掰玉米
文/刘媛玲
又到了秋收时节，又到了掰玉米的时候。
我虽然下乡两年就进学校当了工分教师，但当年掰玉米的情景仍历历在目。
农活都没有好干的。虽说"庄稼活不用学，人家咋着你咋着"，但哪一粒粮食不是用血汗换来的？割麦子头顶烈日，腰疼得直不起来；锄地紧攥锄把，双手被磨出了血泡；掰包谷脸颊被包谷叶子刷得生疼……
玉米成熟的季节，无边无际的玉米叶子在秋风中飒飒作响，一排排玉米长得那么硕壮、喜人，每株玉米秆上都有一个或两个饱满的玉米棒子，外壳已经泛黄。有的玉米被外壳完全包裹着，只有头顶的"金发"在风中摇摆着，似乎在炫耀自己的美丽；有的仿佛已经等不及了，伸出脑壳极力打量着这个世界，露出了一排排金黄的玉米粒。
清早，上工铃一响，我和社员们提着竹笼踏着露水走向田野。一到地头，我们自觉分工，一人几行，就开始了紧张的劳动。没人说话，只听见人走动时碰撞玉米叶子发出的唰唰的声音。我左胳膊上挎着竹笼，双手并用，" 咔嚓 “ 一声，一个玉米就掰了下来，掰一个，往竹笼里扔一个。竹笼放满了，就返回倒在玉米堆上，再走到原处继续掰。玉米叶子刷在脸上，脖子上，被汗水一浸，火辣辣的疼。自己那几行掰完了，就又去别的地块掰。记得我那时因为不熟练，常顾了眼前的玉米却顾不了脚下，被玉米秆几乎拌倒是常有的事。
那是去地里干活都不带水，而掰玉米最可喜的就是能吃到 " 甜秆" 。哪一棵玉米秆甜，可以吃，村里和我一般大的朵朵很有经验。地头休息时，她一眼就能看出哪株甜，走过去抓住玉米秆，熟练地用脚在根部一踩，用手往下一扳，"咔嚓"一声，一根"甘蔗"就拿在了手里。扒掉叶子和玉米秆梢部，我们就坐在田头甜甜得吃了起来，又甜又解渴。仿佛为慰劳劳动者似的，那真是大自然赐予我们的最美的饮料啊，我们常常那样贪婪地嚼着它的汁水，一不小心，被玉米秆那刀子似的外皮划破手指是常有的事。
一片地掰完了，然后用竹笼一笼一笼挎到地边的马车上运到麦场上，等全部收获完毕，紧接着砍包谷秆，玉米地里种黄豆的还要收黄豆，再接着翻地、拾玉米根、拉粪、撒粪、种麦子……等秋收完毕，已经是人困马乏，常常夜里还不能休息，要搬个小凳子，在微弱的灯光下，坐到麦场上围成一圈剥玉米。
累并快乐着，社员们边剥玉米边说着笑话，倒也驱走了劳动的疲劳。特别是在分到的玉米棒中，有幸捡到几个嫩玉米，或煮或烧，那滋味，又香又甜，直到现在还让人回味无穷呢！
作者简介：刘媛玲，西安市灞桥区退休教师。喜爱文学创作，多年来勤耕不辍，先后在《中国教育报》《教师报》《陕西日报》《西安晚报》《陕西广播电视报》《八小时以外》《家庭生活指南》等报刊杂志及网络平台发表作品千余篇（首）。在陕西人民广播电台主办的纪念改革开放征文活动中荣获二等奖，《泾渭文苑》原创平台签约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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