，花椒成熟时，我又一次赶到婆婆家。听着婆婆如数家珍地给我讲着她的花椒是多么多么地透亮鲜红，能卖到什么什么好价位，我有一种难以言说的酸楚。公婆今年已七十多岁高龄了，为了生活，却要每天早出晚归地在花椒园里一朵一朵地采摘花椒，挣那份辛苦钱，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任我怎么劝说都不顶用，婆婆把花椒园当成了宝贝。她与老公公辛苦并快乐地享受采摘的过程，享受丰收的花椒给他们带来的喜悦，享受大自然的馈赠，我无话可说，只得默默地祝福他们健康、平安！
随着国家区域政策的调整，富平县政府大力倡导因地制宜，鼓励村民利用山区独特的地理环境，多栽花椒树，把花椒收入作为主打产业来抓。现如今，东沟村的家家户户门前、农耕地、荒地的沟沟坎坎全是花椒树。每当秋季花椒成熟时，红红的花椒沾满了整个山坡，美丽着我喜爱的东沟村。花椒的收购价格由先前的每斤十几元逐年上升，目前已提到三四十元。花椒成了村民的金豆豆，钱串串，晚上做梦他们也会因花椒而笑醒！
常言道：一份耕耘一份收获！村民们在采摘花椒的二个多月的艰辛日子里，磨着耐性与性情，有的人手扎破了，用胶带缠一缠，继续采摘；有的人脸浮肿了，喝了药又开始上阵；有的人中暑吃不进饭，身体日渐消瘦，为了花椒，硬是战斗在摘花椒一线。摘花椒，苦、累，但也乐着，因为花椒装载着村民们致富的梦想。花椒红了，村民笑了！
每年对花椒树施肥、除草、打药等付出，换来的是花椒的子粒饱满，丰收在望。现如今，富平的花椒齐椒、大红袍等品种，因其麻香有味、肉厚耐用而吸引众多的花椒商贩前来定货、选购，通过他们搭建的销售平台，富平的花椒占领了全国各大商场、酒店，成为食用必备的调味品之一。
近年来，东沟村村民因花椒而致富，走在康庄大路上。有人买了车，有了盖了楼房，有了供孩子上了大学，我为村民们骄傲与自豪！靠山吃山，山沟沟里拥有无穷无尽的宝藏，令村民们爱山、惜山并探究给自已带来财富的大山！
临走时，婆婆给我包了一包花椒和花椒叶，那浓浓的情，浓浓的婆媳情、花椒情叫我的眼睛湿润了……
作者简介：付金荣，毕业于中国矿业大学，曾在铜川矿务局职工中专、铜川煤业技师学院任教多年。现供职于铜川矿务局，为铜川王益区作家协会会员、陕西煤化实业公司作协会员、《史飞翔工作室》签约作家、富平人网会员。自幼喜爱文学，其文章行如流水，清新自然，朴实无华。作品散见于《铜川日报》、《铜川矿工报》、《铜川文化交流》、《印台文苑》、《铜川实业公司网》、《铜川E铜网》、《阅读悦读网》、《富平人》等媒体平台和网络信息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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