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骨铭心的日子(上)
2017年5月10日(农历四月十五),周三,凌晨1:01分,我们的父亲与世长辞,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近几天心里乱糟糟的,几乎天天中午和二姐通电话,问父亲吃饭和喝水的情况。尽管自己心里也知道,可能也问不出比我在家更好的进食情况,但在心里以及潜意识里总觉得父亲应该每天至少能喝上点稀的或少进点流食。也希望姐姐再仔细点,再耐心点,好像只有自己才足够耐心似的——我在家待着时,也是每天只能给父亲喂下去一顿饭——半碗碎碎的蛋花汤而已。
5月9号中午也不例外,还是不放心,又和姐姐通了电话,尽管也没听到父亲身体状况好转的任何更好的消息。
心里七上八下之际,二姐电话再次打过来,哽咽着说不成话,急急地说:“明天一早坐最早的一趟动车回家!”
我懵懵地问:“爸爸怎样?”
姐姐泣不成声,说:“爸爸已不在了!”
我拿着电话,不知说什么好,悲痛裹遍我的全身,一个人坐在床边,任眼泪肆意地流淌,心里痛楚难耐,憋屈又心痛。
老公急忙打开电脑,上网查最早的火车票,查来查去,电脑没反应,估计是晚上网上不出票。无奈,马上想开车回家。
老公这时比较冷静,半夜三更,这种心情开车安全性不好,劝我冷静和理智。我这才缓过劲,只好暂定天亮一早就赶到火车站,坐最早的一趟高铁回家。这时,我才回过头来检查刚刚二姐打来电话的时间:“1:01分,通话时长26秒。”想来,爸爸应该是在10号早上的凌晨1:00钟左右离开我们的。
4月2号至4号清明节放假回家,爸爸还能很好地进食,我趁着爸爸能吃,还努力地喂了爸爸多半碗的杂酱面,喝了多半碗的芝麻糊冲剂。5号刚刚返回太原,哥哥又打电话说爸爸不吃饭,我7号又返回家在家待了两天,每天喂爸爸吃饭,给父亲洗漱,爸爸整体上身体都还算正常,总体觉得只要细心照料,还是能缓过劲来,我自己也不知道哪来的这样的信心。
五一回家,爸爸状况不像先前那样好,每天就只静静地躺在床上。我强扶起他,用厚厚的被子垫在父亲的背后,也觉得他很无力,总想往下躺着。为让爸爸多少吃点东西,我只好一条腿弯曲着支在爸爸的后背,好让他坐起来把饭能喂进去。好在爸爸很努力地配合我,好歹在那两天能每天吃上一个鸡蛋的蛋汤,偶尔强喂上点水喝。我回家专门买的软软的蛋糕,爸爸只吃了指尖大小的一点。
后来的十来天的日子里,几乎是二姐和哥哥天天陪伴和伺候父亲,每天少得可怜的进食,少得可怜的进水,到最后,几乎不进食,不进水。每当我们想喂他吃点东西时,他总是清醒地摆摆手说:“不吃,不饿。”
爸爸在生命的最后日子里,由于仅是很少或几乎不进食,医院医生检查没有任何症状,甚至在最后卧床不起的时候让医生来看,还说各部位没什么大碍。卧床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从没拉尿到床上,在临终前的几日,我晚上睡在父亲身旁,半夜爸爸起夜都还能清醒喊我把尿壶给他,坚持自理。
我们眼睁睁地看着父亲不吃东西、不喝水,心里着急,问及爸爸哪里难受,他总轻轻的挥手说:“不难受”,临到老了也从没喊过一声的难受或不舒服。
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父亲不进食,不进水,我们却无能为力。农历四月的天气,在运城已是很热了,给父亲擦洗身子,身体十分瘦弱,干干净净,我的心却像刀绞似的疼痛、难受。但当时心里还是觉得,父亲应该还有些日子的。(待续)
作者:阳光
◆阳光:【简友佳微】校园春天的畅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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