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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记录】在公园里散步,一抬头看见了你 ——本文刊载于5月9日《新安晚报》

初夏的天气,似乎不解人间风情。时而细雨淅沥,时而骤雨狂风。假日的尾巴一摇,轻松的日子很快就看到了头。之妈说,有空公园转转?我刚做好一套试卷的解读,颈椎疼痛。去走走也好,眼睛散步,心灵驰骋。

明代的万年桥旁,公园绿树,沿河柳树,是饭后不知不觉就溜达的地方。不行,那边没有花,还是新洲公园好,一路花花草草的。之妈提出她的看法。这两个公园,都是出门过马路,一个向左一个向右,隔着清澈的富资河。

对我而言,它们都是熟悉如亲人,去哪儿闲逛都一样,尊重家庭领导的意见,虚心纳谏,是传统美德。斜坡碧绿,青草芬芳。下坡到公园,是一条仅容脚印的小路,也是一条走的人多了,自然形成的路。

几个钓鱼人,踞在河边,鱼杆似乎浸在水中。边上的塑料桶,盖子遮住,看不到鱼获。几日的大雨,河水涨腻,略显浑浊。这水中的鱼,能看见人类抛去的食物?或许,是多虑了。我非鱼,焉知鱼之世界。

沿着步道,走自己的路。路边的石凳上,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居然在高声读一本建筑学的书。我俩走近时,他依旧昂首读。在他人钓鱼的时间读书,且在人来人往的公园里。

我想起有一个伟人年轻的时候,亦在闹市街头读书,锻炼专注力。外界的打扰,视而不见,读自己的书,让别人说去。之妈喟叹,有这种勤奋,何愁考不到证书?

公园是熟悉的,当年初来时,闺女还是个三五岁的小姑娘,在夏天的黄昏,带着她在公园的台阶处“滑滑梯”。石阶旁的青石条斜坡,是很多孩子的乐园。低矮的小叶黄杨,分开了道路与草坪。那个小小的人,也就高出绿篱没多少。

蜻蜓高高低低,飞累了,就慢下来,择一细枝,紧紧的抱着休息,透明的翅膀垂下来。蹑手蹑脚地伸手过去,靠近时猛一合拢,蜻蜓在手掌心“扑棱扑棱”。她小小手捏着翅膀,看了几眼,就放蜻蜓去找它妈妈。

景物依旧,物是人非。我家小朋友长大了,喜欢上了读书的城市,要留在那里。公园里的风景在不断变化,人也在不断变化。草坪上的花,似乎有过,现在不见了,曾经的枣树,消失不见,桂树多起来了。路外的樱桃树,三五成群的,树下固定它的架子还是新的。

之妈过去瞧,寻寻觅觅,春天的樱花那么灿烂,应该有樱桃吧?深红墨绿的叶间,真是啥都没有,除了叶子就是叶子。公园里的樱桃树,可能只负责开花,赏心悦目,讨人欢心。要结果的樱桃,或是另一种樱桃的事情。

随意走着,横过练江的大桥,高高的在眼前,有“长桥卧波,未云何虹”的气势。眼前一树青绿,挤挤挨挨的跳入眼帘。抬头,凝神,一眼看见你。那枝丫间,一个个的,竟然是青桃,带着一层白毛。有独自悠然的躲在叶底下,有三五个嘻嘻哈哈地挤在一处。每一根细枝上,都有着大小不一的你们。花开的时节,我没路过树下,却在五月里看到满树的你们。桃之夭夭,有蕡其实。这路边的桃树,结出了果实。

看着你们,一下子我竟然有些恍惚痴迷了。在这初夏的五月,在这绿意盎然的五月,我就那样的看着。那小小的桃子,要成长还是不易的。自然界的风雨,不懂桃子的成长;那飞来飞去的鸟儿,也是不问桃子未来的;或有顽劣的少年,伸手也可能摘取。小小的桃子,在花落之后,来到尘世,会有怎样的未来呢?我不知道,或许也知道。我看到地上散落微黄的小桃子,沾了点点泥土。

自己的讲台生涯,眨眼又到高三。五月到了,六月将至,一年一度的高考也就来了。一模、二模、三模,风的季节到来,一朵朵青春的花儿,也开始结出小小的果。老师、家长看到了六月的希望。自然界里有风雨,校园里也是有挫折。一次次的考试,如一场场的飕风,吹尽黄沙始见金。有人在考试中失去自信,有人在考试中看到未来。考或者不考,未来都在那里。

抬头看见你,小小的桃子,带着一脸稚气,就那样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你有你的世界,我有我的生活,就那样望着,也是一份美好。我在讲义里抬头,你在那里昂首,相互对视的目光里,相信是一样的精彩。

五月的鲜花开满了公园,也开满了校园。抬头低头之间,三年就到了尾声。桃花谢了,桃子来了;高考来了,收获来了。

我抬头看见桃子的生机盎然,看见你的笑靥如花,满眼的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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