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岸风文学】高美燕 | 妈妈的拐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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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的拐杖

作者：高美燕

记不起从什么时候开始

妈妈需要住着拐杖才能独自出行

拄着拐杖的妈妈佝偻着身躯

在老家的土街上从西到东

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

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

在晨曦中伴着鸟鸣

在黄昏里敲击  西山上的

那一抹残红

记不起从什么时候开始

妈妈拄着拐杖的身影   

成为我眼里的一道风景

我能够从纷繁的嘈杂声中

扑捉到由远而近的

妈妈拄着拐杖  蹒跚的脚步声

老屋门前

有妈妈拄着拐杖急切张望的眼神

村东头的那棵皂角树下

有妈妈拄着拐杖焦急等待的身影

我习惯妈妈拄着拐杖的身影

由远而近敲醒黎明

像一缕清风

使一天的日子也变得充实轻盈

我习惯听那拐杖敲击地面发出的叮咚

它是落霞中的一份安逸，一份从容

妈妈老了  

老到需要依靠拐杖支撑身躯

老到弱不禁风   

但对儿女的爱却似乎更深   更浓

是我风里雨里  遥远的归程

妈妈走了  走到遥远  走到

再也不需要拐杖去支撑她的身影

可在老屋的土街上

我分明还看见妈妈拄着拐杖  禹禹而行

我分明能听见妈妈的拐杖

敲击地面的叮咚声

没有了妈妈的老家街道

荒凉而陌生

撑不住我的一声呼唤

容不下我的一双搜寻的泪眼

我从远方归来  又将去向远方

无人问我归期

也

无人应我那长长的一声呼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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