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老夫子的正与负
孔子的伟大在于为人心找到了一个向内寻求安稳的渠道。儒家的思维视角是向内的,主张自我反省,自身批判;比如“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过则无惮改”“敏于事而慎于言,就有道而正焉”等等。人对心灵的不断修复渐渐形成丰盈的内在世界,从而不馁不惧,“发愤忘食,乐以忘忧,不知老之将至”,即使“累累如丧家之狗”亦能“欣然笑曰”。陶氏的“纵浪大化中,不喜亦不惧”也有根于此的痕迹。这种人生姿态对于走在孤独旅途上的人来说极其重要,可以让灵魂安宁。
但人以社会的形式存在,无法离开阶层、组织、社团、邻里,如何安身于这个社会之中,孔子亦给出了丰富的答案。“入则孝,出则弟”,“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能致其身;与朋友交,言而有信”“夫子温、良、恭、俭、让以得之”,从家庭到政事到社会,一万多字的《论语》有极其丰富的处世良方。但需注意的是,这些良方有辩证性。“孝”是正确的,“愚孝”则与尊与己都是损害;事明君“致其身”有价值,事昏君亦“致其身”则有害于民族国家;面对好人“温、良、恭”可赞,而面对邪恶亦如此则纵容为恶。正确理解运用孔子的宝贵思想,不是简单的事。
阅读教学的整与散
阅读教学为了眉目清晰,常常列出教学流程的板块,似乎很有逻辑性,比如“初读感知——精读涵咏——悟读探究——美读体味”;“疏通文意,深研情感,畅谈收获”。从概念上看,一清二楚,但在教学过程中,如何区分“初读”“精读”“悟读”“美读”;疏通文意的时候,是否要关涉情感,情感不是从文意中来的吗?因此,这些步骤大都是写文章的步骤。原来讲小说,这节课分析人物,那节课分析环境等等,一篇文章被分成若干片断,结果,七宝玲珑塔只见宝不见塔了。
一节课四十五分钟,能把一个问题弄深弄透就不错了,为什么非得要弄上若干环节呢?环节多除了显得课堂丰富外,实际效果未必佳。因此,提倡一个问题贯通一节课。让学生围绕这一个问题思考、辩论、写作,让学生扎扎实实地在文本里过活。这样的课堂可能缺乏层次,但绝对不缺少内涵;可能缺少教学设计的多个亮点,但绝不缺少学生表现的多个亮点。
用一个问题贯通一节课,甚或多节课,这个问题一定是文本形式秘密的揭示点,是走入文本的必经之路;这些点与路隐藏在文本之内,需要我们敏锐识破、精心挑选。只有当我们找到了这个点或路,才能精彩。用李白之《将进酒》与柳永《雨霖铃》组元,让学生解决一个问题:证明孰为豪放孰为婉约。
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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