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竖琴的手，行走的路
从山口到山顶，浅灰色云层
在雪的崩溃中
他举起来又放下
面对丛林，梦开始分离
从第一个脚印到第一百个脚印
他梦见自己是国王
浅灰色云层在雪崩中坠下来
他仿似听见 有撕裂的声音
远比骨头断裂 更重
二
他是自己的王，手下有五千精兵
就算把大海摆在面前
就算所有海鸟都不回来
他是自己，像雪落在雪上
群峰倒在怀里，他伸出手
被接住，骨头上是另一个自己
在嘶吼
三
他的梦还在继续，投枪与匕首
或者被欺辱的落魄书生
举起手，云就从天上下来
一块接一块
都是自己的儿女
到底石头有没有呼吸
骨子里会不会吐出春天和花草
这时候的天气，和预想的场景一样
复杂
是时候该交出自己的王座
他这样想，这样
但不敢躺下
一切已知和未知的
都在肚子里 生根
他说:“若不能原谅自己的无知
就甭妄想高明”
四
石头都从石头上醒来了
他还在梦中
究竟有没有情人
他不得而知，他不得
从衣袖上撕下一块
缝补 缺失的乡愁
春天从春的深处出来
梦都被赶进了群山
人们相继走向 山口
呼唤他的名字
而远处飞来的鸟群
似乎 正在 寻找什么
品
品茶如酒，不宜太快
你把高山都喝完了
怎见低谷的风险
温一壶茶，适合在舒适的环境里
适合精致的器皿
从血管流出来的，不是血液
就是生命
酒都在喉咙里麻醉了自己
而我，还坐在你的高山
把血一样的红
慢慢 融入
生的情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