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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佛山密境:“天兵”守护“仙人喂金鸡”

作者:搬螃蟹

之前多次去金佛山,因公因私,为去而去,除了惊叹古佛洞之国内海拔最高、年代最久溶洞的名号外,收获的就是“金佛山,我来过”,仅此而已。

至于其以独有的喀斯特台原和高海拔古老洞穴系统、多彩的地表喀斯特景观、丰富的生物多样性以及悠久的熬硝历史文化等,挤身世界自然遗产地的声名,并没有给我留下什么印象。

直到前年,在驴行圈里看到石人喂金鸡的多篇推介,偏重历史人文的我,居然也会被瞬间电到,产生了非去不可的冲动。

石人喂金鸡,是位于金佛山北坡的三根独耸的石峰,两边隔台相望的一曰石人峰(高约100米,上小下大成锥子形,底部直径约30米),一曰金鸡峰(高约60米,底部大小与石人差不多),中间的平台(高约10米)象一个食盘,当地人美称为“石人喂金鸡”。

约五六百米远处,还耸立着一根石峰,像一个满身铠甲的兵,威风凛凛地侧身守护着石人和金鸡。并且在100多年前,一个叫帕克的美国人,就让他当了一次模特,代表金佛山走出中国、走向世界。

据了解,金佛山属远古扬子浅海盆地,形成于喜马拉雅造山运动时期,距今约3000万年前。

也就是说,当地人口中的“石人喂金鸡”及“石兵”已经吸收了3000万年的阳光和雨露的精华,饱经风吹霜雪压,电闪雷轰千锤炼,凡胎羽化变神仙,应尊称为“天兵”守护“仙人喂金鸡”了。

退缩篇

接下来,就是深度搜索相关信息。看到多支驴行队伍为之的暴虐:陡上陡下共五六个小时,脚下乱石不像路,野草疯长半人高。更恐慌的是,路途中几无人烟,一旦走错,天黑都踏不上归途……

随着了解的深入,以安全第一、中庸锻炼,探奇不冒险,拒绝过度暴走为追求的我,在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算了吧,算了吧。总有一些风景会错过,何妨再多这一处。我只好这样阿Q自己,把“天兵”守护“仙人喂金鸡”尘封进梦里。

踩线篇

去年底的某一天,早起天气尚可,突然接到重庆主城一神交已久的独行客发出“仙人喂金鸡”的召唤,8点钟就来到了驴友路书中的起徒点。抱着动动腿、洗洗肺、清清眼,不以“天兵”守护“仙人喂金鸡”为目的地的想法,本着最多攀登到中午,不管是到了哪里都后撤的安全预案,朝着诗和远方进发。

10来分钟就到了大河电厂,凭着直觉,见小路就截穿,逢叉路就左上。整个山野,偶有几声鸟鸣虫吟,静谧得让我们两个大男人也突然间沉默内省!还好,砂土小路,干净整洁,我们只管用劲登走,一路顺利40分钟。

跨过水渠,很快就来到土瓦农舍,鸡鸣狗叫热闹一阵子。周家大嫂喊刘姐,直奔目的问几句,一直往上走,见叉路就走大的条,她们需要一小时。

我的信心瞬间暴增,不达“金鸡”不罢休,手上两根竹杵也很给力。后续路段,边走边歇,完全没有路书中驴友在一人高的灌木丛、茅草坡中野穿的辛苦摆拍,就如期攀上仙人及金鸡脚下。

登高望远,看雾起雾散。只是天公欠作美,雾锁山头山锁雾。回头下望人寰处,不见长安见尘雾。如此绝世密境,亦人亦仙云上走,怪不得前有@芦苇等多位阅尽跌宕起伏人生路的驴友,忍不住山的呼唤,地的招引,“脱吧脱吧不是罪”,投入到大自然母亲的怀抱,凤凰涅磐进入人生下一段。

我本凡夫一个,具备常人的喜怒哀乐。登临仙境,极眺远方,陡然间荡胸生层云,天地皆唯我!放肆呐喊,不担心隔墙有耳,吼出空灵的心音,吼出满心的舒怀。还奢求能有一个时节,帐篷送晚霞消落,迎朝阳光芒。爱人相伴,左三圈,右三圈,天上人间,因缘善果。脖子扭扭,屁股扭扭,一起数着寂寞,聊个静欢,求得仙功神助天地合……

收心返程下山,为了后来人,也可能是为了没有预期的綦走团队行,特意整理了散落的“快乐爬山”大红路标,选址系在多个重要路口。稳稳妥妥,作别金佛山北坡,意犹未尽踏上归途。

团队篇

一晃眼,又一年。綦心渝走,阳光路上满四年。本已求得官家及暴力机关谅解,口头反对实质默许进入考古发掘中的古城堡,但数月前谈妥的农家野炊因场地费过高而作罢。

恰逢庚子难得连晴数日艳阳天,路不泥泞脚不滑。“天兵”守护“仙人喂金鸡”,需要的就是晴空万里放开眼,不向人间浪皱眉的天时地利人和。

2020年11月15日,50名徒友在《綦走之歌》的激励下,踏上了綦走四年的收官之徒。一转入金佛山北坡旅游公路,青翠峡谷绿了眼。刘家铺子一下车,清风时起扑面来,拂得心尘无踪影。偶有溪水漫路,綦走人担忧的不是湿了鞋冷了脚,而是山外带来的俗尘沾污了这潺潺的清泉。绿幽深潭,高崖白练,静动相宜,折射綦走之念:

一念天马行空竟,一念万物性灵景,一念我心永恒境……

按个人体能,或选修一鼓作气登顶开眼界,尽量让爬升的队伍不断链;或必修到扇子坪周家即停自助野炊当后勤,洗碗摆筷、淘菜炒菜、烧火扫地等,都撸起袖子加油干。


脚踩破碎的山路,眼满红籽一树树,竹木、多得不可胜数的菌簇及一些不知名的草药野花如影随行。除了偶见的少年银杏黄,等距刀口绑横木的笔直高树,以及采药采笋人的窝棚,散落路边的蜂桶外,只见两处古人留下的痕迹:


一处是一座破坏严重的双人大墓。雕刻的福寿图案及“真龙真穴真福禄,佑子佑孙佑吉祥”等墓联清晰可见,特别是墓牌上方正中的豪宅大门阳雕精刻,让这一座“老房子”更显特别。据刘大姐讲,应是她娘家祖上的老屋,大集体时代为了获取墓道里的蜂蜜,而被革命人开膛破肚。


另一处是电厂背后机耕道边难得一礅巨石上抠刻的“南川县正堂(谕?)示”碑,正文24个5cm*5cm规格的行楷字样,綦走高度怀疑是当年破“四旧”时凿坏,依稀可辨的仅有“金山……药路……报县……如听……相……辦”等数字,意思恐怕是警告进山采药人的禁忌事项吧。


一直穿行在灌木遮眼只能张三看李四,无法打望两侧风景的丛林里,顿或间闭上眼深呼吸,甜丝丝的清新从鼻孔往肚子里钻,先前的疲劳一扫而光。还有会做梦的徒友,一定在心里默念,如果密林里突然钻一个人出来站在眼前,她(他)一定是前世未尽的缘。


上得台地石身坪,万里无云好时机,仰头右眺天际远,金佛山索道似五线谱上的蝌蚪,三只一群,形影不离,颤悠颤悠。透过树梢的缝隙,山体前的“天兵”若影若现。徒友们知道,快到了,快到了,都忍不住加快最后的脚步发起了冲锋。右拐又直上,穿过一夫当关的陡峭石逢,“仙人喂金鸡”,与我们几十双明眸撞了一个满怀。

经过2小时30分钟的艰难跋涉,綦走人的身影终于站立在仙人那伟岸的身躯之下,团服当旗用,挥舞在食盘上空,引得金鸡啄米,咯咯咯,叫得欢快撒欢来。拈一下金鸡冠,亲一口金鸡吻,背倚仙人。谁人年少不轻狂,横跨万丈深渊缝,我与天兵试比高……

“天兵”守护“仙人喂金鸡”,对花上百元买门票上金佛山的游客来说,如同谜一般存在,只可远观其飒爽身姿。要想如綦走团这般近距离膜拜他岿然不动的气势磅礴,得回到“蜀道难,难于上青天”的古代。要想在这里与爱人观朝霞,迎日出,乘云海,思考自己将到哪里去,要受得了栉风沐雨的摧残,不畏惧默然相对的寂寞,坚守住不离不弃的忠贞……枷锁腐烂时,幸福之门悄然开,踌躇满志奔未来……

“泄气”篇

綦走就是怪。行前提醒不但不喊加油,反而谆谆告诫“量力而行,不勉强自己,不鼓励他人”,坚守安全第一,不争最强,中庸锻炼的团队理念。

读到这里的朋友翻翻你们的朋友圈,微友发布“挑战运动潜能极限”时,“雄起”“加油”是不是必用词?綦走不知道,当朋友受伤,甚至因伤饮退留下后遗症后,只顾怂恿的就算亲自去看望一二三次,会不会坚持四五六,会不会自责无意中当了过度锻炼伤害的助推手?

这次攀爬“仙人喂金鸡”,就有多位徒友自愿留下遗憾,选择放弃,健康才有前路。难能可贵的是,其中的6位徒友乐搞“锅锅沿儿”,特别是炒菜时,几人围灶台,你加盐来我撒椒,你放蒜来我甩姜,边炒边尝香不香(咸不咸)。恰好第一锅白菜有点咸,第二锅中和来回还,把个大锅菜也炒得如此滋味乐趣。多位徒友还受了恰好来野炊场地农户作客的尖酸刻薄霸道小女子红眉毛绿眼睛横竖都不对的“欺凌”,但都大度能容天下能容之事,维护綦走团队良好形象,回报农户女主人周家大嫂称刘姐的热情厚道,没有“泄气”才有綦走团四年自助野炊的完美收官。

选修徒友下山归来,簸箕当桌坝坝宴,@点点@墨韵@微风轻轻@A.㦱詪杏等筹备了很多天,@微风轻轻@平凡@三公主@在水一方@托素及@大智若愚(@春之雪内挂)临时组成的田头到锅头团庆午餐准备小分队辛苦了一上午的农家腊肉,时令萝卜,霜打白菜,石泥土豆……正等着犒劳凯旋归来的勇士们,端起杯来,浅斟一口綦走心中的“1573”,一起和唱不识韵律只表意的《清平乐·金佛山“天兵守护仙人喂金鸡”》:

天高云淡,望断南飞雁。

綦走仙人喂金鸡,陡坡二万步

金佛山上高峰,团旗漫卷西风。

动徒步静读书,綦心走五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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