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心一人去  坐觉长安空

——怀念挚友王陶军

王陶军是石家庄市栾城区西宫二村人，生于1963年2月，1984年8月参加工作，2007年9月任南高小学校长，中共党员。陶军对教育事业忠心耿耿，整日忙碌校务而无暇他顾，最终于2021年10月27日下午，因过度劳累致心肌梗死，不幸离世于办公桌前，年仅58岁。

一、其人其事

陶军，是教师队伍中的一头“老黄牛”，吃的是草，挤出来的是牛奶和血！

1.王陶军校长工作照

（一）走上讲坛  爱岗无限

陶军还是一名中学生时，就希望长大以后从事教育职业，做“人类灵魂的工程师”。他在日记的扉页上郑重写道：“忘我学习，扎根校园；三尺讲坛，放飞梦想；传授知识，播撒希望！”

1984年，王陶军如愿走上讲台。从那时起，他暗下决心：把全部精力和才智献给教育事业。此后他不断进修，增长才干，知识水平、业务能力都有了明显进步。

2007年9月，陶军被任命为南高小学校长，这个学校也迎来了它的春天。南高小学，那时破败不堪，杂草丛生，而陶军毫不气馁。他吃住在学校，和老师们一起清理垃圾，铲除杂草，铺设地砖，粉刷墙壁，规划校舍布局。两年后，教学楼、综合楼、宿舍楼拔地而起，孩子们终于告别了低矮阴暗潮湿的校舍，愉快地搬到窗明几净、通风透光、宽敞大气的教学楼与宿舍楼里。

2020年冬天，新冠疫情急剧扩散，防控形势异常严峻，全校师生被封校内20多天。三年级的学生，因为年龄还小，得知周五回不了家，有的女生就嚎啕大哭，难以劝止。家长也不适应，担心孩子，就堵在校门口要求放学。面对此情此景，陶军一是坚决执行上级规定，毫不动摇；二是全力以赴做好学生及家长思想工作，他不停地耐心细致地向家长解释，“一人传染，全家隔离，全村封闭”，“限制自由，防止传染，都是为了健康”，“孩子在学校的吃住、学习，请家长放心”！

“请家长放心”，说时容易做时难！为了让学生吃好，他找学生座谈，和家长沟通，掌握学生饮食爱好。了解到小学生爱吃甜食，就在宫保鸡丁等菜中添加适量白糖；了解到女生不愿吃猪肉，就增加鸡肉。他想方设法买到常用药物供孩子们使用，还把菜谱和菜品用微信发给学生家长，广泛征求意见。耐心细致的思想工作与实际行动，使孩子们安心了，让家长放心了。学生家长反过来配合起学校的封闭工作，劝导孩子安心在学校吃住学习。在做好饮食工作的同时，他又安排老师，让孩子们在课外时间既有体育活动又有励志小电影，想尽办法增加课外活动的趣味性。

2.王陶军校长与他的同事

（二）多措并举  大爱无疆

陶军担任南高小学校长后，十几年如一日，不管风霜雨雪，总是清晨第一个在学校门口迎接学生，傍晚送走最后一个学生。学生家长都习以为常了，陶军去世后，好几个家长几天不见陶军站在学校门口，很不习惯，到处打听：“这两天不见王校长啊？”

以前，个别教师还认为，陶军早来晚走是在监督老师们的作息出勤情况。到现在终于明白，陶军是把到校门口接送学生当成了家访的前沿阵地，当成了了解家长意愿、学生在家表现的平台。

南高村一名中年妇女说，孩子上一年级，睡前不洗脚，饭后不刷牙。她给校长一说，没想到，孩子改过了！“孩子不听家长的，把老师的话当圣旨”。许多小学生不玩手机，看动画片不上瘾了，这与陶军的努力分不开。

西高村的李老汉听说陶军去世，动情地说，王校长是他家的恩人。他的孙女性格内向，说话腼腆，“走路也是看着脚尖儿”。陶军知道后就开展了三部曲，使情况得以扭转：一是鼓励他的孙女走路抬头挺胸，要有自信；二是让老师多提问，从简单易答的问题开始提问，回答后给予鼓励，逐渐加大问题的难度；三是让班干部和同学们在课外活动时，邀请她一块玩耍，跳绳、踢毽子、打羽毛球……一个学期后，她的脸上洋溢了笑容，话也多起来，经常向老师学生提问题。

有个家长脾气大，动辄训斥儿子，甚至拳脚相加。陶军苦口婆心地跟家长讲故事，拉家常。“为什么孩子不愿和家长逛集市呢？”家长看到的是琳琅满目的商品，孩子看到的却是一个个拥挤的大腿。所以，家长要站在孩子的角度考虑问题。蹲下身子平等地和孩子交流，从好动贪玩的天性理解并尊重孩子，从孩子的饮食特点、作息规律去安排孩子的生活与学习。最后，这对父子的关系得以改善。

在陶军的真情感召下，教师队伍倾情奉献，家长素质不断提升，学习氛围变浓了，学校风气好转了，教学成绩提升了，南高小学成了全区闻名的好学校。

3.王陶军校长外出学习

（三）辨证思维  理念先行

陶军是教师眼中的好校长，是教师队伍中的“伽利略”，站得高，望得远。

国外“赏识教育”的方法一度风靡全国，陶军却敏锐意识到，赏识教育或者只是书纸的一页，每张纸一定还有另一页，那就是规矩的养成！赏识教育是施肥，规矩养成是剪枝；赏识教育是加油，规矩养成是纠偏；赏识教育是赞歌，规矩养成是警钟。

为促使小学生规矩的养成，陶军让老师和家长联手——从按时作息抓起，从上课小身板的坐姿抓起，从懂礼貌讲卫生抓起。

他认为规矩养成的同时，还必须让学生接受挫折教育。人生会遇到许多坎儿，承受挫折能力差的天使会折翼。他说：“教育工作的一个重要使命就是通过教育，培育学生的健全人格。让学生既能赢得起，更能输得起。跌倒了不可怕，就怕不再站起。只有经得起挫折和失败，才能算是一个心智健全的人，我们要通过自己不懈的努力，为祖国培养合格的接班人。”于是，他安排学生利用课外活动开展对抗和博弈——跑步、跳远、跳绳、打羽毛球乒乓球……比赛有输赢，通过挫折训练，孩子们的心理素质有了明显提升。

（四）忠于职守  敬业有加

在教师眼中，他眼里只有工作，从来不知道什么是休息。不妨搞个镜头回放：

2021年，四年一次的迎接省教育督导评估工作全面铺开，南高小学是必查学校。为了做好迎检工作，陶军马不停蹄，日夜操劳。

7月初，陶军带领大家开始清理学校环境卫生，整改学校功能室的管理和使用。

7月15日，陶军连续一周扎在图书室，带领老师们把上万本的图书重新整理、分类、录入电脑，还亲自设计了学校图书卡。

8月初，陶军把精力放到仪器室，上万件的实验器材一一归类。

8月中下旬，为了在开学那天让孩子们按时来到美丽、整洁的校园，他一边整理仪器室，一边着手粉刷墙壁、修整操场、走廊翻修等工作。陶军和施工师傅们一起研究，如何既保证操场的施工质量又加快施工速度，他连续十几天都没有回家，学校的各个角落都留下了他忙碌的身影。终于，9月1日开学那天，学生们如期走进了美丽的校园，陶军疲惫的脸上才露出了笑容。

9月初，他又夜以继日地着手校园文化建设。文化长廊，涉及到100多块展牌的设计、筛选、拼图、调色、注解校对等，更要兼顾三到六年级学生不同特点。他说，在低年级，要突出趣味性、生动性；在高年级，要着眼科学性、知识性。从一块展牌的筛选到确定，有时要修改十几次，花费一天的功夫。他担心制作有瑕疵，就亲自检查、沟通，直到看着一幅幅展牌圆满完成。功夫不负有心人，南高小学的校园文化成了全区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9月中旬，陶军带领老师们学习“五项管理”“双减”等政策，他亲自制定了各种落实方案并监督实施。他走之前的那个下午还在电脑前整理着一大堆资料，临终前他的手里还拿着上级下达的文件。

4.王陶军校长在检查“迎查”工作

（五）学校家庭  且孝且忠

在乡亲们眼中，他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的好男儿；在家人眼里，他是一个好父亲、好丈夫、好儿子。既要把家庭照顾好，又要把工作干好，可谓忠孝双全。

2019年冬，陶军爱人肚子一直疼痛。医院诊断是肠道发炎，而且已经化脓，需立即手术。生病的妻子和年近百岁的老母亲都等着照顾，在妻子住院的20多天时间里，他让自己的姐姐在医院伺候，陶军则在医院、家里、学校来回穿梭。把温情留给了亲人，把忠诚奉献给了学校，把生活的苦涩和劳累留给了自己。

2021年4月，他99岁的老母亲因病住院，陶军就把母亲的病房当成了自己的办公室，照顾老母亲的同时还操心着省教育督导迎查工作。一个个方案，一条条职责，通过手机传达到学校，待母亲病情一有好转，立即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工作岗位。

陶军把对亲人的爱深深地埋在心底，把炽热的爱无私奉献给了他的学校和师生。

5.王陶军校长与家人合影

（六）业绩显著  好评如歌

付出必有回报！陶军在教书育人的岗位上兢兢业业，呕心沥血，无私奉献了37个春秋，辛勤的工作赢得了许多荣誉：省教育工作先进个人，市优秀教师，区“十佳校长”，区教育系统优秀共产党员，区政府嘉奖、记功、区长教育特别奖……

一花独秀不是春，百花齐放春满园。在陶军的指导下，王松涛在全市评优课竞赛中荣获一等奖，崔颜蕊在全市“一师一优课”活动中荣获二等奖……

这一个个荣誉证书和奖牌是他挚爱教育深情付出的印证，一个个荣誉彰显着他的教育理念与业绩，一块块奖牌诠释着他无私的奉献与人间大爱！

陶军的一名同事说：没有人能说得清，王陶军校长从教37年，为学校为学生为老师付出了多少，和多少家长长期联系着，帮助过多少老师提升素质，辅导了多少学生……

陶军的另外一名同事说：王陶军校长的事迹，也许有些平凡，然而正是这一件件平凡的小事，就像冀中沃野的一撮撮朴实无华的泥土，孕育出无限的绿色和希望。王陶军校长，朴实得就像一支白色的粉笔，看似没有值得炫耀的色彩，但在黑板的映衬下，却是那样的不可替代！

中心学区领导对他这样评价：

王陶军校长是一位好领导，好老师，好同事!他是校长的一面镜子，是老教师的一条鞭子，是年轻老师的一面旗帜。他一生爱满师生，爱洒校园。学生是他的最爱，学校是他的家园。他一生襟怀坦白，平易近人，与人相处，充满亲和力。他总是站在对方的角度想问题，是非分明，言行一致，表里如一。王校长的人格魅力，永驻我们心中。

王陶军校长工作认真负责，精益求精。无论在什么时候在什么岗位，他总是干一行，爱一行，专一行。王校长自参加工作以来，把毕生的精力都奉献给南高乡教育事业。无论是从事教学工作，还是管理工作，他都始终做到严以律己，宽以待人，言传身教，以身作则，任劳任怨，堪为世范，为南高教育事业的发展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王陶军校长甘于清贫，未有奢望；尽职尽责，堪称榜样；为人处世，世人共赏；思想业绩，万古流芳。他将全部的爱和精力，无私地奉献给自己的家庭和亲人，奉献给自己的学生和教育事业。

王陶军校长虽然离我们而去，但是他的音容笑貌将长留我们心中，他的宽厚美德，他的敬业风范，将成为我们学习的典范，成为我们的精神动力。

二、我与陶军

陶军，与我相识相交三十载，是我敬重的好兄长。

（一）同学交往  两小无猜

陶军，是我于1991年至1994年在石市教育学院读汉语言文学专业时期的同班同学。原来我在正定七中读书时的校友王锋玉是当时的班主任，我、锋玉、陶军还有张建彬因情趣相投渐成莫逆之交。毕业后，我们几家关系至密。

1995年正月，我们4人相约，在石市教育学院外面的“红磨坊”餐馆，从上午10点一直聊到下午6点。我带了一件“张弓酒”（当时张弓酒大为时兴，有句广告语：东西南北中，好酒在张弓），6瓶酒，竟喝得一滴未剩。王锋玉后来因为去美国发展，联系甚少。我与陶军、建彬则是来往不断，尤其寒暑假，必见面，红白事都动。建彬的女儿妞妞，2015年国庆婚嫁武汉，我与陶军等共10余人去武汉为之送亲。陶军作为女方代表，做了感情至深的演讲，给大家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

王勃在《滕王阁序》中写道：“遥襟甫畅，逸兴遄飞。爽籁发而清风生，纤歌凝而白云遏。睢园绿竹，气凌彭泽之樽；邺水朱华，光照临川之笔。”大意是：“远望的胸怀顿时舒畅，飘逸的兴致油然而生。排箫发出清脆的声音，引来阵阵清风；纤细的歌声仿佛凝住不散，阻止了白云的飘动。今日的宴会很像是当年睢园竹林的聚会，在座的诗人文士狂饮的气概压过了陶渊明；又有邺水的曹植咏荷花那样的才气，文采可以直射南朝诗人谢灵运。”

我们也一样，位卑未敢忘国忧，信心百倍豪情满怀。在一起无话不谈，天南地北都是话题，五湖四海尽皆聊遍，有些话甚至对爱人对亲人也不曾说起。而我们海阔天空毫无保留的神侃，使我受益良多，或者让我放下某种包袱，或者让我增长某种见识，或者让我笃定某种信念，或者让我慷慨激昂前行，可谓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与他的交往，让我轻松愉悦，如沐春风。

 王羲之在《兰亭集序》中写道：“夫人之相与，俯仰一世，或取诸怀抱，晤言一室之内；或因寄所托，放浪形骸之外。”我们大概是“取诸怀抱，晤言一室之内”的那种关系，“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可谓一语中的。

（二）噩耗甫至  晴天霹雳

10月29日，陶军家属打电话来，说是陶军于10月27日晚去世了，因为打不开陶军的手机，查不到我的号码，因此通知得晚了。

闻听噩耗，如惊雷贯耳，愣怔半晌，怎么都不能相信一个那么好的音容笑貌历历在目的大活人，一个身体原本健健康康没有一点点征兆的大好人，一个受教师尊敬受学生爱戴的好校长，说去就去了？

咋、咋、咋都想不通啊！

立即驱车西宫二村，人果真已经是在水晶棺里了，可惜呀可惜，任凭怎样都想不到，他就这样突然而去！禁不住一揖到底，洒泪而别。

他这一去，就这样去了，一语不发，一字未留，来不及面辞，无一丝寒暄，竟自去天国忙他的教育事业去了。呜呼！匆匆一别，就是永别！他这一去，阴阳两世天地相隔，关山阻绝音讯难通！

他这一去，“白发人送黑发人”，上未打发百岁卧床老母，下未给儿成家立业，人生任务还没完成啊！不知母亲妻儿是否怨言连连剜骨割心？！

腊月二十四，我和同学建彬去他家看望遗属，得知到现在，还未敢告知老母亲，说是去外地支教去了。可是，哪里有去外地支教就连春节时都不给母亲打一个电话的？不知道瞎话还能坚持多久，能够瞒着虽是卧床但神志清醒的老母亲到何时？未知老母亲知道作为精神支柱的儿子已去世的消息后会怎样的痛断肝肠？真是令人扼腕叹息，唏嘘不已。所谓“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诚然！诚然！

（三）悲催难当  敬献挽联

南北朝时期的庾信在《枯树赋》里面写道：“昔年种柳，依依汉南。今看摇落，凄怆江潭。树犹如此，人何以堪！”翻译过来，大概意思是：“当年栽种的柳树，繁茂可爱。现在看到它们枯败凋零，不能不令人凄伤。在短短的时间里树都老得不成样子了，人又怎么能经受得了年龄的催迫！”

一棵树老了，尚可让人如此伤感，一个人老了呢？何况陶军兄才58岁，远远不到“摇落”的时候啊，岂不更让人悲催！

我心痛难当无以为表，在他灵前敬献挽联一副：

悼陶军

事也重重，辞也匆匆，一言未留云路登，百岁老母谁赡养？只恐怕，妻儿痛断肠！

生为教育，死为教育，执著品质贯长虹，教育事业谁来续？那真是，无处话凄凉！

同学张建彬也作诗一首：

悼陶军

天宫庆幸得贤俊

浩宇徒悲忆友亲

痛定学堂心碎处

常明蜡炬掌灯人

（四）十里相送  难舍难离

我心脏不好，得知陶军故去，胸口痛了约有6、7天吧，直把药量翻番。我与建彬共4次去栾城，陪护老兄。火化后去纪念堂安放骨灰时，众人告诉我，送出村就行了，不必非到纪念堂，而我不顾众人好意，随着迤逦不绝的送行队伍，直到纪念堂，安顿好后也久久不愿离去。

袁枚在《祭妹文》里写道：“呜呼！生前既不可想，身后又不可知；哭汝既不闻汝言，奠汝又不见汝食。纸灰飞扬，朔风野大，阿兄归矣，犹屡屡回头望汝也。呜呼哀哉！呜呼哀哉！”

“犹屡屡回头望汝也！”“犹屡屡回头望汝也！”我与陶军兄何尝不是如此？

呜呼！呜呼！陶军兄，“勿云不相送，心到青门东”！

工作不曾稍停，死后或可长歇。愿天堂没有那么多沉冗的事务，愿你能在天堂得到很好的休息！

6.王陶军校长在落实疫情防控措施

三、思念无限

陶军去后，我食无味，夜难眠，沉浸在一种孤寂悲凉的情绪之中，每每长吁短叹，悲从中来。

（一）思绪纷飞  忍痛铺笔

从栾城回来，一直想写点悼念陶军的文字，但总是感觉思路乱糟糟的，写死因、写事迹？还是写交往、写怀念？还是写生前、写身后？究竟不知道从何说起为好，深怕写不出与我们感情相匹配的文字，或者是怕触碰心里的柔软，总希望他还活着，不愿意面对老兄的离去吧。所以几次端坐桌前又忍痛作罢，久久不能落笔。

1月20日，清晨遛弯儿，偶然在手机上看到白居易的《别元九后咏所怀》，感觉感情之至深至诚与我相通，方觉思路顿开，有了下笔的冲动。刚刚开了一个头，又因许许多多的事务而搁笔至今。

如今，我是在正月初二的夜里，没有了世俗的羁绊，“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所以专下心来，静静地回忆与陶军兄的往事，码一些久想写成的文字。3个多月了，才来做着早就应该的事情，深感惭愧。

7.王陶军校长在开学典礼大会上讲话

（二）音容宛在  虽死犹生

有一首百听不厌脍炙人口的经典名曲《往事只能回味》，歌词是：

时光一逝永不回

往事只能回味

忆童年时竹马青梅

两小无猜日夜相随

春风又吹红了花蕊

你已经也添了新岁

你就要变心像时光难倒回

我只有在梦里相依偎

这自然是爱情歌曲，歌唱男女之间的深情。我和陶军，不是同性恋，但兄弟情深，只出其左。我将其下载，在车里单曲循环播放。每听此歌，就想起陶军，想到陶军兄已经离去“像时光难倒回”，今后“我只有在梦里相依偎”,不觉悲从中来：怎样才能让事物退回它被时间割裂前的样子啊？一念及老兄的离去，每每有撕心裂肺之痛。

8.王陶军校长在听课指导工作

再来看看那首诗吧。我对陶军兄的情感，与作者产生强烈共鸣。

别元九后咏所怀

白居易

零落桐叶雨，萧条槿花风。

悠悠早秋意，生此幽闲中。

况与故人别，中怀正无悰。

勿云不相送，心到青门东。

相知岂在多，但问同不同。

同心一人去，坐觉长安空。

此诗表达了诗人心中伤秋怀远的复杂心情，表达了和友人分别之后的落寞之情。后几句大致意思是：与老朋友分别，让我心中再没有欢乐。不要说我没有到青门为你送行，我的心已经跟随你远去。知心的朋友何必求多，只要是心意相通、情趣相投即可。你离去后就剩下我独自一人，即使身在这繁华的长安城心也空荡荡的。

此诗以前没有见过，偶然间的一瞥，竟让我默记成诵。尤其诗中最后两句抒发出情感最强音：“相知岂在多，但问同不同。同心一人去，坐觉长安空。”从中可以体会出白居易与元稹交情之深：不求朋友成群，但求知己一人，外面的世界再喧嚣，知心人不在，也如空城般孤寂。而千年之后，我与陶军兄感情亦然，诸君可以模拟得之。

“同心一人去，坐觉长安空！”

“同心一人去，坐觉长安空！”

“坐觉长安空啊！……”

我反复地吟诵着，悲哀绕怀，难以自控。

（三）斯人已逝  精神长存

鲁迅在《为了忘却的记念》里面，开篇写到：“我早已想写一点文字，来记念几个青年的作家。这并非为了别的，只因为两年以来，悲愤总时时来袭击我的心，至今没有停止，我很想借此算是竦身一摇，将悲哀摆脱，给自己轻松一下，照直说，就是我倒要将他们忘却了。”

我写此文，或者也是为了一种解脱吧。

鲁迅在文章末尾还写到：“但我知道，即使不是我，将来总会有记起他们，再说他们的时候的。”

毛泽东同志在《为人民服务》中说道：“ 为人民利益而死，就比泰山还重。”

而陶军就是为了人民的教育事业而死的人，他的死就比泰山还重，应当值得永远怀念。据悉，陶军的事迹已经申报到栾城区委宣传部，或许一个学习王陶军的热潮即将掀起。“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我想，陶军兄正是这样，鞠躬尽瘁为教育，浩气长留天地间！

他用自己短暂的一生，坚守初心，践行了人民教师的神圣职责，折射出为人师表的熠熠光彩。他活在我的心中，活在倾注了他全部的爱的学生心中，活在他关心体贴的教职员工的心中，活在民风淳朴厚道热情的乡亲们心中。

他的一生，虽短犹长！他的事迹必将在燕赵大地广为传颂以至千古！

9.王陶军校长在主持表彰会

2021.11.2起笔，2022.2.3.凌晨2时成文，2022.2.8凌晨3时定稿。

作者：田林海

◆田林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