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摊贩间的烟火气
文/溪青浅
路过去早市必经的上坡路，看见有一妇人在叫卖血肠面肠，一个收纳箱，一杆秤，一把塑料袋，一张纸壳做的标价牌，上面写着“20元1斤”，就是全部家当。
城管来了，临时摆摊的人一阵慌乱，妇人的动作很麻利，很快就把东西塞到了大树后不起眼的地方，自己则袖着手远远站着观望。
看别人兵荒马乱，她一副气定神闲，看来这位很有经验。这摊要摆得开，也要很快收得起，做买卖的家当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经得起城管突袭考验的，收摊摆摊动作的熟练程度可见也是经历过无数次场面的。
再看那边，摆摊卖鞋垫针头线脑之类小零碎的老妇人可能是新来的，明显没见过这场面。别人已经收起摊，把东西藏好了，她好不容易收拢起来的包袱里又掉出三三两两的小零碎来，捡了这个又掉出那个来，明显有些顾此失彼。
卖血肠的妇人见状连忙上前帮忙，眼看城管的车停在了眼前，她快手快脚地拢起包袱，目不斜视抱在怀里走入临街的小卖部，老妇人慌颠颠地跟着她。
城管走了，大概也是睁只眼闭只眼，起到震慑的作用，并没有大张旗鼓抓走某个小摊贩，只是嘱咐人们不要影响交通。众人又重新开始摆摊，附近的几个小摊贩都对卖血肠的妇人竖起大拇指。
不在早市的主干道上，自然不用交费，便也得受得起担惊受怕的罪，这条通往早市必经的小道上有许多摆摊的小贩。
卖水果的敞着后车箱，卖豆腐的就在三轮车上支开摊子，还有骑着自行车的，如卖血肠的妇人一样，全部家当都可以放在自行车上。
城管一来，或逃或避，一分钟内就可以做鸟兽散。大家都有经验了，也有趁手的交通工具，就算被逮个正着，死皮赖脸求饶几句也就罢了，如今的城管还是很人性化的。
唯有这位老妇人背着个背包就来了，背包里的东西一样样摊开，铺在包袱皮上。动作又慢，东西又杂乱，还没有应对城管检查的经验，难怪会慌乱，幸得卖血肠的妇人帮忙，算是躲过一劫。
路上又恢复了平静，叫卖声此起彼伏。今天路上又多了一个卖酸菜的新摊子，自家腌的酸菜，看上去很是诱人。
马路对面一辆轿车的后备箱打开着，满满放着沐浴液洗发膏之类的日用品，看来是哪个小超市趁周末出清存货的。
一辆双排车车厢里满满当当堆满了大鸭梨，挑拣的顾客一不注意，一只梨滚到路中央，路过的行人捡起又送回。
卖梨的商贩大手一挥：“拿回去尝尝，不要钱。”
捡梨的人笑笑：“这么大一个梨有七八两，老板你不亏了？”
那中年汉子笑得爽朗：“难得你好心送回来，和气生财，好人好报。”
附近的众人纷纷附和：“是啊，好人有好报。”围上来买梨的人越来越多，老板的笑声传出去好远。
人间烟火气，就在这熙熙攘攘的早市上，就在这不起眼的小摊小贩中。每次路过这里，我都会放慢脚步细细观察和品位这暖暖的烟火气。
烟火气是什么？是人情味，是幸福味，是让你觉得人间美好的点点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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