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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大宋皇帝】的故事(连载二|朱山坡)

酒馆侠客简介

朱山坡,早年是峨眉派男弟子、峨眉派第五代掌门人,文武双全,喜欢携两三女弟子云游四海,寄情山水,匡扶正义。独创有花拳绣腿之武林秘籍《驴打滚》等,并以绝技“断魂刀”名震江湖。

2022.01.04

拯救大宋皇帝

 连载

开封御街,人马匆匆。

沈冰冰和贺兰山跪下接旨。

为首的官兵高声宣旨:“沈冰冰乃上皇钦点,马上进宫候封妃子。任何人不得阻挠,违旨者诛。”

沈冰冰面如土灰,呆呆地跪坐在雪地上,双眼盯着侧边的贺兰山。贺兰山大梦初醒一般,一脸茫然。

官兵头目:“沈冰冰领旨。”

好久,沈冰冰才轻声哭着回答:“民女领旨。”

贺兰山看着沈冰冰被官兵强推上大轿,心如刀绞,一时不知所措。沈冰冰抓住大轿门柱,猛一用力,挣脱官兵,疯狂跑向贺兰山。官兵追过来。贺兰山猛醒,跃身上马,一把将沈冰冰提上马背,官兵抽刀来抢。贺兰山抖动银枪,将几个官兵弹倒在地,夺路飞驰而去。

官兵头目大喊:“追,抓住那个男的格杀勿论。”

但一转眼,贺兰山与沈冰冰便消失在大街上。

皇宫。宋钦宗正与李邦彦、张邦昌等人议事。

李邦彦说:“皇上,听探子报,上皇一行已经到了濠州,他们甫定下来。“

宋钦宗言不由衷地:“但愿上皇平安无事,安然渡过难关。”

李邦彦说:“皇上,斡离不要直取大宋皇帝,我大宋也不能无动于衷,常言道,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昨天,我也暗中派出了两名顶尖大内高手缒域而出,行刺金帅斡离不,斡离不是金国最大的灭宋派,此人好战,好大喜功,发誓要灭了大宋。杀了此人,我朝至少可平安十年。”

宋钦宗大惊:“如果行刺失败呢?激怒了斡离不,开封不就更危险?”

李邦彦说:“此二刺客乃张丞相亲自挑选,武艺高强,忠勇双全,宣和二年,刺杀辽国王爷的就是他们二人。”

张邦昌说:“他们乔装成西夏人,又会西夏语言,万一行刺失败,他们便说是西夏王派来的,与大宋何干?”

宋钦宗说:“这样嫁祸于西夏,此招太损了,恐怕不好吧。”

张邦昌说:“五年前,西夏人误伤金国使者,不也是嫁祸大宋吗?这样扯平了。西夏这次被逼跟在金军的屁股后攻打大宋,实属无奈,西夏王对金也是阳奉阴违,金人早有微词,也许斡离不一怒之下,出兵攻打西夏,岂不减轻了我朝压力?”

宋钦宗说:“以其人之道理还治其人之身,虽有失我大宋气度,但也是一着好棋。张大人的如意算盘打得有谋略,你是朝中少数几个能用脑子谋事的大臣。”

张邦昌说:“谢皇上,皇上照臣估计,金兵围困开封久攻不下,必然北撤,如此寒冷的天气,他们的粮草供应肯定难以为继。但前提是李纲要坚守至少一个月。”

宋钦宗担心地说:“李纲能坚守一个月吗?现在城内可战之兵不足5万人,而金兵不下20万,力量对比悬殊。况且,开封的粮布供应也并不见得比金兵好多少。李大人,国库中尚存粮多少?存棉存多少?”

李邦彦说:“存粮二十万石,存布帛十万匹,国银一百万两。”

宋钦宗说:“加上民间存粮,顶多不过三十万石……”

说到这里,刚才拿圣旨召沈冰冰进宫的官兵头目慌张来报:“皇上,沈冰冰让一个男子掳走了”。

宋钦宗大怒:“什么?谁敢在皇城脚下掳走上皇的人?”

官兵头目:“一个白白净净,拿持银枪的骑马男人,此人枪法十分了得,打伤了我们几个士兵。”

宋钦宗说:“看来,国难当头,大胆的人越来越多了!此人是

谁,你们查出来没有?“

官兵头目说:“应是与满大人一起从杭州护送沈冰冰进京的那个人。“

宋钦宗惊奇地说:“贺兰山?”

李邦彦说:“贺兰山是谁?”

宋钦宗说:“杭州知府沈千钧的义子和侍卫,号称“江南第一枪”,沈千钧多次向朕推荐过此人。但他一直不愿到京为官。他有胆子掳走上皇的人,反了!他不怕朕诛了沈千钧九族?”

官兵头目:“看上去,贺兰山与沈冰冰是一对恋人,爱得很深。”

宋钦宗斥责:“草包,下去。”

那官兵头目转身退下。

张邦昌说:“皇上,听说这个沈冰冰是“江南第一美人”,比李师师还要美,不知真假。”

宋钦宗说:“朕见过一眼,名不虚传,过目不忘呀!李师师乃一歌楼风尘女子,早已年老色衰,沈冰冰出水芙蓉,冰清玉洁,名门出身,在杭州名声挺好的。”

张邦昌说:“她是上皇在位时下旨召进宫的,现在上皇不在位了,又远在千里之外,恐怕连他都忘不了此事呢。”

宋钦宗说:“朕了解父皇的性格,什么事都可以忘,就是这种事绝不会忘掉的。”

张邦昌说:“皇上,下旨通缉贺兰山,他就在开封城里,插翅难飞,抓到他,就能找到沈冰冰了。”

李邦彦说:“皇上,此乃非常时期,不必为此大动干戈,以激民变,况且皇上新立,要注意形象啊!上皇当年就是风流成性,民间颇有微辞,皇上不要授人以柄。”

宋钦宗说:“你们都下去吧。朕要静下来想一想破敌之策。”

李邦彦、张邦昌等人退人。

城郊,一个叫牛家村的偏僻的小村子里,炊烟四起,却家家大门紧闭。两  马突然停在一家破屋门前。两人是普通人打扮,一个便是李纲。

李纲轻轻拍了几下门。门开了,一个村姑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请问你们找谁?”

李纲笑了笑:“能进屋里说吧?”

那村姑说:“你们是谁?我不认识你们。”

李纲说:“你是沈冰冰吧?”

那村姑一惊,拼命摇头:“不,不是!你们认错人了。”

那村姑其实正是沈冰冰。她要关门,但李纲生硬地闯了进进去。

沈冰冰很害怕:“你们要干什么?”

李纲说:“不要怕,我不是来抓你的,我是开封知府李纲,要请贺兰山为保卫开封出力,他不在这里吗?”

沈冰冰知道李纲,镇静了许多,说:“贺兰山是个钦犯……”

李纲说:“你放心,我要的人也是皇上所要的人,只要他能为国出力,皇上会法外开恩的。现在我要给他一个戴罪立功、扬名立万的机会。”

沈冰冰惊喜地说:“如果立下大功,皇上会恩准他带他爱的人离开开封吗?”

李纲笑道:“现在没有比拯救国家更重要的了。”

沈冰冰说:“贺兰山已经去了寒天楼。”

李纲惊奇地说:“他去哪干什么?”

沈冰冰说:“他说,有很多侠客将云集那里,会有事情发生,他必须去。”

李纲匆促离去,突然回头对沈冰冰说:“你放心,没有人知道你们在这里的。”

寒天楼气派堂皇,登高望远,整个汴京尽收眼底。

三楼,在圆圆、大大的茶桌旁,坐满了人,约有二十多人。坐在中间的面南的正是满江红。茶水热气腾腾,座中的人腰壮肩圆,大多是武者打扮,个个壮怀激烈。满江红滔滔不绝,神情激昂。大家都以信服、敬仰的神态看着他。店小二拿着茶壶走来走去为各人倒茶。远远看去,可以看到开封城外金兵大营旌旗飘扬,人马走动。城墙上,宋守军严阵以待。

满江红说:“位义士,我满某为徽宗皇上侍卫已近十年,现今徽宗是我唯一的主子。我不会效忠其他人。如果众位兄弟看得起我满江红,请你们助我一臂之力。”

坐在满江红左旁的一个男人,满脸胡须、粗犷,腰佩着一把残刀,他叫青。原是山西雄远镖局的少掌柜,现为开封黄河客栈少掌柜。

胡青说:“满大侠,我胡某愿随你唯马首是瞻。”

坐在胡青旁边的是长车,生得高大、豪爽,手中仗着大刀。他是胡青的铁杆兄弟,有生死之交。

长车:“胡大哥,小弟也愿追随满大侠。”

坐在胡青对面的一个侠客,穿一身灰色衣服,颈佩银珠,说话声音沙哑,手执一把长柄大刀。他叫李老大。

李老大:“胡兄弟如此仗义,我李老大也听取满大人吩咐。”

李老大话音刚落,坐在满江红对面的陆帮主拍案而起。陆帮主高瘦、胡须乱,但有一身敢说敢为之正气。

陆帮主警惕地说:“李老大,说话可要动脑子,不要随便拍胸脯。”

李老大:“陆帮主,你这话什么意思?”

陆帮主:“众位义士,我陆某一向敬仰大宋第一侍卫满大侠,如若平日,满大侠剑之所指,我必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但今日兵临城下,河山破碎,我不能盲目追随某一个人。除非他所作所为乃为大宋黎民百姓着想。”

李老大:“你怎么知道满大侠之所为不是为百姓着想?”

陆帮主:“满大侠,你说给大伙听听,你将要我们干些什么?”

胡青:“陆帮主,满大侠要我们干的事情肯定是事关大宋命运之事,若非如此,满大侠必不会出口求我们。”

长车:“胡大哥说的是。满大侠忠义双全,必以国为重。”

陆帮主:“满大侠不是叫我们跟你缒城而去,到濠州扶助徽宗上皇吧?”

众人脸上惊奇地、猛醒似地看着满江红。满江红满脸通红,支支唔唔,不知怎么回答。

陆帮主:“若我陆某猜得不错的话,满大侠要缒城而去,追随太上皇。你身为侍卫,这样做无可厚非,兄弟我还佩服你,但你也应知道,开封危在旦夕,正是朝廷上下、军民众志成城保守开封之际,我等安能苟且偷安,见死不救?此非侠客所为。”

李老大:“满大侠,陆帮主说得在理呀!”

满江红:“众位别争,请安静……”

未等满江红说完,突然,从楼下窜上几个侠客,长发披肩,气势汹汹。来者为首者正是鬼影。

鬼影厉声地对胡青说:“胡残刀,你躲在这里扮乌龟,出来!”

众人大惊。胡青脸色大变。长车提刀站起来要扑上去,胡青制止。

胡青:“兄弟,你是谁?我胡青与你何仇?”

鬼影:“十年前,泸州,你杀了我的十二个弟兄,你的刀就是那次砍残的,难道你忘了,胡残刀?”

胡青缓缓站起来:“应该,你就是'竹叶青’帮帮主'踏雪无痕'鬼影了。”

鬼影:“不错。十年前,你乘我不在潜到沪州杀我的弟兄,并侥幸逃出四川。君子报仇,十年未晚。今天,这笔血债你必须以血偿还!”

胡青:“几天前,你打伤了我父亲,烧了我的客栈……”

鬼影:“这远抵不上我弟兄的一条性命,何况十二条。”

胡青:“十年前,那是一场误会。”

鬼影:“误会?你太轻描淡写了,杀了人还说是误会!”

胡青:“的确是误会。那次由雄远镖局押送的生辰纲事关重大,结果被劫了,我听手下的人说是你们'竹叶青'’’帮派干的。”

鬼影:“听说?听说就可以杀人?有事实依据吗,证据在哪里?”

胡青一时语塞。

鬼影:“后来你的父亲胡雄天查明,此镖乃黑衣帮所劫。而你一直将杀害'竹叶青’的十二人隐瞒,至今胡雄天仍蒙在鼓里。”

胡青:“你知道,自误杀你们十二个兄弟以后,不久雄远镖局就关门了。”

鬼影:“这是你们丢掉了皇上的生辰纲所致,与我何干!”

胡青:“这样说来,这笔帐该如何清算?”

鬼影:“你胡残刀必须一死以洗我弟兄冤屈。”

长车:“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鬼影对长车说:“这事与你无关,你少插嘴,小心我割掉你的舌头。”

长车:“胡大哥,让我灭了这小子。”

胡青:“长车兄弟,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事由我来负责。”

鬼影:胡残刀,我要提你的首级回泸州拜祭我的弟兄,你自行了断吧!

满江红站起来,说:鬼大侠,请容我说两句。

鬼影:“你是谁?”

满江红:“御前四品带剑侍卫满江红。”

鬼影抱拳作揖:“原来是满大侠,久仰久仰。但此事与你无关。”

满江红:“鬼大侠仍蜀中豪杰,侠名远扬,我等十分敬仰。胡大侠与你有仇,此仇并非不可报,只是时候不合适。你抬头看看,开封城外,金兵虎狼之师随时可攻入开封屠城。刚才李老大已经说了,武林义士在此时此刻不可计较私利,也不可纠缠私仇,应该为保卫开封尽心尽力。你跟胡大侠的私仇待后再议吧。”

鬼影:“满大侠,你不知道,我们找胡残刀已经找了三年了,三天前我让他的父亲胡雄天转告他,说我在寒天楼等他,但他一直没来,他要躲在你这棵大树下避凉哪?”

长车:“鬼影,你不要太猖狂,不要得理不饶人!”

鬼影看到这里江湖豪杰众多,是召开群英会,在这里动手扫众大侠的兴,便说:“胡残刀,出来,我们到大街上去解决。”

鬼影的兄弟齐喊:“胡残刀出来,胡残刀出来……”

此时众侠客已对鬼影他们不满起来,纷纷低声指责鬼影不给满江红情面。

鬼影:“胡残刀,再不出来我可要在这里动手了。”

长车提刀跳上桌面。胡青手握残刀。鬼影他们拉开了架势。长车夺过店小二的热水壶向胡青扔去,胡青躲过。水壶在楼梯口被人接住了。接住水壶的人一声断喝:“慢!”

大家举目看楼梯口。好久,才看到一个白衣侠客提枪缓缓而上。当此人出现时,满江红惊讶地、不由自主地叫了一声:“贺兰山。”贺兰山面容枯槁,十分憔悴。头发被风吹得乱乱的,表情十分严肃。

鬼影:“你是谁!”

贺兰山抖了一抖银枪。鬼影仔细看了看银枪,在枪尖下一点的地方,刻有三个红色的小楷:“贺兰山”。

鬼影:“原来是'江南第一枪’贺兰山大侠,你已经是朝廷钦犯,你来凑什么热闹?。”

贺兰山向众位作揖,众人还礼。

贺兰山讥讽道:“鬼影,你在黄河客栈撒了一回野,今天在长河酒楼闹事,太不给众位侠客的面子了。满大人在此也不给几分人情,放肆了一点吧!”

鬼影:“贺兰山,这事与你何干?杀人偿命,天公地义,有仇必报,合情合理。我有什么错?错就错在胡残刀不问青红皂白杀了我的十二个弟兄,他要为自己的过错付出代价!“””

贺兰山:"难道全是他的错吗?”

鬼影:“什么意思?

贺兰山:“你们'竹叶青’在泸州可算上一个帮派,但也非全是好人。”

鬼影:“你少玷污我们'竹叶青’。”

贺兰山:“当年,雄远镖局押送生辰钢出川,中途被劫,虽然后来查实是青城黑衣帮所为,但你们“竹叶青”也参与其中,你们有三个人暗中筹划,组织了这次震惊川蜀的大劫案。这三个人事发后逃到大理国隐名埋姓,至今不知死活。”

鬼影:“你血口喷人,你凭什么为胡青说话?”

贺兰山:“你们三个弟兄的姓名叫魏竹、巴汉、张狂,不错吧?”

鬼影:“你,你怎么知道……”

贺兰山:“你还记得当年的泸州总兵是谁吗?”

鬼影沉思一会:“好象是沈千钧。哦,你……”

贺兰山:“我义父后来调至杭州。但当年他参与了调查此案,他跟我说过。”

鬼影听了吃惊不小:“贺大侠,如果本帮派只有三个参与此案,那胡残刀杀了我的十二个无辜兄弟,太过分了!”

贺兰山:“但你知不知道,雄远镖局为此害死了多少人?胡青,你告诉他。”

胡青:“死了八十七名弟兄。包括我的亲兄长胡国。从此镖局一蹶不振,不久解散。”

鬼影面带菜色,刚才的强硬气势顿时软了下来,他的弟兄也把刀插回刀鞘,长车从桌面上下来。众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满江红赞赏地看着贺兰山。

鬼影:“今天看在众位侠客的面上,我先放过胡残刀,待开封解围后,我再找他算帐。弟兄们,我们走。众大侠,打扰了,告辞,后会有期。”

鬼影带着几个弟兄匆匆下楼,扬长而去。

贺兰山在李老大旁边坐下。店小二马上倒上热茶。

满江红赞赏地说:“刚才多亏贺大侠化解了一场恶斗。否则,不知开封城里的人不知怎样议论我们了。”

贺兰山:“这只是暂时缓解,鬼影他们还会找胡大侠的。四川人的性子你们也知道,牛!”

胡青:“多谢贺大侠执杖正义,为我提供了如此重要的情况,要不是你,我还以为我真的误杀了'竹叶青’的人呢!”

贺兰山:“胡大侠,这件事情过去十年了,暂县不提吧,这是你跟鬼影他们的私仇。”

胡青:“贺大侠说的是。长车,给贺大侠上茶。”

长车应声,马上给贺兰山上茶。

这时,楼下跑上几个官兵,一字排开。其中一个说:李纲大人到。

众人颇感意外,不由自主地涮一声起立。李纲匆匆上来,众人肃然起敬。李纲示意大家坐下。满江红让出他的位置,请李纲坐下。李纲干练地坐下。李纲看上去四十多岁,腰佩长剑,神情凝重。

满江红:“李大人军务缠身,须臾不可离军之时,来这里必有重大事情需要我们帮忙。“””

李纲:“满大人,不愧为大宋第一侍卫。现在这里云集了开封城内的大侠士,你们是一支可抵三千军队的力量,是我手中的奇兵,是保守开封的奇兵啊!”

满江红:“我等愿听李大人差遣。”

众人随和满江红,独贺兰山不作声。

满江红示意贺兰山:“贺大侠一枝枪可抵数百金兵,李大人,可要用好贺兰山这支枪啊!”

李纲:“我久闻贺兰山大名,常听沈千钧沈大人提起你,一支神枪打遍江南十八州无敌手,威名远扬,本人也敬佩不已。”

贺兰山:“李大人过誉了。贺某只会弄枪而已,不会其他,也不想多管闲事,况且我现在还是个钦犯。保卫开封,保卫大宋有李大人,还有众位英雄豪杰相助已经足矣。”

李大人:“贺大侠莫非不愿为开封百姓出力?”

贺兰山好久才说:“贺某有心救人,无心杀敌。”

满江红仿然大悟:“原来贺大侠心中只有沈冰冰。听说你抗旨从官差手中抢走了沈冰冰!”

贺兰山愤怒地对满江红说:“此事全怪你!如果不是你,沈冰冰不会到开封。”

满江红:“我只是奉命行事而己。”

李纲:“贺大侠,不知你可否听我劝说一句?”

贺兰山:“我的爱情、我的幸福全毁在这座皇宫里,我恨不得一把火烧了它,你还叫我保卫它?保卫大宋这些昏君?我呸!”

李纲:“贺大侠还是面对现实吧!现在大宋也必须面对现实。大宋最大的现实就是金国入侵,兵临皇城脚下,国亡在即!大宋随时可亡啊!”

贺兰山:“大宋存亡与我何干!大宋兴旺我更加无望与我所爱的人在一起!”

李纲:“但倾巢之下,可有完卵?国家不存,爱情从何而来!”

贺兰山:“李大人,我贺兰山并非不爱国之徒。如果徽宗,钦宗二帝下旨放过沈冰冰,我立马提枪出城,将金兵杀得片甲不留。”

李纲:“贺大侠还是血性汉子。”

满江红:“贺大侠,沈冰冰现在的身份仍是待册封妃子,除非得到上皇的允许,否则不可能成亲。我愿为你求情。如果你有功于朝廷,有功于大宋,或许太上皇会成全你与沈冰冰的爱情。太上皇也并非冷血之君啊!”

李纲:“满大人说得好。如果你能拯救大宋于危难,皇上、上皇会网开一面的,不就是一个女人吗!皇上已经表态,如果你能立下大功,一切好说。”

贺兰山举目望外。金营井然,军旗猎猎。

金帅斡离不大营。

斡离不一个人在火炉旁看书。一会,站起来,把书放在背后,可以看到书名:《论语》。他轻声朗诵:“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唉,人生易老天难老,大功未立人生已过半。此时,汗塔进来。汗塔豪迈地朗读苏东坡的词: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斡离不:“汗塔能武能文,对宋人的诗词研究得不错啊?”

汗塔:“大帅,我哪比得上你。汉人说,半部《论语》治天下,大帅已将《论语》读了十年了,对孔子学说,我想金国中无人可与你相比。”

斡离不:“八王爷对汉文化的研究也很深,堪称中原通。中原文化源泉流长博大精深,影响极广,哲学成熟,国家邦之策千锤百炼,句句金玉良言。我等不可不学。我喜欢程朱理学。攻入开封后,我要找一些朱熹的书来读。最好还能听听大宋学者讲学程朱学说,朱熹若在开封,就好了。可惜他在杭州。”

汗塔:“我们打到杭州去。”

斡离不:“大宋读书人讲究骨气,强求不得,要以礼义为先,读书人的骨气是大宋的气度啊。”

汗塔:“不过,我比较爱李清照、柳永的词,大金如有这样的词人,我会更加自豪的。”

斡离不:“笨,大金吞并大宋以后,天下词客不全是大金的了?”

汗塔:“对呀!大金灭了大宋,就拥有了天下最富庶、最美的国家,杭州、江南、大海、京杭大运河、瓷器、水稻、丝稠……全是我大金的了!哈哈……”

斡离不:“先不说这些,来,烤一会火,暖暖身。我有一套新的攻城办法,不成熟,先跟你说,看是否可行。”

汗塔:“啊!对了,忘了告诉大帅一件事,皇上派长白公主率增援部队已经过了黄河,几天后就到开封了。”

斡离不:“我不需要增援部队,我紧需的是粮草、棉布匹。”

汗塔:“昨天合乞将军从黄河北岸筹得一批粮草、棉布,本来要运来开封的,但让粘罕大帅要去了。太原久攻不下,宋军负隅顽抗,我军消耗较大。拿不下太原,对局势影响很大。粘罕大帅一定要攻下太原。他打红眼了。”

斡离不:“他的西路军进展太慢,打太原都打了两个月,有多少粮草可以耗费啊!我这里不急吗?开封不重要吗?这里才是大宋的老巢,攻下开封就等于灭了大宋了.他老跟我争头功!”

汗塔:“大帅,我斗胆说一句,粘罕大帅好象不服你这个二太子。你主宰行枢密院,他也在云中另立枢密院,与你分享权力。金国人称为东西朝廷。”

斡离不:“粘罕也太咄咄逼人了,不把本帅放在眼里。

汗塔:听说他的手下常劝他“谋反”,但常被他斥退。

斡离不:这是障眼法。我早知他有异志,但主子不信,仍爱惜他的才干,哎。金国迟早落在他手上。”

说到此时,突然,门外扔进一包琉璜火药,斡离不大惊,抽出腰刀。汗塔也抽出刀。火药在火炉中燃,浓烟弥漫,伸手不见五指。琉璜味浓,二人直呛。

汗塔:“大帅,小心,有刺客。”

门外闯进两个蒙面刺客,直夺斡离不。斡离不躲闪不及,中了一刀,但只伤着皮肉。汗塔拼死护着斡离不,与两个刺客拼杀。

两个刺客不是汗塔的对手,不一会,一个刺客被汗塔杀死。另一刺客见敌不过,欲夺路而逃,被门外金兵挡住。刺客回头与汗塔斗几回合,被汗塔打伤擒住。斯下面布。

斡离不亲自审讯刺客。

斡离不:“说,你是谁派来的?”

刺客不说,汗塔一刀将他的右手剁下,刺客痛不欲生。再问,刺客说:“我是西夏人,受皇上指派。”

斡离不发现刺客的腰带雕龙画凤,大怒:“此腰带明明是汉人所用之物,你敢说是西夏人。这腰带是大宋皇帝赏赐吧!”

刺客见无法隐瞒,在汗塔要剁他的另一只手时,屈服了。

刺客承认:“我们是奉钦宗圣谕刺杀大帅的。”

汗塔一刀将刺客杀了,叫人拖出帐外。

斡离不咬牙切齿:“大宋的皇帝狗娘养的,无论你们逃到哪里,本帅都要捉拿到手!汗塔,明早将两刺客的首级扔到城墙上去,交还给赵恒。”

汗塔应声。

开封内城。

在一间大宅院内。一个高大威武、一身正气的男子正在训练几十个义士。此男子叫吴革。

吴革叫停义士们,大喊问:“我们是死士,练武为什么?”

义士齐声答:“救国救民,保卫皇上。”

吴革又问:“我们为谁而死?”

答:“救国救民,保卫皇上。”

此时,一个俏丽活泼的少女推门进来。她便是吴革的妹妹吴冷月。

吴冷月:“哥,有贵客。”

吴革警惕地问:“谁?不准陌生人进来。各位兄弟,先回避。”

众人散去。

吴革问:“妹妹,你总是大大咧咧的,你的鞋都破了,还不给嫂子补一补。哎,你说谁来了?神神秘秘的。”

吴冷月:“满江红。不是陌生人吧?”

吴革:“快请满大人。”

吴冷月:“还叫什么满大人?他的主了跑了,他不在朝廷干活,现在闲人一个,什么也不是,哼。”

吴革:“你在削满大人了。快开门请满大人。”

吴冷月:“我叫嫂子补鞋去。没空。”

吴革:“你真是刁蛮惯了,哥拿你没办法。平日总叨唠满大人,他来了,却不招呼人家。”

吴冷月:“你说我的鞋破了嘛。”

吴冷月直奔房间,一路高喊“嫂子,帮我补鞋。”

吴革笑着摇头,去开门请满江红。

满江红进来:“吴大侠,好久不见了,你的院子似乎清静了许多。”

吴革:“是清静了不少,自金兵围困开封后,这里就鲜客来。”

满江红:“但我看你大门外的新对联就暗藏杀气,吴大侠,你是闲不住的。”

二人笑谈着进了厅堂。坐下。一会,吴冷月上茶。

满江红:“冷月似乎在生我的气啊,看她的嘴能拴驴了。”

吴冷月:“我哪敢生满大人的气啊!巴结还来不及呢!”

满江红:“看来我真的得罪冷月了。”

吴革:“她被我宠坏了,没大没小的。满大人不要见怪。”

满江红:“哪里?我哪敢怪吴大小姐啊。吴大侠,你有一个野蛮妹子,麻烦多了不少吧?”|

吴革:“满大人,请喝茶。”

吴冷月:“难道我说错了吗?人家沈冰冰爱的是贺兰山,赵佶硬生生地将有情人拆了。多残忍呀。一道圣旨,竟将一对鸳鸯梦打碎了,你满大人功不可没啊!”

吴革:“满大人,我这妹没法治了。”

满江红:“没什么,我只是奉旨行事。我也觉得可惜。现在沈冰冰不是和贺兰山在一起吗?我本要去把沈冰冰接回来交给皇宫待战事平息后给太上皇送去的,但我做不到。况且,我也不知道贺兰山把沈冰冰藏在何处。几天前贺兰山违抗圣命,从官差手中抢走沈冰冰,整个开封都知道了。朝廷也正在暗中寻找沈冰冰呢。”

吴冷月:“你毕竟是第一责任人,你还没给赵佶复命,沈冰冰就不见了,你这次办砸了差啦,大宋第一侍卫!”

满江红:“你放惊讶,开封解围后,我一定能将沈冰冰找到,给太上皇复命去。”

吴冷月讥讽说:“忠勇之士!可歌可泣。”

满江红:“不跟随你斗嘴了,我要跟你哥谈正经事。”

此时,吴革的妻子从屋里出来,见过满江红。

吴冷月:“嫂子,我的鞋补好了没有?”

吴妻:“刚补好。看你崩崩跳的,给你补鞋就够了。”

吴冷月:“谁叫我有一个好嫂子呢。”

吴妻:“你的嘴不是太甜就是太臭。”

满江红、吴革齐笑。

吴冷月:“嫂子,我们进屋去,别打优两位大侠谈正经事了。”

吴冷月与嫂子进屋去。

吴宅后门,几十名义士悄然离去,消失在人流中。

满江红:”近日开封战事稍为平缓,已进入相持阶段,但越是平静就越可怕,估计金兵很快就组织新一轮进攻了。而开封城内,可用之兵日益减少,金兵却不断得到补充,形势越来越不妙。李纲大人如手中无兵,如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吩咐我,联络城中义士,组织多一些民间义士一起守城。开封是大宋的开封,更是开封人的开封。我知道从金兵入侵大宋以来,一直在训练死士,你有雄兵数百,李大人对你寄以厚望啊!”

吴革:“吴某一直等待朝廷召,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李大人一声令下,吴某定会率众死士,赴汤滔火,万死不辞。”

满江红:“吴大侠果然是侠义之士!”

但此时,吴宅大门轰一声被撞开。200多百名官兵蜂涌而进。满江红、吴革大吃一惊,走出来,吴冷月及嫂子也走出来,惊呆了。

为首的官兵认得满江红;“满大人,你也在此。在下奉旨执行公务,请不要见怪。”

满江红:“执行什么公务?”

官兵头目:“吴革纠集私党,音中训练死士,图谋不轨,我等奉旨缉拿。”

吴革一家大惊失色,但中吴革很快镇静下来。跟妻子耳语:他们都走了吧?妻答:“刚走”。

吴革:“我对朝廷忠心耿耿,一心报国,哪来谋反之实?”

官兵头目:“皇上早有旨,不准民间以任何名义结党聚社,尤其在非常时期,纠集私党就是谋反。”

吴革:“岂有此理。我就出城去与金兵厮杀,看谁爱国!”

官兵头目:“我不管你爱不爱国,我只管奉旨缉拿你归案,来人,给我拿下。”

满江红:“慢!吴大侠乃忠义之士,朝廷正是用人之际,这样的义士不用,反而要缉拿定罪,恐怕难以服众吧?”

官兵头目:“满大人,现在我奉旨执行公务,与我讲道理没有用,要讲理,跟皇上说去。”

满江红:“皇上怎么可以这样不分青红皂白,自毁长城呢?”

官兵头目:“捉人!”

吴冷月将上前的两个官兵一脚踹下台阶去;“你们敢,老娘要反了!”

官兵头目:“谁敢违旨一并拿下!”

吴冷月:“我不怕你们几个龟孙子,你们不去守城,都来欺压百姓,天不收你们,我来收你们!”

吴冷月从旁边拿过一把刀,横刀保护吴革。

满江红不知所措,左右为难。官兵与吴冷对峙。

吴冷月:“哥,嫂,你们走,我掩护。”

吴革:“妹子,别乱来。我跟他们走,看朝廷能把我怎么样!”

吴冷月:“此去凶多吉少,赵桓心狠手棘,杀了多少义士,杀你一个不算多,别送上门去,我们一起跑吧,我宁愿你死在金兵的手里,也不愿不明不白地死在大狱中啊!”

吴革:“妹子,你照顾好嫂子,我会回来的。”

吴冷月:“哥哥……”

嫂子:“妹子,让他去吧,抗旨已罪诛连九族,我不想授人以柄,你哥会平安回来的。”

满江红也过来劝吴冷月:“你哥不会有事的。”

吴革束手就擒,被官兵押去。吴冷月和嫂子哭成一团。

满江红十分焦虑,又十分无奈。

吴冷月大声地、气愤地说:“满江红!你这个小人,是你引狼入室。你前脚进来,官兵后脚就进来了。我哥有三长两短,我第一个不放过的就是你!”

嫂子:“妹子,怎么能怪满大人呢!满大人一向光明磊落,怎会做这等小人所为的事呢?”

吴冷月:“怎么不可能?他为了自己的主子,为了自己的前途,什么事做不出来?连沈冰冰与贺兰山的爱情他都要去拆散,出卖朋友又算得了什么!”

嫂子:“妹子!满大人不是这样的人!你是不是爱极生恨了?”

吴冷月:“我爱极生恨?我爱上他了吗?我恨他还来不及呢!我恨你,满江红!”

嫂子:“满大人,别跟她一般见识,她就是这样刁蛮,你先回去吧。”

满江红:“嫂子保重。”

吴冷月哭丧着脸,心里舍不得满江红走:“满江红,你不要走,你走了,我骂谁去!”

满江红摇摇头,心事沉重地走了。背后吴冷月哭“骂”他。

在一间小瓦屋前,有一块地,地上种上了一些冬作物的苗,是新种的,薄薄的有一层雪。

显然,这是一间久不住人的废弃了的乱屋,破坏不堪,但能避风雨。屋前收拾得干干净净。墙上挂上了一串红辣椒和几个胡萝卜,一副村姑打扮的沈冰冰正在忙着做饭。由于餐具、灶具不全,更由于刚学做饭,急得她团团转。

一会,一个农妇在门外喊:“大妹子,送你几个马铃茹。“

“”

沈冰冰从屋里走出来,双手在围裙上擦手,脸上灰垢东一块西一块,但仍掩不住她妩媚的姿色。

沈冰冰感激地说:“多谢大娘。进屋坐坐吧。里面暧和。”

农妇憨厚地说:“不进去了。现在兵荒马乱的,市场上难买到米,马玲茹也值钱了。看上去大妹子不是吃苦长大的人,这个苦要捱过去,国家有难,百姓也遭殃,这年头,保住性命盼来年吧!”

沈冰冰不断地说:“谢谢大娘,谢谢!”

农妇:“不用谢了。姑娘家一个人,要注意安全,社会治安很乱,大街上打砸抢随处可见,乱世安身立命难呀。你一个女人,怎么过,唉……”

村姑看着农妇走远,回屋小心地把马玲茹放好。这时,外面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喊:“冰儿!”

村姑喜出望外,跑出来,抱住那男人的勃子,哭道:“贺兰山,怎么才回呀?想死我了!”

贺兰山歉疚地说:“冰儿,对不起,有事回晚了。”

沈冰冰关切地说:“你吃过晚饭了吗?我煮了一锅面条,等你回来一起吃的。”

二人拥抱着回到屋里。沈冰冰象主妇一样拿了两只碗、两对筷子摆到一张旧桌子上。一会盛上面条。

贺兰山说:“冰儿,我吃过了一点东西,你多吃一点,别饿坏了。”

沈冰冰坚强地说:“我不饿,你多吃一点吧,天冷容易饿的,来,这碗是你的,何先吃,我给你弄一些辣椒来。昨天一个大娘送来一串辣椒,刚才又一个大娘送来几个马玲茹。开封的人挺有人情味的。只是盐、油少了一点,明天我到街上弄点回来。住房间窗户又破了,今早我弄好了,还在地里种了一些豆呀、瓜呀什么的,大雪兆丰年嘛,冬天一过,地里就有东西可采摘了。”

贺兰山轻轻抓住沈冰冰的手,激动又内疚地说:“冰儿,委屈你了!你吃那么多的苦,我很难过!”

沈冰冰笑道:“别傻了,只要我们相爱,又能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这点苦算什么?刚才有一个大娘跟我说了,兵荒马乱的,要捱过去。守得云开见月明嘛,这都是你说的。”

贺兰山把沈冰冰抱在怀里,抚摸着她的头发:“冰儿,等金兵一撤走,我们就回江南去,过我们的幸福生活。哪管他什么圣旨。我们做亡命鸳鸯也不怕,朝廷追捕也不怕,大不了我们到大里国去,再不成,到缅甸去,在异国他乡快活一辈子。”

沈冰冰动情地说:“只要与你在一起,我就无他求了。只是父母担心,使我惭愧。”

贺兰山安慰说:“不用担心,义父、义母会支持我们的。”

沈冰冰温柔地说:“快吃吧,面条都凉了。给你再热一下吧。”

贺兰山同样关切:“你坐下,我帮你热一下面条。看你忙了一天也累了,我来吧。”

沈冰冰甜蜜地看着贺兰山生火热面条。

沈冰冰说:“今天李纲大人来过。”

贺兰山说:“我知道了,我们在寒天楼见了面。是满江红向他推荐了我,并告诉了我们的住址。”

沈冰冰大吃一惊:“什么?满江红也知道 我们的住址?”

贺兰花山说:“其实,他早已经知道,但他没有告诉朝廷,也没有来抓我们。因为他没有把握,并且抓到我们也没用,他无法带你出城去。”

沈冰冰松了一口气:“那你和李纲谈得怎么样?”

贺兰山说:“我答应了他,为他守城。”

沈冰冰说:“不是为他,而是为我们,为了我们的爱情。”

贺兰山笑道:“你说得也对,为了我们。”

皇宫。

宋钦宗看着墙上沈冰冰的画像出神,目光久久不愿离开,他边看边自言自语:“父皇呀,其实朕比你早知道有个沈冰冰,高俅跟朕说过。你做什么都比朕快一步,逃得比朕快一步,下旨召沈冰冰进宫也比朕快一步。现在,你在南方高枕无忧,而朕如坐针毡,如履薄冰,如临深渊,还备受单想思之苦!如让朕重新选择,朕宁愿远走高飞,也不愿坐这个火坑,沈冰冰现在不知在何处,朕追查难,不追查也难,她名义上还是你的啊!”

此时,李邦彦慌慌张张地闯进来:“启禀皇上,大事不好!”

宋钦宗故作镇定:“什么事这么失魂落魄?”

李邦彦说:“两个刺杀斡离不的刺客失手了,并供出是皇上所派!他们的头颅被扔到了城墙上。”

宋钦宗脸色大变,但很快掩饰过去:“朕早就预料到会这样。礼尚往来嘛,他斡离不不是要捉朕回金国邀功树威信吗?朕为什么不能先声夺人,先发制人?这样做错吗?”

李邦彦:“皇上说的对。大宋要给金人一点颜色瞧瞧。大宋也不能一味防守,叫李纲主动出击,教训教训斡离不。”

宋钦宗:“但李纲防守尚捉襟见肘,何谈进攻?援军又迟迟未到,难以为继。当务之急,战非上策啊!”

李邦彦:“皇上,你的意思是……”

宋钦宗:“和为贵。”

李邦彦喜出望外:“和对皇上有利呀。皇上初立,要施展抱负,得有一个和平安定的局面和环境。皇上,看来已胸有成竹了。”

宋钦宗:“隆重安葬那两位勇士吧。”

李邦彦:“臣领旨。”

夜,开封城墙上。

远眺,金营旌旗灯火闪动,只有少数值勤的士兵走动。

满江红、胡青、李老大、陆帮主、长车和贺兰山、沈冰冰站在城墙上,看李纲指挥调度。

沈冰冰扮了男装,戴着帽子,几乎遮住了脸,偎依在贺兰山肩旁。满江红有点不自在,时而以眼角飞快瞟一眼沈冰冰。

李纲叹道:“现围城金兵不少于20万,能征善战,剽悍凶残,一路南下如入无人之境。黄河南岸滑州二万宋兵未见金人既闻风而逃,守桥将兵才见金旗便烧桥逃命。金失以小船一批一批从容渡河,发现竟无一宋兵,难以置信。若有一、二千人坚守,金人岂能渡河?泱泱大宋王朝,现几无可战之兵,今守城将兵有5万之众,能舍身成仁者不过一万人矣。凭这一万将士守卫偌大的开封城,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但我可率这一万将士歼灭来犯的十五万金兵。你们信不信?然而,皇上给我的时间不够。朝中那伙主降派不会给我这种机会。大宋之患,非金国,大宋如亡,非兵祸,而溃于内乱。”

满江红说:“李大人,开封军民安危全系于你一人之身,你无路可退。”

贺兰山说:“现在朝廷奸诈怕死之者众,主降力量比金兵强大十倍,李大人内外交困,稍有不慎,即有顷城倾国之险呀!”    

李纲不语,遥指敌营,突然豪情万丈:“众位侠士,看我李纲如何杀敌!”

李纲与众人匆匆下城,一会率五千余骑,在擂声呐喊声中杀向金营。喊杀响彻云宵。

满江红看得热血沸腾,忽然转身下墙,拍马杀出城去。一会冲入金营,与李纲所率部队一起,异常勇猛。沈冰冰看得入迷,撇开贺兰山,热烈地为满江红鼓掌喝彩。

贺兰山看到沈冰冰称赞满江红,心里极不舒畅,也转身匆匆而去,一会,拍马出城。在城外,向沈冰冰招了招手,沈冰冰尖叫贺兰山,要小心!

贺兰山拍马杀向金营,一支银枪杀得金兵落花流水。但一支暗箭刺入他的左臂,上百名金兵围住了他。

胡青、长车、李老大、陆帮主见状也拍马而出,一会与满江红合力将贺兰山从包围圈中将贺兰山救出,返回城内。

沈冰哭着扑向受伤的贺兰山,为他包扎。

贺兰山:“我没事。”

沈冰冰:“还说没事?你以为自己是战神可以意气行事?要不是满大人他们奋力救你,你太危险啦。”

贺兰山不耐烦:“我真的没事。”

沈冰冰对满江红说:“满大人杀敌最多。”

贺寺山不服气:“我还要去杀金兵。”

说罢,贺兰山要上马,沈冰冰拉住他:“你伤着呢,你去,我也要去。”贺兰山方罢。上墙,看到李纲他们一把火攻了数个敌营,火光处,金仓促应战,死伤不少,整片敌营都被从梦中惊醒。达到目的后,李纲赶紧下令回撤。一会,李纲又登上城墙,竟气不喘。擦干刀上的鲜血,把马插回刀鞘。

满、贺、胡等人表示祝贺。

李纲:“你们也辛苦了,我叫你们来观战的,你们却冒昧出去,万一有闪失,我可心有不安啊!贺大侠,给我看看,伤得重不重?”

贺兰山:“皮毛之伤而已,我还想下去杀敌,还不过瘾。”

众人笑。沈冰冰说:“李大人,下次你带上贺兰山吧,他手痒着呢。”众人又笑。贺兰山看到沈冰冰不时用柔情的目光看满江红,顿生无限醋意。

李纲说:“这种战术实不得已而为之,若我手上有数十万英勇善战之师,我早已倾城而出,将金兵杀得片甲不留。我为尚书右丞、东京留守,非朝廷之意,实为军民之愿也。当前,兵力不足,提襟见肘,守城勉为其难。但坚持就有胜算。金力不会如此久拖不决,他们害怕我援军来解围。他们以其贯用伎俩,议和,诱降朝廷。到时,我必为朝廷所废。因为我是宋金议和的拦路虎,是金人的眼中盯,朝廷为表诚意,我始早被废。我废不可怕,可怕的是朝廷、军队上下军备松懈,削弱军民意志,一举攻陷开封。到时将血流成河,尸堆成山。倾巢之下,皇上也无立足之地,离亡国也只就只半步之遥。”

满、贺、胡、长、李老大、陆帮主同说:“我等愿与李大人死守开封!”

沈冰冰听到贺兰山义薄云天的豪言,欣慰地偎在他的怀里。

李纲:“你们仍忠勇这士。大宋栋梁,我另有重用。”

众人:“请李大人吩咐,愿效犬马之功。”

此时,一士兵匆匆送来一封信。李纲快速打开。

李纲眉头紧锁,十分焦急。众人问什么事。

李纲:“是康王的密信。诸位,请跟我来。”

众人随李纲匆匆下城。 

皇宫大殿之上。

朝中文武百官齐到殿下,宋钦宗装得神采奕奕,十分自信的样子,踱上龙座。

百官山呼:“万岁,万万岁。”

宋钦宗:“众位卿家,今天朕主要听听大家对宋金形势、开封之战的看法,言者无罪,可以畅所欲言。不论主和,还是主战,只要有道理,朕就采纳。请大家各抒己见吧。”

宋钦宗看了众位大臣一眼,目光停留在李邦彦和张邦昌的脸上。李邦彦刚要启奏,李纲抢先发言了。

李纲:“宋金今日之形势,虽大宋处于下风,金兵长驱直入,逼至皇城脚下,大有灭宋之势,但大宋国力强盛,地大物博,以举国之力击退金兵甚至收复失地将金人赶回老巢并非不可为。臣不相信,大宋不可抗拒金国。开封之围已有一个月了,我军屡挫金兵嚣张气焰,歼敌数千。军民团结,朝廷上下一心,定可将开封保卫战进行到底。况且,金兵孤军深入,供应困难,补给不足,久持之下必然难以为继。我们胜算很大,认为,再坚持半个月,金兵必然知难而退。”

李邦彦:“李大人,本相想问一个问题。”

李纲:“请问。”

李邦彦:“现开封守军人数多少?”

李纲:“4万多人。”

李邦彦:“金兵多少?”

李纲:“20万。”

李邦彦:“据我所知,这4万多人伤员已近一万,大部分冻伤,守军不能休整,一个多月不能轮换,疲惫不堪,以4万伤残疲惫之众敌20万虎狼之师,胜负可想而知,万一开封失陷,后果不堪设想。”

宋钦宗:“李纲大人身为开封留守,开封存亡系于你一人身上,责任重大。你在短短的时间里整备军队,科学布防,坚守多日,功不可没,但朕也理解李大人提襟见肘之苦,李大人精神可嘉,功勋卓著。但是,能战而胜之固然可喜,若战败又如何?”

张邦昌:“皇上,开封之战只许胜不许败啊!如无必胜把握,不如不战!”

李纲:“皇上,为增加胜算,臣有两事请求皇上恩准。”

宋钦宗:“李大人请说。”

李纲:“其一,速督促各地勤王之师加快开赴开封;其二,允许开封城内民间义士与官兵一起并肩作战,军民合力,共拒外敌。”

李邦彦:“皇上,几天前,派出的几个钦差。欲往东、西、南、北等地督促各地勤王之师火速进京,但没有一个钦差能突围而去,圣旨和人均被金兵截获,奈何不得呀。”

大臣张叔夜说:“皇上,听说各地勤王师由于缺粮少棉,迟迟未发。当地官员反而以支持勤王为名贪污中饱私囊,大发国难财,民怨鼎沸。地方官员哪管皇上死活?现在,南方官僚只听上皇的话,对皇上的安危不以为然呀。”

宋钦宗说:“待开封解围后,朕要追究这些狼心狗肺不忠不义官员的责任,不用重典不足以震慑各方诸侯!”

李邦彦:“皇上,没有勤王之帅,开封之围不知何日可解。而各地官员私心太重,不可指望远水救近火了。”

李纲:“皇上,臣有办法。臣帐下有几个忠勇之士,乃大宋顶尖武林高手,他们可以一用。”

宋钦宗:“你叫他们奉旨搬兵勤王?”

李纲:“正是。也许只有他们能完成这个任务。”

宋钦宗:“他们是谁?”

李纲:“满江红、贺兰山、胡青。他们完全有能力突围而去。”

宋钦宗:“真有这种能耐?满江红不是上皇的侍卫吗?他肯为朕效命?”

李纲:“臣以性命担保。”

宋钦宗:“贺兰山是不是杭州沈千钧的侍卫?对了,他劫走了上皇召进宫的沈冰冰,后又违抗圣旨,此罪尚未法办,听说你还要委他以兵权率兵抗敌,可有此事?”

李纲说:“确有此事,皇上下旨说非常时期,国难当头,只要能为国出力,为保卫开封而战,不论是谁,均可倚用。贺兰山正要为国而战,臣便让他率军守城,他果然不负众望,屡战屡胜,杀敌无数,深得士兵信任。”

宋钦宗不悦道:“他可是个钦犯!”

李纲说:“皇上,贺兰山对沈冰冰爱得很深,因爱而疯狂,敢冒杀头之罪劫走沈冰冰,其罪可杀,但他确是可用之人材。危难之际,臣恳请皇上权衡得失,不拘一格用人,让贺兰山将功补过。此时此刻,要不拘一格用人方有成功守城之希望,如果容不下一个贺兰山,热血之士也会心寒,如此,大宋将无可用之人,开封难守,大宋难守!”

宋钦宗大怒:“你不要以此要挟朕,别以为少了一个贺兰山开封就完了、大宋就土崩瓦解了。就算少了你李纲,大宋一样耸立。”

李纲说:“臣不敢要挟皇上,但目前正是用人之际……”

宋钦宗说:“好了,不要说啦,既然李大人如此赏识此人,用其未尝不可,贺兰山可以率军,但绝不能超过五百人,而且要严加防范。”

李纲喜道:“谢皇上。”

宋钦宗说:“刚才你说要朕把圣旨交给贺兰山、满江红、胡青?就让他们三人带圣出城,督促勤王师,朕还可给他们尚方宝剑,各地如有阻挠、消极支持勤王师开赴开封的官员百姓,可先斩后奏。”

李纲:”谢皇上恩典。臣尚有一事相求。”

宋钦宗不耐烦:“什么事?”

李纲:“恳请皇上放了吴革,让吴革组织城内民间义士抗击金兵。”

宋钦宗:“吴革暗中训练死士,图谋不轨,决不可赦,今后凡有类吴革者,定要严惩。”

李纲:“可吴革确是对皇直忠心耿耿呀!这样的人材如加之罪,恐削弱了民间抗金力量……”

宋钦宗:“李大人不要多言,朕自有主张,城中有人就要利用金兵入侵的机会,欲行造反,攘外必先安内,要杀鸡儆猴。”

李纲:“臣……”

宋钦宗:“朕主意已决,不必复言!”

李纲:“皇上,此事关系民心背向……”

宋钦宗:“此事至此为止,谁敢再言!”

李邦彦:“臣有事上奏。”

宋钦宗:“说。”

李邦彦:“今宋金交战,胜负难料。开封乃大宋之中心,不可陷落。但我们未必能守。皇上,臣认为,可以两手准备,双管齐下。”

宋钦宗:“说下去。”

李邦彦:“一手防守,一手和谈。防守乃是根本,但和谈可为朝廷创造更多更大的斡旋外交空间,战要为和服务,谈判得来的利益有时比战争得到的还多!”

宋钦宗:“李大人所言有道理。”

李邦彦:“皇上,和谈乃一条重要途径啊!”

张邦昌:“李大人所言极是。近日,金帅兵久攻不下,已放出和谈风声,表示愿与我们谈判。别人主动伸出橄榄枝,我们不可拒之门外嘛。”

李纲:“皇上,金帅放出和谈风声乃烟幕弹,目的在于松懈我军斗志,给我朝廷以幻想,不可相信,还是全心全意加强防守,让金兵知难而退吧。和谈是一开始,守军必军心动荡,民心怠懈,大大不利。”

李邦彦:“皇上和谈之机不是时时有,现在正是金兵久攻不下,才和谈,等到他们有十足攻下开封把握时,他们就不会跟我们谈了。”

李纲:“皇上,决不可和谈示弱,灭已威风,长他人之志呀!如和谈,开封军民十几天的血就白流了。”几个大臣附和李纲,但又有几个大臣附和李邦彦。一时大殿上主攻、主和两派针锋相对,争论不休, 甚至有人互相攻讦动手推扯,一片混乱。

宋钦宗厉声地说:”众卿不要争吵了。”

殿下众人顿时肃静。

宋钦宗:”朕想听听康王的意见。”

康王赵构一直默不作声,看两派争斗,自己站在一旁翻看随身带来的《太极图说》,钦宗点名要他发言,他缓缓将书藏于怀中,跨步出来,施礼。

赵构:“皇兄。”

宋钦宗:“康王在看什么书呀?看得那么入迷。”

赵构:”回皇兄,臣弟正在读周敦颐的《太极图书》。”

宋钦宗:“又是道教的东西,康王颇受父王影响,潜心研究起'道’来了。”

赵构:“臣弟确实迷上了道教,整天在想何时才达到父王的境界。近年来,疏于政事,望皇兄责骂。”

宋钦宗:“康王,你研究道朕想问你,什么是'道’?郭药师成为金兵的向导,现在开封城外有许多汉人身披金人军装,帮助金人攻打开封,大宋的一些官员国难当头中饱私囊,朕被困开封,竟不思勤王,你说,这叫什么道?朝中有些人希望开封陷落,朕成为金兵的俘虏或刀下鬼,然后侍奉新主子,捞取更多的利益,你说这是什么道?”

赵构脸上十分惊慌:“皇兄,臣只研究万物之道,而不谙人之道。”

宋钦宗:“看来,你尚未修炼到家啊!”

赵构:“皇兄明察。”

宋钦宗:“那以你以万物之道来回答朕,对金人是战还是和?”

赵构:“皇兄,这不需要臣回答,因为你已胸有成竹了。”

宋钦宗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不屑一顾的微笑。

宋钦宗一肚皮气回到寝宫。朱皇后匆忙来告诉他:“皇上,你的宝贝妹妹到城墙上去了,说要上阵杀敌,谁也拉她不住。”

宋钦宗吃惊地说:“什么?牡丹上城墙上去了?她发什么疯了?”

朱皇后说:“听说她被贺兰山感动了。昨天贺兰山率领区区五百士兵突然袭击金营,取得大捷。现在的贺兰山成了英雄了,全城人都知道了贺兰山,把他当成战神一样崇拜,牡丹也不顾自己的身份以一睹他的英姿而颠狂,她竟偷偷窥视贺兰山,不可理喻,贺兰山究竟有什么特别,让沈冰冰也不愿进宫?皇上,你葫芦里要卖什么药,让贺兰山率兵,岂非养虎为患?”

宋钦宗说:“贺兰山是可用之才,现在正是用人之际,用一个贺兰山,赢得天下侠士的心,可笼络一城江湖豪杰为朕效命,何乐而不为?”

朱皇后不以为然,说:“恐怕皇上另有所图吧?”

宋钦宗吃惊地说:“皇后,什么意思?”

朱皇后阴沉着脸说:“听说皇上也喜欢上沈冰冰了,但又苦于她不知所踪,便以贺兰山为诱饵,引出沈冰冰,或者让贺兰山战死沙场也好,让沈冰冰死了心……”

宋钦宗不悦,说:“胡说什么?国难当头,开封危在旦夕,朕哪还有心思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以为朕如上皇那样风流也不讲时侯?”

朱皇后不怀好气地说:“皇上如知道孰轻孰重就好,就怕你重蹈上皇覆辙。去年你纳了一个韦翠儿,才进宫几天就窥视本宫的皇后之位,把王府闹得鸡犬不宁了,这种女人再添一个,后宫就大乱了。你不要随随便便招些不识好歹的女人回来,免遭物议。你看牡丹,也快要陷入贺兰山的泥潭中去不能自已了,我真弄不明白,你们从哪代起被种了情种。”

宋钦宗突然受到了什么启发,茅塞顿开,有点兴奋地冲出去,叫了一声:“有了,传旨。”

开封城墙上。贺兰山刚打了一个胜仗,被士兵兴奋地抛起来,一片欢腾。一个高贵、美丽的少女远远地站着,惬意地看着贺兰山。她正是牡丹郡主。

突然,李邦彦和几十个士兵匆匆赶来,面对贺兰山大声说:“贺兰山听旨!”

贺兰山被士兵放下来,不解地说:“什么?皇上出尔反尔要抓我吗?”

贺兰山无奈地跪下。李邦彦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日,贺兰山抗敌有功,理应褒奖,赏四品官衔,并许牡丹郡主与其为妻,即日成亲。钦此!”

众士兵一片惊呼,纷纷祝贺。贺兰山哭笑不得,拒不接旨。

李邦彦催促贺兰山谢恩。贺兰山说:“我不能,这是一个阴谋!”

李邦彦说:“如抗旨,斩立决!”

李邦彦的禁军马上将贺兰山围住。贺兰山要出手,被李纲一声断喝:“贺兰山,火线之上,军队之中,大敌之前,不得放肆!”

贺兰山委屈地说:“可我并不想与什么郡主结婚,我爱的人不是她!”

李纲说:“圣旨如山,不容讨价还价,郡主并不比沈冰冰差,你还不赶快谢恩?”

贺兰山大喊:“不,不可能,我怎么会与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结婚?一个从未谋面的女人……”

李邦彦命人请牡丹郡主。牡丹一会便被带来。美丽高贵的牡丹一出现,引发众士兵的一阵骚动。贺兰山也被她的气质所震动,但他很快明白,大声说:“郡主,我不会跟你结婚,因为我不爱你。”

贺兰山当众说此话令牡丹十分难堪,她受不了如此大的奚落,竟然无言可说,委屈的泪水夺眶而出。十几个禁军突然扑向贺兰山,将他紧紧抱住。贺兰山措手不及,很快被捆作五花大绑。贺兰山痛斥:“你们要干什么?”

李邦彦说:“贺兰山,你听着,从此以后,牡丹郡主便是你的妻子,皇上赐婚,天作之合,你还不谢恩?”

众禁军硬将贺兰山按跪在地上。李邦彦拉来牡丹,说:“牡丹郡主,皇上已将你许配给贺兰山,从今往后,你就是他的人了。”

牡丹说:“如果他不爱我,我宁愿抗旨。他不愿娶一个不爱的女人,我何尝要嫁一个他不爱我的男人?李大人,我不是皇上手中的礼品,要送谁给谁。我是个女人,我有尊严,也有选择爱的权利。”

贺兰山觉得刚才对牡丹说的有点过分了,便说:“郡主,我无意伤害你,只是我……”

牡丹说:“我并不怪你,只怨我自己。”

贺兰山说:“你是个好人,你有权选择自己的幸福。”

牡丹惆怅地说:“本来我可以选择,但一纸圣旨下来后,我就不属于我自己了。你也应深有感触,这个时代,圣旨意味着什么。贺兰山,我和你也许都会成为圣旨的受害者。”

贺兰山安慰道:“你不必为一纸圣旨耿耿于怀。你可以当一切都没有发生。”

牡丹苦笑:“天底下也许只有你贺兰山可以不把圣旨当事儿。其实你也做不到,你不也是为了上皇和皇上的开恩站在这里浴血奋战吗?”

贺兰山辩解道:“我并不完全为了自己,我承认,我渴望二帝能给我和冰冰自由,我们可以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但是,如果仅仅是为了这个,我不值得在此拿生命开玩笑,我要活着,因为冰冰不能没有我。”

牡丹说:“那你为什么不和沈冰冰远走高飞?凭你的武功,你可以和沈冰冰毫发不损地离开开封。”

贺兰山动情地说:“我不在这里,开封陷落了,你怎么办?不,你们和全城百姓怎么办?”

牡丹为之一震,一股巨大的暖流如波涛汹涌重重地击中她的要害,使其不可抗拒地心潮澎湃,站在她面前的是怎样的一个男人?敢爱敢为、蔑视权贵、忠贞不渝、为爱疯狂,她心里只有一个沈冰冰,却容不下其她,哪怕她是皇帝的女儿。但他又不是一个简单的情圣,他还能耸立在开封的城墙上,横刀立马,保卫一城之安,他不经意说出的一句“我不在这里,开封陷落了,你怎么办……”尽管不知其真伪,但对一个女人而言,已经足够。

突然,李邦彦命令禁军:“为他们举行婚礼!”

贺兰山和牡丹同时惊喊:“不,不要!”

士兵已将他们围得严严实实。欢腾一片。

在城墙的另一头,手执一件男人毛衣的沈冰冰泪流满面,无限委屈和痛苦。贺兰山从人缝中看见了毛巾包住了头的沈冰冰,拼命地喊,但喊声被欢腾声淹没了,他也无法挣扎出来向她解释。沈冰冰无法接受眼前这一切,哭着匆匆离去。贺兰山十分焦急,拼命挣扎。突然,金兵吹响了进攻的号角,金兵如洪水一样咆哮过来。宋守军慌忙应战。李纲匆促走到墙头指挥。李邦彦慌张失措,赶忙命令禁军保护郡主撤退。牡丹生气地说:“我不要你们保护。”贺兰山乖机摆脱,自己去了绳索,丢下牡丹,去追赶沈冰冰。

在大街上,在慌乱的人群中,贺兰山追上了哭泣狂奔的沈冰冰,一把将她拉住。沈冰冰不理他,挣扎着要走。贺兰山使出浑身解数解释说:“我跟牡丹没有任何关系,我不爱她,我爱的永远是你。”沈冰冰气恼地说:“你为什么不选择她?她是当今皇上的妹妹,漂亮、高贵,对你慕名而来、一见钟情,奉旨与她结婚,你就成了人人羡慕的附马爷,就是无可比拟的大宋皇室成员,要多威风就多威风,我也可沾你的大光了。”贺兰山不知怎样说,干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丧着脸说:“我发誓,我会与你一起白头到老,如有二心,天诛地灭!”人来人往,看到贺兰山如此,众人好奇地围了过来,驻足观望。沈冰冰听信贺兰山,破涕为笑,一把拉起贺兰山,穿过围观的人群,飞奔在大街上,脸上的幸福比什么都灿烂。但尾随而至的李邦彦率军将贺兰山和沈冰冰包围在大街中间。

李邦彦命令禁军:“把沈冰冰带回去,谁阻拦格杀勿论!”

贺兰山护着沈冰冰:“李邦彦,你好卑鄙,我不会放过你的!”

李邦彦厉声说:“贺兰山,你已是附马爷,你不要想着其她女人,这样对你对牡丹郡主都不好。况且,沈冰冰是宫中的人了,你无权生非分之想。你不要再三犯忌,否则皇上也会生气。”

贺兰山不屑道:“我谁也不怕,冰冰,我们走。”

贺兰山拉着沈冰冰要走,李邦彦命令:“杀!”

突然牡丹郡主出现在身后,以无奈和忧郁的声音说:“慢!李大人,放他们走吧。”

李邦彦不解地说:“郡主,你……”

牡丹说:“你不要问为什么,放他们走,责任由我负,我向皇上请罪去。”

李邦彦说:“郡主,这责任你我都负不起呀。”

此时,有人大声说:“那本宫能不能负?”

李邦彦回头一看,大惊:“皇后!”

朱皇后匆匆赶到。众人行礼。

朱皇后说:“大敌当前,你们能不能让贺兰山有一个好心情去杀敌?放了他们,有什么事待开封解围后再说。”

李邦彦为难地说:“可是……”

朱皇后说:“可是皇上会怪罪是不是?此事由本宫负责,与你无关。”

李邦彦说:“皇后,那牡丹郡主怎么办?”

但一抬头,却不知牡丹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

(待续)

江湖几度风雷动

素酒一杯琴声远

老板丨婉清扬

老板娘丨夕夏

管家丨六郎

店小二丨安默 / 小七

门客丨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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