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风起,带着凛冽的寒意,就像一辆从遥远北方呼啸而来的火车,它卷起了强烈的气流将我们牢牢地拖入隆冬……
晨起,低温已跌至摄氏一度。我裸露在袖子外的双手被冻得微微生疼。这才想起,应将去年的手套翻找出来,戴上御寒。
若从中医的养生角度上来讲:“冬三月,为闭藏”。宜早睡晚起,尽量避开阴冷及寒邪,待到阳光温暖照耀,自然界及人体的阳气向外升腾时再缓缓起床洗漱也不迟。
奈何,现代人要早起工作,每天都如上了发条的钟摆,时刻不停的运转;很难享受慢节奏生活所带来的闲适和从容。
一到起床时分,我就特别羡慕那些能冬眠的小动物。它们可以无忧无虑,美美的睡上一整个冬天。等到元气养足了,才会缓缓地苏醒过来。那时,外面的世界早已莺飞草长一派生机盎然。
《荀子.王制》曰:“春耕、夏耘、秋收、冬藏,四者不失时、故五谷不绝、百姓有余食也……”
上周,有事赶往乡下。
冬日的原野虽有些许凄清荒凉,但也充满了静谧安祥之美。衰草大片大片的焦褐色与树叶明艳的金黄和谐巧妙的揉合在一起,像极了一幅色彩斑斓的巨型油画。
收割后的稻田内残留着一排排齐刷刷的水稻桩子,看上去整洁规范;就如同一篇篇摊开了等待老师检阅的作业本。
车子正在缓缓行驶在乡间公路上,先生忽然发出一声惊呼:“看,那是什么?”
放眼望去,只见不远处的稻田内栖落了数以千计的鸟,黑压压密密麻麻一片。它们警觉的发现,有一个庞然大物正在向自己逼近……顿时一哄而散。
黑鸟们扑棱着翅膀,如一股旋风,只短短几秒钟,便飞离了我的视线。剩下为数不多的几只,淡定的停留在稻田内架起的一排电线杆上;几根细丝般的电线被鸟足紧握着,微微轻颤……像极了一串跳跃着的美妙音符。
大规模的鸟群,哗哗啦啦地同时起飞,那画面蔚为壮观,而且极富诗意。本想将这精彩瞬间抓拍下来,我匆忙滑开手机的解屏琐可车子却一闪而过,心中不无遗憾。
先生问我:“这些是什么鸟?”我答:“乌鸦”。
他不禁哑然失笑,顺口调侃道:“若是喜鹊,你把它们拍下来还差不多”。
乌鸦一直被人们视做不祥之鸟,当然有很多迷信色彩包含在里面。它们食性很杂,各种小昆虫以及农作物的种子,甚至田间地头遗留下的小动物腐尸都可以成为它们的美味大餐。
它们羽毛油亮,通体漆黑。也许是“呱~呱~”的叫声太过凄凉嘶哑,所以才一直不招人喜欢。就连那些不懂语言技巧,说话十分难听的人都被斥责为:“呸,乌鸦嘴”。
自古以来,乌鸦总是携带着一股忧郁阴冷的气息,仿佛是惆怅的代名词。在很多古诗词中都能觅到乌鸦寂廖的身影,就像冬日薄雾一般,弥满着浓浓的羁旅愁思。
譬如,元代马致远的《天净沙·秋思》: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还有唐.张继的《枫桥夜泊》:“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其实,乌鸦是一种很聪明的鸟。记得小时候我们还学过一则“乌鸦喝水”的寓言:一只口渴至极的乌鸦,发现了一个长颈水瓶,可是瓶中装的水太少太浅,无论它怎样的努力仍然喝不到一点一滴。
焦急之中,它突然想起了一个好办法:用嘴巴衔起了地上的几颗小石子,然后丢进瓶子内……瓶中之水便随着沉入的小石子一点点的上升,乌鸦终于如愿以偿,喝了个痛快。
这个小故事似乎告诉了我们一个真理:遇到困难和阻力时,如其一筹莫展倒不如迂回婉转多想想别的办法。某些时候,任我们拼尽了全力,仍完不成的一件事,那就得学会“借力”。
这些聪明的乌鸦一定是在商讨着该怎样寻找更多的食物?它们想多贮备一些食粮。趁天气晴好,趁今冬的风雪还没有来到……
连乌鸦们都知道“有备无患”,只要食物充足就不畏冰雪严寒,哪怕大雪封山亦能安然度过漫长冬天。
生而为人,我们是不是更得心存一份忧患意识?时刻鞭策着自己,砥砺前行。为未来制定一个清晰明确的目标,并沿着这一目标全力以赴,以期早日到达理想的彼岸。
【作者简介】花解语(陈巧萍)河南信阳人,自由撰稿人。喜文学宋词、摄影写作、烹调美食;热爱花草大自然、崇尚诗意禅意人生。作品多为散文随笔诗歌类,散见国内期刊及公众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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