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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文作品展·说爱情 | 丁玲的爱情总是惊世骇俗(有声版)

纤笔一枝谁与似,三千毛瑟精兵。

昨天文小姐,今日武将军。

可可说爱情

主播简介

千云可可

喜马拉雅ID

河北张家口人;曾就职于空军某文工团;舞蹈演员、舞台剧演员;喜马拉雅签约助教,攀登计划24期优秀学员。欢迎关注我的喜马ID,收听可可的美文专辑。

策划人

神编小妖

喜马拉雅ID

贵州贵阳人;劳动时报社文艺副刊部主任;中国微型小说学会会员,贵州省作家协会会员;喜马拉雅攀登计划24期学员,92班有声之夜、班级大戏编剧、导演。欢迎关注我的喜马ID,收听、参与创作原创有声作品。

作品展示

说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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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玲的爱情总是惊世骇俗

老朋 | 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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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玲原名蒋伟,出生在湖南一个书香门第,父亲体弱多病,在她未成年时就去世了。母亲佘曼贞是教师,丈夫死后,她一直支持丁玲读书。在那个时代,能够支持女儿读书,佘曼贞也算得上是一位颇有远见和见识的女性。

丁玲书读得好,算是一个标准的文艺女青年。17岁那年,她向母亲要求去上海求学,母亲说,“她是要去找一盏明灯,找一条路,我可以完全相信她,我的女儿,我就相信她,她到哪里我都放心。”从母亲这段话里,我们可以看出来,丁玲是一个要求进步,且深得母亲信任的人。

于是,丁玲来到上海,成为上海大学的一名学生。在大学里,她的白马王子出现了,这人就是瞿秋白。瞿秋白温文尔雅的文人气质打动了她。

然而,在瞿秋白的心里,最爱的人其实是丁玲的闺蜜王剑虹。丁玲只好将这份感情藏在自己的心灵深处。当丁玲目睹瞿秋白跟王剑虹步入婚姻殿堂时,她的内心一直在流泪。

丁玲是明智的,面对王剑虹和瞿秋白,一个是密友,一个她爱的人,她不知道今后如何与他们相处,于是在20岁那年,独身一人来到北京求学。

1924年,丁玲报考美术学院时,和胡也频认识了。由于报考美术学院失败,她想去法国,遇到母亲强烈反对。加之,她的弟弟因肺病去世,丁玲感觉到了生活的无助,前景一片灰暗。看到颓废的丁玲,胡也频不失时机地给她献花,并附上一张卡片:你的新弟弟所献。而此时,丁玲对胡也频根本没有感觉。

随后,丁玲得知了王剑虹的死讯,这个消息对她的打击太大了。苦闷伴着无聊,丁玲开始读鲁迅的文章,并深受触动。她给鲁迅寄去一封信,可惜鲁迅听信了别人的话,以为这信是沈从文假借丁玲的名义写给他的,没有回复。

那段日子里,丁玲有些失望,决定回老家。

那天,丁玲正在院子里跟母亲聊天,突然,门外走进来一个蓬头垢面的年轻人。直到他走到丁玲跟前,丁玲才看出来,这人正是胡也频。胡也频的出现,正如丁玲灰暗世界里的一点星光,丁玲终于被感动了。

丁玲同胡也频回到北京。“我对恋爱毫无准备,也不愿意为恋爱和婚姻羁绊,便为环境所迫。本想到北平就分开,却遭到友人的误解和非议,我一生气,就说同居就同居吧。我们很能互相理解和体贴,却没有发生夫妻关系。”

丁玲跟胡也频之间的爱情,像一株无花果,谈不上甜蜜,也谈不上酸涩。他们追求的,也许就是一种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吧。

后来,两人的日子好些了。如果说,丁玲在困惑的时候,是胡也频给了她一丝亮光的话,那么,在北京这个人才暴发的大时代,丁玲真正见识到了繁星璀璨。

1925年,丁玲去北京大学旁听日语,认识了当时名气挺大的冯雪峰。冯雪峰头上的桂冠不少,作家、诗人、文艺理论家……两人不仅同学日语,还探讨诗歌、文学、人生。

冯雪峰不仅名头大,还有着极深的文学功底。跟冯雪峰的交流,使得丁玲迅速成长,她感觉自己已经深深爱上了冯雪峰。

冯雪峰给丁玲补习日语,两人交谈甚欢。除了日语,他们还谈文学。坐在一边的胡也频,虽然在极力表现自己的儒雅,内心却在激烈地撞击着。他恨冯雪峰至极,表面还要装得大度、平和,内心的煎熬可想而知。

许多时候,丁玲送冯雪峰,两人并肩散着步,直到门外了,还是一副不愿分开的样子。这些对胡也频来说,都是难以忍受的。

胡也频依然深爱丁玲,他拼命赚钱养家,照顾她的生活,给她买衣服。

面对这种尴尬的局面,丁玲选择了三人爱情,她与冯雪峰、胡也频同居着,三个人共同坚守着柏拉图式的爱情。

爱情是自私的,预示这种三人行是不会长久的。胡也频没有梁思成的胸怀,而冯雪峰也没有金岳霖的大度,两个男人都表达了对这种爱情的质疑,唯有丁玲同时享受着两个人的爱。胡也频告诉丁玲,他绝不允许任何人来分享他的爱情。冯雪峰则是悄悄离开了。这段荒唐的爱情三人行总算结束了。

1928年,丁玲的小说《莎菲女士的日记》发表了,她因而名气大噪。这以后,胡也频去济南教书,后来,参加革命组织,1929年2月7日被枪杀。失去了爱情婚姻的丁玲,怎么可能一个人走下去呢?

不久,丁玲遇到了冯雪峰,对他表达了爱意,而冯雪峰此时已经结婚,他非常珍惜这份感情,婉拒了丁玲的爱。

后来,丁玲在写给冯雪峰的信中说,“我常常想你,你常常感到不够,在和也频的许多接吻中,我常常想着要有一个是你的就好了。我常常想能睡在你的怀里一次,你的手放在我心上,我要见你,只要一分钟就够了。”

1931年,在接受外国记者史沫特莱时,丁玲又认识了冯达,冯达是史沫特莱的私人翻译,稳重成熟,温和体贴,于是,丁玲心中那颗刚刚枯萎的爱情种子,突然间发芽了。两人相爱了,不久结婚。

1933年5月14日,丁玲正在家里跟潘梓年谈话,冯达带着几名便衣特务进了家门,随后,丁玲被捕。

在狱中,丁玲仍然跟冯达吃住在一起,两人后来还生了一个女儿。这种爱情没人能够理解,只有用丁玲的一段话来解释:“实际上我心中成天装着一盆火,只想找人发泄。”丁玲就是丁玲,她只要爱上了,就义无反顾,她的爱情就应该惊世骇俗。

后来,丁玲一直单身。1936年10月,丁玲乔装改扮,从国民党的统治区一直跑到延安。丁玲的到来,受到了当时党中央最高规格的欢迎。

1937年6月,中国文艺协会举行纪念高尔基逝世一周年活动。一天晚上,丁玲作为一名作家,坐在台下观看独幕话剧《母亲》,此时,扮演巴威尔(伯夏)的年轻人,英俊潇洒,演技也好,立即吸引了丁玲的目光。

这个伯夏就是陈明,当时,陈明刚刚20岁,小丁玲13岁,从此,丁玲就一直亲切地称呼陈明为“伯夏”。

“七七”事变发生后,丁玲跟作家吴奚如商量,我们不会打仗,但会写文章,可以组成一个战地记者团,去前线采访,歌颂英雄,鼓舞士气。

中央宣传部很快批下来了,成立西北战地服务团,丁玲任团长,陈明是宣传股长,成了她的属下。两人一见面,丁玲就对陈明展开了攻势。丁玲说:“你叫陈明,我认识你。”陈明很诧异:“团长,我们第一次见面,从没有接触过。”“我看过你演的戏,特别是你演的伯夏,很不错,给我当好助手吧。”

一切如天注定。陈明的到来,重新点燃了丁玲心头的那盆火,这盆火燃烧得太旺,令她不能自已。丁玲苦苦地追求着陈明。

陈明精明又能干,深受丁玲喜爱。一次,他们一起坐火车,陈明胃疼,大汗淋漓,丁玲看身边没有担架,一下子就把陈明背起来,一直背到车上。把陈明安顿好后,丁玲又是打水,又是喂药,一路体贴入微。到站后,丁玲把陈明送到医院,还亲自给他做了一条棉裤。

当陈明拿到丁玲为他做好的棉裤,内心五味杂陈。

那时,两人经常聚在一起聊天。一次,陈明问丁玲,“你也应该有个家了。”丁玲的内心早就有陈明了,她坦率地问道:“我们两个不行吗?”这话让陈明有些无地自容的感觉。

陈明本想试探丁玲,没想到引火烧身,后来,他在日记中写道:让这种关系从此结束吧。没想到,日记让丁玲看到了,她问陈明:“我们才刚刚开始,干嘛要结束呢?”

为了逃避这段感情,1939年9月,陈明离开了战地服务团,去了烽火剧社。在这里,他认识了席平,1940年,陈明跟席平闪电般结婚。两人结婚,陈明没有通知丁玲,这件事对一往情深的丁玲打击非常大。

丁玲并没有因陈明结婚而放弃对他的追求,终于如愿以偿。陈明跟席平离婚,理由是“席平不能自立,过度依赖丈夫”。

丁玲和陈明终于顶住世俗的压力结合了。两人结婚后,陈明明确表示,他不要孩子,理由是,一来怕耽误丁玲的写作;二来丁玲已经有两个孩子了,“如此,便足够了”,就这样,两人相爱直到白头。

这段婚姻,是丁玲一生当中最长的一段婚姻,一直持续了42年。期间,他们一起走过了那场政治风波,一起走到北大荒,向世人证明了他们的真爱。

垂暮之年,回顾自己的这段婚姻,丁玲说道,“如果没有他,我是不可能活到今天的,如果没有他,我即使能活到今天,也是不可能继续写出作品来的。”

1986年2月7日,这天是春节,丁玲即将走到生命的尽头,她望了一眼外面的世界,感叹道,“也频就是在今天死的。”3月4日,病重的丁玲突然醒过来,紧紧握住陈明的手说,“你再亲亲我,我是爱你的,我只担心你,你太辛苦了。”陈明则对丁玲投下最后一吻,丁玲的眼睛永远地闭上了,终年82岁。

在丁玲的追悼会上,陈明送的花圈缎带上写着:你慢慢地走,从容地走。

在这个世界上,有人把生命看得重,有人把物质看得重,有人则把爱情看得重,丁玲大概属于后者吧。她对待爱情,就像那些守财奴对待金钱一样,守着,执着地守着。

作者简介

老朋,原名彭波,山东淄博人,干过工人、公安,自觉品尝到了人生太多苦辣酸甜,于是萌发创作的念头,于1989年开始从事文学创作,在《人民日报》《工人日报》《中国青年报》等报刊发表作品3000余篇。作品散见于全国30多个省市自治区,曾多次获奖。

大概女人都容易保有纯洁和幻想,或许也就同时显得有些稚嫩和软弱的缘故吧。

——丁玲

见报版面

2022.3.17

《劳动时报》

四版 书香·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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