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身，不是我的错（小说）（9）
9
肖亮在与韩梅的接触中，既存戒心又有牵绊。她走了，可是影子一刻也没离开。十多天了还不见回来，肖亮像丢了魂似的，干啥都没精神。
这天晚饭后，肖亮闲着无聊，拿出一本通俗杂志，翻到封二面，一张大美人酷似韩梅，无论发式、脸型，特别是那双水灵灵的大眼晴像极了，于是他拿出碳条临摹起来。
平时肖亮没什么嗜好，就爱画画，还专门拜师学过几天素描，在业余堆儿里还算可以。
肖亮正全神贯注地勾画出整体轮廓，然后按照他印像中的韩梅细描着脸型和五官，还别说，真有点神似。
“笃、笃笃。”有人敲门，肖亮头也没抬说：“门没闩，进吧。”
韩梅一闪身旋到肖亮跟前，开口就问：“想我了吗？”
肖亮定睛一看是她，故意说：“没有——”
“好你个没良心的，才几天啊把我给忘了？”拳头轻举慢放地敲在肖亮身上。
肖亮边躲边说：“听我把话说完，没有，一天不想的！”
“这还差不多。”韩梅脸上泛着绯红。
肖亮回到正题上：“啥时候到的？办成了吗？”
“你猜。”她卖着关子。
“都写在你脸上了，说说吧。”于是韩梅把回去找接收单位的事说一遍。
回去的第二天就去县城找大表哥，他有一个施工队，管着二百多号人，在同行业里小有名气。韩梅把意图一说，他就满口答应了。那有啥不行的？想干啥随便挑。韩梅说，工作上的事我不懂，我把孩子交给你了。表妹呀，孩子放到我这儿，你就放心！
在建筑行业里工作有两大类：一是管理层，材料采购、保管或工程质检等，我不建议他干这个，一是没经验又没专业文凭，别人会不服。另一类是学一门技术，电焊啦、水暖啦、电气啦都行，管咋是一门手艺，干好了谁也不敢小瞧，到哪儿都有口饭吃。你看呢？
韩梅说行啊，就学技术吧，这孩子脑子还灵光。
就这样，没费劲说成了，剩下的事由他自己去闯吧，谢天谢地，可算去了我一块心病。
韩梅说兴奋了，脱去外套放到桌子上，一眼看到桌面上摆一张没画完的肖像画，问谁画的？你吗？
肖亮点点头。
行啊！你还有这两下子，没瞧出来呀。
韩梅拿起来仔细端详着，挺面熟，像我吗？问肖亮。
你说是就是吧，肖亮默认了。
“这个我懂，叫、叫什么素描，大画家都照着模特画，光不楚溜地摆着姿式。唉！我给你当模特吧？让我露哪儿就露哪儿，别看我徐娘半老，骨感、线条不比小姑娘差……”韩梅越说越下道了。
“还是省省吧，我的美女大姐，我可雇不起你。”肖亮说。
“免费的，分文不取。你画出了名，我也跟着借光。”韩梅笑得挺开心。
说着笑着，她移过来，和肖亮并排坐在床沿上。扭着身子，脸对脸小声恳求：“抱抱我，回家这几天我白天想的、夜里梦的都是你，我是不是真的爱上你了。”
肖亮向后挪了挪说：“不是抱过了吗？”
“再来一次，抱紧点，像搂你老婆那样。”口气不容敷衍。
肖亮顺从地拥她入怀，两团肉球柔柔地热热地抵住他胸口，心跳和血流骤然加快，两臂也加大了力度。
韩梅在肖亮怀里得寸进尺：“要不要来点更刺激的？”
“不能！真的不能。我没有心理准备。”
“怕了？没事，我自愿的。”
肖亮松开手说：“你把我看成啥人啦？就是打一辈子光棍也不能这样不清不楚的啊！”
“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正派人，不像有些当头的強人所难。”韩梅话有所指，肖亮也心领神会。
韩梅松开手说：“别后悔，别说没给你机会。”她热切而又不舍地望着他，希望他“不要错过这一次”。
几秒钟后，她换一种口吻说：“你的故事还没讲完呢，我爱听。”
肖亮继续讲起又一次。
经过前两次失败，他已放弃了，好长时间没提起再婚的事了。
伤不起，伤不起！
岁月跨过90年代的门槛，肖亮已40挂零了。从第一任离异，先后见了几个女方，都因“不合适”而告终，他烦了，也累了，无心再“恋”了。
有一次，肖亮上电大时的同班同学小张的老婆从雁北老家来探亲，在周边农村临时租了一所民房。
房东有对双胞胎姐妹：姐嫁给县办电厂的调度员，过上了稳定富足的生活；妹妹嫁给了邻村的农民，她不安心窝家里当农民，去年和结婚不久的老公离了。房东老太托小张在工厂给找一个，小张猛地想到肖亮还单着，就想成全这桩好事。
女方叫丁霞，28岁，虽然结过婚，但没孩子。体型娇好，长相漂亮得比空姐不差啥，性格开朗大方，穿着入时打扮也挺时髦，想法实际而专一，就两字——“爱钱”。
肖亮问她都啥条件，她直言不讳：一得有房，有稳定的工资收入和国企的名号，这条件不高，肖亮能办到；第二家里没负担，家电、家具得齐全吧，必须的；按老理儿呢，彩礼得给吧，应该，应该；眼下流行的“三金”得有吧，这是真爱的尺度，尽力尽力，不是尽力，而是必备，缺一我不嫁。
肖亮粗略算一下，都置办齐了少说也得10万往上。这个天文数字和他手上的积蓄相差太远，上哪儿弄去啊？肖亮月工资80多点，一年下来不吃不喝才千把块。
这个主儿既使娶到手也养不起呀！肖亮断定她不是他的菜，临分手时肖亮善意地说：“我还是单着吧，眼下娶不起，等我凑够了数，估计你也七老八十了，我就不耽误你啦。”（待续）
作者：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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