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
蔡集成,生于1953年,哈达街人。“老三届”最末一届,下过乡,挖过煤。1977年,考入师范院校,在教师岗位退休。
乡村美食
蔡集成
(四)
乡下的五月节也照例包粽子,吃饺子。饺子是荞面皮的,韭菜鸡蛋馅的。这时吃不到肉,可吃鱼正是季节。
离我们村四十里地,有座丰收水库,渔产丰富。可这鱼得偷偷打,当地人用尼龙丝挂子挂,弄到我们这里来卖。鲤子一毛五,鲫鱼瓜子一毛。
当地人习惯这样吃鲫鱼:把鱼洗好抹点盐面,在太阳地儿晒个半干,然后用麻油一炸。吃起来得慢点嚼,越嚼越香。鲫鱼刺多,炸酥了,刺就不碍事了;麻油做菜香,只是不能多吃,吃多了迷昏。
当年咱们二二零医院有个小饭店叫“川北小吃”,四川来的夫妻俩开的;他们的孩子是我的学生,他们那里有道菜,叫“锅炮鱼”,是用鲫鱼做的,那味道和我在乡下吃的炸鱼差不多。
1970年秋,农村开始整建党了,我以工作队员的身份进驻丰收水库边的一个村子。入冬以后,水库干涸了,留下大大小小无数的泡子。等冻实以后,农民们就赶着小车来了,把冰凿开,鱼都冻死了,只管捡就是了;小半天工夫,就装满几口袋,拉回去往柴火堆里一埋,那是天然的冰柜。想吃鱼了,扒拉出来,洗好放到锅里,撒上盐,底下架上树枝子,咕嘟个小半宿,第二天早上,鱼还热乎呢,满满盛上一碗,连饭都有了,那个鲜啊!
有些年了,我不太吃鱼,有时参加宴请,盛情难却,也只是略尝一点儿,不是我矫情,实在是吃不到那鲜美的滋味了。
古人有云:曾经沧海难为水。
年轻时读陆文夫的《美食家》,很是神往,颇想在这方面做点研究,我这人心里不存事,把这远大理想向妻子略透一二,却遭到一阵揶揄,她认为我充其量是个“吃僧”,或者说句俏皮话是“水筲没梁”,这真伤我自尊,幸亏我从小就读《史记》,非常崇拜韩信,咱受辱不惊,韬光养晦。俗话说,拉屎攥拳头----暗使劲,话粗理不粗,有位领袖教导我们,人是要有点精神的。更幸亏我有几位气味相投的酒友,几杯下肚,免不了要聊聊饮食文化,居然有了共识,找到了实现理想的平台。
我的朋友朱学海老师告诉我,在他的老家龙山乡的山沟里,有一处属于他的房子,还有一个祖传的碾子呢。乡亲们早已搬到山外了,这个院子孤零零地荒芜着。
于是我们决定,退休以后,共同开发这处庄园,先装修房子,不中重盖,一使劲,盖个一砖到顶的;圈上院套,养点鸡鸭;再把碾子支上,还有小磨;开点镐头地,种点杂粮和蔬菜。
等到秋后,掰几根儿棒子,把粒儿一搓,用碾子一“磁”,搁上大芸豆,熬一锅香喷喷烂乎乎的大馇粥;就着小葱蘸酱老咸菜,这是真正的乡村美食啊!
愿我们的梦想成真。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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