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开始的人鱼“大战” 

午饭上桌，红烧野生鲶鱼，鱼味鲜香醇厚，米饭散发着诱人的米香，凉拌黄瓜。同伴不吃肉，我血脂高，来到海南后基本上吃的都是“斋饭”，今天终于见荤腥了。但想到从昨天晚上一直到中午吃饭前的人鱼“大战”，还是心有余悸，这鱼能吃到嘴里，还真是着实不容易。

海南乐东做候鸟，邻居有东北、河北、四川、陕西等地的住户，有新的朋友入住，大家都过来打招呼，热心地告诉我们，有事需要帮忙就说话。对面住的熊哥熊嫂是石家庄人，见来了老乡更加亲切热情。熊哥闲暇之余，爱好钓鱼，一日晚上九点左右，听见有人敲门，开门一看，熊哥手里提着一条鲶鱼，说：“自己钓的，野生的，送你们尝尝鲜。”

谢过了熊大哥，我们把鱼放在灶台的水盆里，鱼有一斤半左右，在水盆里斜着正好。我给它放了点水，准备养到第二天，等它自然死亡，我们再收拾收拾炖了吃。

看完电视，洗漱后关灯睡觉，躺在床上刚有点睡意，就听见水盆里传来“噗通，噗通”的声音。我们住的房子，厨房和客厅是连着的，卧室也没关门，这声音在寂静的夜，显得格外的响；并且每隔一段时间它就扑棱几下，它每扑棱一次，我们的心就跟着“咯噔”几下，弄得刚有的一点睡意全跑了。同伴琴说：“把水放了吧。”我起身来到厨房把水盆的水放了，回到卧室躺下。还没等睡意再来，“噗通，噗通”的声音又响起来，我想没有水它也活不了多久，没去管它。但鱼依旧过一段时间就扑棱几下，我们俩人本来睡眠就不好，这样下去恐怕一宿都别睡了。

无奈之下，同伴说：“咱们把鱼弄死吧。”话虽这样说，但我们在家谁也没宰过活鱼，都是买杀好的鱼，见鱼老板宰鱼都是先冲着鱼头使劲敲几下，鱼就死了。我不敢弄，交给同伴弄，她壮着胆子，拿着菜刀，战战兢兢地冲着鱼头砸了几下，鱼的头上都砸出了血，然后悄悄问我：“应该死了吧？”我说：“差不多，应该死了。”

我们放心地睡觉去了，没过多久，意想不到的是，“噗通，噗通”的声音又从池子里传出来了。没办法，我们又起来，同伴拿起菜刀，冲鱼头又砸了几下，边砸边说：“对不起了，明天你怎么也是我们的盘中餐，不然你折腾我们一宿睡不了觉。”

经过几次人鱼“大战”，已经是凌晨三点多钟了。精疲力尽的我们吃了镇静药，躺在床上，还能听到鱼的扑棱声，困意上来了，都懒得再起床了，窗外已传来声声鸡鸣。

迷迷糊糊醒来时，已经是早晨7点多钟，头还懵懵的。起床后的第一件事，看鱼是否还活着，往鱼身上浇了点水。啊！鱼还活着！怎么办？我们只好想再拖点时间，早饭后先去打了一小时乒乓球，又去市场买了炖鱼的佐料。

回到出租屋时，鲶鱼只剩半条命了，我们坐等它断气。11点半，我用手去拨动鱼，没有动，往它身上泼水，也没动，看来，鱼彻底死了。于是，我左手捏住鱼的头部，右手拿着剪子，刨开鱼肚子，掏干净肠子肚子。

当拽到最后时，鱼突然痛苦地扭动着身体，我猝不及防，吓得一下子把鱼扔在水盆里，人也瞬间跑出两米开外，心里直打冷嗝瘆。有种犯罪感，不忍再动手。

时间又过了半个多小时，鱼彻底没气了，我重新开始收拾。把鱼洗干净，上锅、倒油、煎鱼、烹料酒、醋，加好佐料和水，开始炖鱼，中午时分，新鲜的、野生的鲶鱼成了我们的盘中美味。

我们历经十几个小时，取得了人鱼“大战”的最终胜利。

作者：静冬

◆静冬：“南飞雁”的乒乓生活